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洛星月在家裡不是喂喂崽崽,就是幫忙做飯,種種蘑菇,說到蘑菇,在她每日辛勤的撒靈泉水的作用下,後院土地上長滿了蘑菇,洛星月又找了兩塊木板搭了一個簡易的木棚,如今裴家每日都有150文收入,日子過的比之前好了,有時洛星月都覺得這農家日子也挺好的。
終於到了與方木匠約定交貨的日子,洛星月上午還是一如既往,中午幫著周氏和李氏做菜,周氏正在裝著裴雲瑾的午飯,準備喊院中玩的裴彥宇給他小叔送去,洛星月連忙上前道:“大嫂,給我吧,我給相公送去。”
周氏先是一愣,後明白了什麼,眼睛轉了轉,調侃道:“星月,這麼多天冇見阿瑾,怕是想阿瑾了吧。”
李氏也反應過來,兩人便在廚房裡大笑,打趣洛星月。
洛星月臊得慌,“我給相公送飯去了。”說完也冇看,趕緊拿著食盒溜出去。
洛星月到縣城已經午時,急忙趕到書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便望到了裴雲瑾。
書院旁邊的大樹下有個石桌,裴雲瑾坐在石凳上,一身青衣,正認真的看著手裡的書,一點冇受到周圍鬨聲的乾擾,陽光透過樹葉落在他溫潤如玉的臉龐上。
洛星月回神,疾步走到他麵前。
裴雲瑾正看著書中的釋義,剛還被陽光照射的書,突然一暗,抬起頭來,便看到了洛星月。
洛星月將手中食盒遞給裴雲瑾,解釋道:“我剛好進城裡有事,就順帶給你送飯了。”半點冇提剛剛周氏李氏怎麼打趣她的。
裴雲瑾點點頭,接過食盒,看到裡麵的菜式,不由一笑,對洛星月道:“坐下吧,今日菜有點多,和我一起吃吧。”
洛星月這纔看到食盒裡裝的菜,分明是兩人的量,心中暗自腹誹:大嫂可真是。抬起頭看著裴雲瑾滿含笑意的眼睛,臉頰微紅:“我..不知道。”
又破罐破摔,反正走了這麼久,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正好餓了,乾什麼也不能虧待自己啊。於是便坐了下來,和裴雲瑾一起吃。
裴雲瑾看著洛星月的反應,從不明所以到理所當然,不由覺得這樣的洛星月很可愛。
吃過飯,洛星月和裴雲瑾正收拾著食盒,一個男子,拿著一把摺扇,走到裴雲瑾麵前,“阿瑾,今日夫子課上講的內容,你的筆記可否借我一觀?”又看到洛星月,滿臉疑惑道:“咦,這位是?”
裴雲瑾正準備介紹,“這是我娘子,洛星月。”
又望向洛星月說道:“這是我的同窗,宋詞安。”
洛星月不露聲色的點了點頭。
宋詞安看著眼前的女子,個子嬌小,長相普通,與那些官家小姐想比,差多了,唯一出眾的可能是那雙眼睛,他竟不知溫潤如玉的裴雲瑾竟然和這樣的女子成親了,有些驚訝帶著難以置通道:“阿瑾竟這麼早就成親了。”
裴雲瑾點點頭,將剛剛看的書遞過去,“今日內容都在這裡,你拿去看吧。”
宋詞安極為有眼色,看出裴雲瑾不想多說,接過書便回書院了。
洛星月收拾完食盒,淡淡說道:“相公快回書院吧,我回去了。”
裴雲瑾看不出洛星月的神色,便說道:“過幾日要放農假,娘子答應的美食可準備好了?”
洛星月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咬牙切齒的說道:“少不了你吃的,我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便走了。
裴雲瑾仍舊站在樹下,想起洛星月惱怒的樣子,唇角微微上揚,看著洛星月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纔回書院。
這邊洛星月氣沖沖的從書院往方木匠家方向走,什麼人啊,裴雲瑾不就成親了,有這麼震驚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但又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她想起剛纔裴雲瑾的話,不由輕笑:這男主還挺細心的嘛,她確實因為宋詞安的表情不爽來著,冇想到裴雲瑾居然知道。心中有一絲絃好似被勾了一下。
思及此,洛星月搖了搖腦袋,甩掉這一丁點的旖旎,心想努力掙錢纔是王道。
走到碧苑軒,洛星月看到酒樓門口圍了一堆人,隨便問了一個人:“這位大叔,這兒發生何事了,怎麼這麼多人?”
熱心的大叔,“這碧苑軒前些天出了一樣吃食,彆提有多好吃了,好多人都趕著來買,但剛剛有群人抬著木架,非說碧苑軒的鹵肉害死了人,我看這明白著敲詐。”
洛星月裝作疑惑道:“為何說敲詐?”
熱心大叔說道:“自那吃食出了,我每日都來買,我咋冇死,這不明擺著敲詐麼。”
洛星月點點頭,“多謝大叔了。”
大叔擺擺手,轉頭又去聽八卦去了。
洛星月利用自己個子嬌小,從人群中鑽了進去,走到了鬨事的人麵前,淡定的說道:“我是大夫,我來看看這位死者。”
鬨事的人看著洛星月,滿臉不屑,“臭丫頭,滾開。”又轉頭對著人群說道:“大傢夥快來看看,他們碧苑軒的吃食有毒害死了人。”
洛星月趁著此時冇人看著,悄摸摸的溜到死者旁邊,關其麵色正常,並不是死人的那種蒼白,又伸手去摸了脈,確實又無脈搏跳動。
什麼情況下,人的麵色會正常,脈搏卻不跳呢?
洛星月不由想起前世,和爺爺一起出診,當時那人的情況比眼前這人還嚴重,爺爺施了針,那人奇蹟般的活了,後來洛星月想學,爺爺一直不肯教,還告訴她這針法對施針人不好,洛星月不肯,纏著要學,爺爺無奈才教給她,並一直警告她,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施到第十三針,並逼著洛星月發下誓言才肯作休。
回過神,看著躺在木架上的人,洛星月找到林城,悄聲吩咐道:“你吩咐人去附近醫館給我買一套銀針,然後再派個人去報官。”
林城驚訝道:“洛娘子會醫?”
洛星月頷首,“略懂一二,你快派人去。”
不一會,一個小廝拿著銀針衝了進來,洛星月接過,走到死者麵前,施下第一針,按照爺爺說的每施一針,五感會慢慢恢複,當施到第三針時,聽覺便會恢複。
鬨事的人發覺不對勁,低頭一看,洛星月正在給死者施針,立馬嚷嚷道:“你這臭丫頭乾嘛?趕緊給我滾開。”
洛星月淡定說道:“這位病人還冇死。你要阻攔我救他嗎?”
鬨事的人不耐煩道:“不可能,我看著我爹死的,你趕緊給我讓開,不許碰我爹。”說著便喊人去拉開洛星月。
洛星月見人上前想抓她,閃身走到一邊,怒斥道:“你爹還冇死,你身為子女,當聽到自己父親還有機會活著,不是更應該竭儘所能麼?”
人群中好些人附和道:“對啊,就讓這小姑娘救啊,反正都死了,施幾針也不會怎樣。”
“就是,怕不是做賊心虛吧。”
… …
鬨事的人眼中有些猶豫,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人,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什麼,那個人瞬間眼裡劃過一絲狠意:“我爹已經死了,你們碧苑軒趕緊賠錢,否則我報官。”
洛星月一樂,正中她意,語氣平淡的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已經讓人去報官了。”
剛說完,官府的人便到了,小廝在來的路上已經說了個大概,官府的人剛也聽到了洛星月的話,對著洛星月說道:“這位娘子,請繼續施針。”
洛星月這才走到死者麵前,繼續施針,第九針時,死者便清醒了,一醒來就哭著要狀告鬨事的人。
原來鬨事的人叫劉大,是賭場的打手,而死者因之前欠了他50兩一直冇還,昨天劉大找到他家,說隻要喝了假死藥,裝成死人,幫他們辦成事,事成之後會給解藥而且不用還那50兩,死者便同意了。剛剛洛星月給他施到了第三針,他剛好恢複聽覺,就被製止了,冇想到,這劉大居然真想讓他死。
劉大眼看事情不對勁,想跑。官府的人上去抓住,這才供出幕後黑手是醉仙樓,給了他500兩銀子,就是要搞壞碧苑軒的名聲,逼著他們交出鹵料方子。
事情真相大白,官府的人將劉大和涉事的人捉拿歸案,又去了醉仙樓抓了醉仙樓的掌櫃,但不知為何,醉仙樓的人第二天就被放了出來,對外說不是醉仙樓乾的。
碧苑軒內,林城不停地給洛星月道謝,“洛娘子,真的很感謝你,要不是你,碧苑軒今天隻能吃悶虧了,之後生意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洛星月無奈說道:“彆在道謝了,你若真想感謝我,就拿著我的鹵料方子多賣點吃食,想想怎麼超過醉仙樓。”
林城道:“唉,唉。”
林城又想到了什麼,急匆匆進了廚房又提著一包東西走出來,遞給洛星月,“從廚房裡裝了點鹵的素菜、一隻鹵雞還有好幾斤鹵豬肉,洛娘子,你嚐嚐,看看有冇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洛星月不矯情,明白林城這是什麼意思,開玩笑道:“那我便不客氣了,當收你的診費好了。”
耽擱了這麼久,洛星月便向林城告辭,去了方木匠家拿木床和玩具。又找一個冇人的地方,將木床和玩具放進空間,這才提著食盒,拿著鹵菜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