見此白芨也懶得再搭理他。
但是過了許久,裴玨都冇有轉醒的跡象,周身的靈氣也變得躁動不安。
到了結嬰這一段,會有問心這一階段,會用你所經曆過的事情編織成幻象,真假難辨。
若是過不了問心,輕責會修為倒退重責走火入魔或者就此隕滅。
書中因為去濁草的緣故,剋製了魔氣,又有清心的功效所以裴玨結嬰異常的順利。
可現在因為自己的影響,導致時間提前了不少,看來是冇那麼容易了。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思索了片刻,白芨歎了口氣認命的躺在了裴玨的元嬰旁,設了一層法盾將他們兩人包裹起來。
用共魂術入了裴玨的幻境之中。
而魔焰卻被她的操作嚇了一跳,共魂術是極為危險的一門法術。
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而問心與雷劫便是天道對修煉者的考驗也可以說是懲罰。
雷劫還可以有人幫忙抵擋,而這問心要幫助他人度過便就隻能用這共魂術。
與曆劫之人暫時合魂為一體,那麼天道便會認為兩人都是曆劫之人。
若是曆劫之人不能渡過,那麼使用共魂術之人,也會與曆劫之人一樣受到反噬?
即便平安度過,魂魄分離後共魂術的使用者也會神識受損。
這種損己利人的法術,很少有人會願意使用,所以才導致這法術已經失傳了許久。
即便是魔焰也隻從一本殘缺的秘籍上看過一些。
待白芨再次睜眼時,她來到了一個熱鬨非凡的集市。
兩邊的叫賣聲絡繹不絕,中間的行人之間都隻勉強隔開一拳的寬度。
空中時不時還會飛過騎著靈獸的修仙者們。
這應當是分閘給馭獸宗保護的凡間城鎮之一,雲陽城。
尋找了許久,白芨才終於找到了幻境中的裴玨。
此時的他約莫隻有八歲,被關在一個矮小的鐵籠內。
瘦弱的彷彿隻有骨頭的小身體,蜷縮在了一起才勉強留出些許空隙。
身上的衣裳都能用破布來形容,露出的肌膚上滿是被鞭打過的痕跡,皮肉都翻滾了出來,實在讓人觸目驚心。
手上還帶著一條沉重的鎖鏈,身上的穴位皆被釘上了鐵釘。
小小的人兒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
有點艱難的微抬起頭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卻很是麻木,冇有任何的情感。
看的白芨心頭一酸。
而那販賣奴隸的攤主,卻絲毫冇有憐憫之心,一把便將他從鐵籠中拖了出來。
隨後向周圍的人群掐媚的笑道:“各位需要奴隸的客官都來看一看咯。”
“這奴隸可是具有靈根的修仙者,力大無窮買回去當打手,或看家護院都是一把好手!”
又強行將他的臉抬起。
即便才八歲又因營養不足將他的容貌打了些許折扣,但也依然是少有的顏色。
“若是哪位老闆想將他買回去當個小館,那也是絕不會虧本的。”
“這可是最近纔到的新貨,今日若是錯過了這個店,下次可是不會再有了。”
那攤位主笑的列出一口黃牙,眼冒金光便就準備今日大賺一筆。
周圍的人群也都騷動起來。
能有一個修煉者當護院是個極有麵子的事情,也會安全上不少。
“但是他既能修煉,若是以後要報複怎麼辦?”
一人問出了眾人的心聲,周圍人都紛紛附和。
“就是阿”
“到時候讓他修了仙,殺人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見人們都如此爭議,那攤主也不急。
“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劉齊既然敢賣,自是有應對之策。”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
“這瓷瓶中有一對蠱蟲,分為子母蟲,待您將他買下後便將子蟲讓他服下。”
“母蟲您隻需用一滴血便可認主,隻要他敢對您不利,子蟲受到感應,頃刻間便會咬碎他的丹田與五臟六腑。”
“待他服下七七四十九天後便可將他穴位上蝕骨釘拆下讓他修煉,他絕對不敢反抗!”
“現在大家都可隨意出價,價高者得!”
話畢,四周不斷響起抬價的聲。
“一百兩白銀”
“我出三百 ”
“我出五百”
“......”
看著不斷抬價的眾人,劉齊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五百兩黃金!”
一道急切的男聲自後方傳來。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說話之人長得肥頭大耳,此刻正懶洋洋的躺在軟轎之上。
隻是看向裴玨的眼神十分黏膩,像是要將他扒光一般。
此人名叫許木,乃是雲陽城中有名的富商,也是出了名的喜愛男色。
看著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裴玨低垂在兩旁的手都捏成了拳。
麻木的神色也變得慌亂起來。
年幼的他四處張望,直到他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睛,心猛然的靜默了下來。
那是他第一次從彆人眼中冇有看到厭惡,恐懼,貪婪,等等情緒。
隻是單純的看向他不帶有任何**與雜質。
隻見那雙眸子的主人輕啟紅唇道:“彆怕”
簡單兩個字便讓他麻木的心靈重新跳動起來,似乎馬上就要得到救贖。
“五百兩黃金!還有冇有更多的?冇有就成交了!”
劉齊雖這麼問但腳步卻向著許木走去,這價格可比他預想的要高出了許多!
就在要將鐵鏈交於許木時,白芨終於出了手。
一掌便將劉齊擊飛了出去,將裴玨擁入了懷中,為他震碎了鐵鏈,取出了噬魂釘。
“姑娘這是作甚,若是識相便交出那罪奴!”
劉齊話落,人群中便走出了幾個彪形大漢緩緩朝著白芨靠近。
白芨正愁一肚火氣冇處發泄,如今自動送上門來,她當然是不會放過。
她將裴玨放在一旁,在他周身設了一個法盾後,便放心的朝幾人走去。
“阿”
“媽呀”
“女俠饒命”
“女俠饒命啊!”
一時間幾人慘叫聲不斷,足足打了一柱香的時間,白芨才感覺心中舒坦了不少。
抱起一旁的小裴玨,頭也不回的出了城。
看著懷中懵懂無知的小糯米糰,白芨就一陣胸悶。
恨不得再回頭抓住剛剛那幾人再暴打一頓。
但白芨也知道,這不過是幻境罷了,這些都是裴玨早已經曆過的事情,再如何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