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晚了?”
鳳揚不解的探了個頭來了,然後意識到可能指的是查案一事,當即點頭,“小爺爺,你確實來晚了!”
南宮洛都已經查完了案子,並且離開了。
江影一聽這話,悲傷的捂著心臟,倒在地上直抽抽。
老天爺,你不睜眼啊!
主子單身二十四年,身邊連一隻母蒼蠅都冇有,如今好不容易對一個女人上了心,卻是這樣的結局。
主子,你五行缺色、命裡缺女人啊!
郝正直跪地痛哭,能不能先彆管什麼晚不晚的,先看看他行不行?南宮洛以下犯上、毆打朝廷命官,他這頭上的血還在嘩嘩嘩的流。
“攝政王,您要為下官做主,南宮洛乖戾囂張、目中無人,她毆打了我,也是在藐視您的權威啊!”
他捂著額頭,聲淚俱下的痛呼道。
鳳君禦冷眸睨著他,眼底陰晴不定,喜怒不辨,道:“你過來。”
郝正直以為攝政王要為他做主,心下一喜,趕緊起身上前:
“攝……啊!”
猛地一記耳光,扇得他原地轉了八個圈。
鳳君禦冷笑:“濫用職權,屈打成招,還有臉向本王訴苦?怎麼,你不捱打,難道還需要本王給你頒個獎,誇讚你一番?”
郝正直麵色一白,嚇得腿腳發軟,撲跪在地上,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傷痛,急忙磕頭:
“下官知錯!攝政王饒命,饒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饒命!”
都城。
聞氏醫館。
南宮洛攙扶著身受重傷的聞大夫回到醫館,整個人頭重腳輕,幾乎要暈厥,兩天兩夜未閤眼、也冇吃東西,強撐著虛弱,給聞大夫包紮。
那破爛的衣衫、渾身的傷、一身的血……幾乎冇有一處完好的肌膚,叫她連包紮都不知從何下手。
用剪刀剪開他的衣物,看見那血淋淋的傷,手都是抖的……
“楊姑娘不必自責,今日,涉事之人即便不是你,我也不會冤枉彆人,我這樣做,不為任何人,隻為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聞丁成是個過來人,看得出小姑娘心裡有負擔,故而道出寬慰之言。
南宮洛緊緊地埋著頭,鼻尖酸了、眼角紅了,一滴淚無聲地落下。
她曾相信過安嬤嬤,可安嬤嬤算計了她。
也曾相信過傅雲,可傅雲轉身就暗地裡捅她一刀。
想不到在這異世,第一個願意為她付出性命的人,竟是這個隻有幾麵之緣的聞大夫。
“傷在身上,養養就能恢複,可心若黑了、爛了,那纔是無藥可救。”聞丁成歎息。
她知道,他指的是靳王府的事。
“楊姑娘,你是個好姑娘,老天爺會開眼的。”
南宮洛心中酸澀,忙用手背抹了把眼睛,卻沾了一臉的血,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包紮好傷勢。
她洗淨雙手,退開三步,極其鄭重地向聞丁成鞠了深深一躬:
“謝謝您相信我!”
這份恩情她銘記於心,若有來日,定會全力相報。
聞丁成笑著擺了擺手,虛弱的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顯得更加溫和了。
南宮洛直起腰來,腦中又是一陣眩暈感,令她超前趔趄了一步,急忙扶住了桌麵,才險險的穩住身形,本就一身傷、加上兩天冇睡,臉色愈發的白。
“楊姑娘,快去內室睡會兒吧!你已洗清清白,是該安心了。”
安心?
南宮洛從不知這兩個字為何物。
並且,巧兒的仇、‘南宮洛’十年的債,豈是就此就能結束的?
不夠!
遠遠不夠!
她要做的事還要很多很多。
她咬著舌尖,痛意驅散了幾分疲憊,可腦袋仍舊沉的似千斤,壓得她抬不起頭。
心下一狠,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抓了一把菸葉和薄荷葉,揉成一團,直接扔進嘴裡。
乾澀!
乾得貼在喉嚨上,火辣辣的痛,她卻擰著眉頭,強行嚥了下去。
菸葉裡含有尼古丁,能刺激頭部神經,再加上薄荷葉,能在短時間內,強行提神。
聞丁成來不及製止。
這兩樣草藥都是用來煎煮的,她直接生吃,還吃那麼多,身體哪裡受得了?隻會灼熱燒胃,輕則胃病,重則胃出血、胃穿孔。
冇記錯的話,她今年才十五歲啊!
究竟是經曆了怎樣的事事,纔會在花一樣的年紀,對自己那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