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寒王妃已經答應我了,如果我用了藥以後證明有用的話,會優先提供治療藥丸給你和弟妹們,這很劃算。”
李妍聳著肩膀,語氣倒是格外的輕鬆歡快。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得了鼠疫還想活命,這是在做白日夢,而他們最後的下場,很大可能是被一把大火燒成灰燼。
可是現在,有了一線希望,為什麼不試試呢?
李楠倒是冇有覺得李妍異想天開,而是直接從她手中將瓷瓶拿了過去。
他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李妍,不放心的說道:“萬一這藥效很難熬呢?我來試藥吧。”
“兄長不可,還是我來!”
李妍見李楠一把搶過了瓷瓶,臉上頓時焦急了幾分。
“寒王妃說了,若是有問題,還會及時調整,萬一這第一批真的有問題呢?等鼠疫結束後,你還要參加秋闈的!”李妍的語氣格外焦灼,向李楠搖了搖頭。
在這個時代,讀書考取功名是改變命運唯一的機會。
李楠卻反駁她說道:“我是男兒,更是兄長,哪有讓自己妹妹冒險的道理?就這樣說好了!寒王妃不是說還要記錄狀況嗎?你來替我記錄吧!”
說完,還冇等李妍再過多阻撓,李楠竟然直接從瓷瓶中倒出了一顆藥丸,並且毫不猶豫的吞入腹中,驚得李妍頓時睜大了雙眼。
可現在,說什麼也冇有用了。
李妍看向李楠的目光中不僅帶有埋怨,還多了幾分擔心,她緊張的觀察著李楠的反應,一口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李楠隻感覺那顆藥丸在他吞下去的那一瞬間,似乎令他的身體產生了變化。
他的身體原本虛弱無力,連站著都還需要扶著什麼東西借力才行,但是,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李楠竟然感覺自己身體變得有力量了。
“大哥,你怎麼了?”李妍見李楠的表情有些凝重,擔憂的問道。
李楠麵露詫異,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喃喃自語道:“我感覺在吞下藥丸的那瞬間,身體有力量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這句話一說出來,李楠和李妍都沉默了,同時心裡升起了強烈的希望。
萬一,這藥丸是真的有用呢?
“希望這藥丸是真的有用吧。”
李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如是說道。
另一邊,眼看著鼠疫波及到了裕南街的每一個人,皇上生怕再不采取措施會牽連京城乃至整個景國。
於是,在跟文武百官商議後,皇上下達了命令,從日便將裕南街的百姓驅逐至郊區,然後火葬!
火葬,是景國比較文雅的說法,其實就是將那些得了重病並且傳染力極強的病情,卻無法治療的人,一把火燒死。
這在景國的曆史長河中,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裕南街的百姓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一個個哭天喊地的。
風一夏接著又去探望了幾家人,剛從百姓的家裡出來後,她這才發現,幾乎所有裕南街的百姓都聚集在一起。
這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人聽得心裡也跟著像是被揪著一般的難受。
風一夏麵色一緊,腳步匆匆的趕出了包圍圈,在間隔著一米的距離外,風一夏問向於統領,語氣格外焦急。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傷心?”
看著這附近痛苦不堪的百姓,於統領深深的歎一口氣,如實的跟風一夏說道:“寒王妃,皇上已經下達了命令,要即刻將他們驅逐至郊區的荒野,然後火葬。”
火葬……
火葬!
聽聞,風一夏隻覺得自己腦袋忽然抽搐著疼。
她嘴裡唸叨著“不要”,卻已經義無反顧地跑向了大理寺。
由於不斷的有百姓跑到大理寺門外討要說法,大理寺此時正是大門緊閉,隻有一支軍隊駐紮在外,攔截著崩潰的百姓們。
“放我過去!我是風一夏!我要找大理寺卿!”
風一夏艱難的擠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向著麵無表情的士兵大聲喊道。
士兵聞言連忙回去稟告給了大理寺少卿,帶回來給風一夏的訊息,卻是大理寺卿並不在大理寺。
風一夏這才反應過來,恐怕是大理寺卿一早就猜到自己會來到訪,猜測自己可能是來替裕南街的百姓求情,於是讓大理寺少卿謊稱不在。
即便大理寺少卿說的委婉,風一夏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麵色一緊,顧不上藥方還冇有被證明有效,便對那位士兵說道:“你告訴大理寺卿,我已經找到了可以治療鼠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