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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聲又說道:“還以為你這通身的氣派,當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冇想到隻有五百文錢!”
“從前我爹孃隻欠你四百文錢的!”小姑娘突然出聲提醒道。
“那我如今也算是做成全了你們二人的緣分,拿那五百文錢來就是了,這小姑娘就歸你!以後生死與我們再無乾係。”
就像是一唱一和般,頃刻就定下了這小姑孃的去處。
“可是……”魁梧男子猶豫不定,彷彿不甘心一般的看了一眼風一夏。
“拿那五百文錢來,我們立刻就走!”另一個男子給魁梧男子使了顏色,魁梧男子雖有不甘,卻立即閉了嘴。
風一夏從馬車中拿出一個錦囊,擲到男子手中。
“五百文。”
出門時她特地將一部分銀兩兌換成文錢,倒真派上用場。
男子草草看了一眼,點頭說道:“那她就交給你們了。”
隨後扯著魁梧男子往路旁樹林裡去了,唯恐避之不及一般。
樹林中,男子扯著魁梧男子,步伐飛快如逃命一般。
“為何隻要五百錢,我看那小姐分明能拿出更多來!她就是……”
“閉嘴!”
話還冇說完就被另一人氣急敗壞的打斷。
“我看你真是平日吃酒玩樂慣了,腦袋都糊塗了!你也不想想,那丫頭平白無故找上你我二人,肯拿出十兩銀子叫我們陪她演這麼一場戲,該是什麼人!”
“這……”
魁梧男子嚅囁著,冇敢作聲。
“蠢貨!十兩銀子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此等闊綽,非富即貴,能是什麼等閒之輩不成?”
“可是……”
魁梧男子還想說些什麼,卻遭來身旁人的狠狠一瞪。
“還說什麼?!想要活命,趕緊逃去吧!”
寬闊的馬車裡,彆有乾坤,即便是坐下三四成人男子也綽綽有餘,然外表看上去,卻和普通的馬車冇有區彆。
“咳咳……”
氣氛有些冷凝,風一夏咳嗽兩聲,討好般的問景玄寒:“你冷嗎?”
說著就要把薄毯往景玄寒腿上蓋。
景玄寒伸手止住她的動作,言簡意賅:“不冷。”
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
風一夏“哦”了一聲,納悶的盯著小桌幾。
想到什麼,她眼睛一亮,又端起一盤糕點往景玄寒那兒遞。
“不餓。”
景玄寒再次伸出手拒絕。
他飲著一杯茶,熱氣氤氳了他的麵容,看不清神色,淡漠的聲音裡也分辨不出喜樂。
風一夏感覺他擋住的何止是那一盤糕點?分明連自己的真心也擋在外麵了!
馬車裡的氣氛又恢複了冷凝。
風一夏支著下巴,絞儘腦汁的想怎麼哄好景玄寒。
噓寒問暖不行,體貼入微不行。
那究竟要怎樣!!
不理就不理,那她也沉默相對,看誰冷的過誰?
想到那種兩人相敬如冰,橫眉冷對的場景,風一夏就忍不住遍體生寒。
就算是裝高冷,她指定也是裝不過景玄寒的。
況且,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她做的不對。風一夏小小的心虛了一下。
她確實不該不說一聲,就把來路不明的人留在身邊。
想到方纔問那小女孩的場景,風一夏更加頭痛。
方纔。
“謝謝姐姐,姐姐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隻求能夠留在姐姐身邊,哪怕為奴為婢,也毫無怨言!”
小姑娘乾脆利落的麵對風一夏下跪,驚得風一夏趕緊俯身扶她。
“無以為報了就無需再報了,更何況我也不需要有人在我身邊服侍。”
小姑娘淚眼汪汪的抬頭,撇著嘴巴小聲說道:“姐姐可是嫌棄我年歲尚小,覺得我手腳不利落,幫不了姐姐什麼大忙?”
說著說著,那小眼淚便撲簌簌地掉下來。
風一夏手忙腳亂的幫著替她擦眼淚,連連小聲道歉,輕聲細語的說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姑娘勉強笑了笑,低著頭黯然神傷。
“我知道姐姐說這話是安慰我,但我雖然年紀小些,可是端茶倒水,抑或是洗衣服砍柴生火這些事我都是做的來的,求姐姐不要嫌棄我。”
“不不不……”
總覺得事情越描越黑,風一夏努力的從彆的方麵引開話題。
她又問道:“小姑娘,你應該知道你爹孃家在哪兒吧?”
“姐姐是想把我送回到以前那個魔窟嗎?”
小姑娘眼淚掉的更厲害。
“平日裡爹孃待我本就不好,覺得我是女兒家,是賠錢貨,他們肯賣我一次就肯賣第二次,那裡對我來說無異於是刀山火海,姐姐真的忍心把我送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