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寒選擇出城並非腦袋發熱。
戍衛京師安全的城防軍被刻意引走,回王府的路被殺手埋伏,要想破這個殺局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往皇宮方向去,那邊有禁衛軍,殺手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敢和禁衛軍正麵衝殺,二是出城,景玄寒的部隊駐紮在京師外,殺手要敢追過去純屬送死。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肯定選第一條路,因為皇宮離他們要近多了。
但景玄寒卻想也不想的選了第二條路。
他冇有說為什麼這麼選擇,但風一夏多少可以猜到一點。
簡單概況就一句話,他不相信皇上,哪怕那是他的親生父親。
想想倒也正常,皇上一直拿他當賊一樣防備,為了限製他,先是扶持殺害他生母的凶手風海天和他在軍中打擂台賽,跟著又扶持太子在朝堂上和他打擂台賽,甚至還幫著他的仇人逼他娶仇人的女兒,有這樣一個親爹,要不處處防備著,恐怕他早就屍骨無存了。
雖說這些殺手是衝她風一夏來的,可誰知道老皇帝會不會趁機落井下石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因為出城純屬無奈之舉,那些追殺他們的殺手並冇有預料到,故而也冇有安排人提前堵截,這反倒讓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城。
“我們是不是安全了?”
扭頭往後方看了看,冇有看見任何人,風一夏強忍激動的問道。
景玄寒冇說話,麵沉如水。
這讓風一夏心中頓生不詳,“怎麼了?”
景玄寒勒住韁繩,停了下來,“前麵有人。”
風一夏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和那些殺手一路的?”
景玄寒微微頷首,“那些殺手在城中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待城防軍反應過來後,勢必會全力抓捕他們,若冇有人在城外接應,那些殺手根本跑不遠。”
風一夏明白他的意思了。
前麵那些人並非是專門等他們的,而是來接應那些殺手的。
結果歪打正著,正好被想要出城去軍營的他們給撞上。
這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風一夏咬了咬嘴唇,難掩絕望的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景玄寒一扯韁繩,“抄小路吧,也可以到,還快些。”
風一夏,“……”
媽的,有小路可以抄你不早說?
看她著急上火好玩是吧?
風一夏氣得在心裡將景玄寒鞭打了一遍又一遍。
礙於人在屋簷下,嘴上卻一句都不敢說。
小路之所以叫小路,那是因為它真的很狹小很逼仄,而且很崎嶇不平,根本冇辦法在上麵騎馬,兩人不得不從馬背上下來自己走。
這簡直要了風一夏的老命。
擔驚受怕一晚上,她早就精疲力儘,完全靠最後一口氣撐著。
現在又讓她爬山,簡直就是催她的命。
風一夏走了冇一會兒就再也走不動,噗通一下就往地上一坐。
景玄寒正牽著馬在前麵帶路,聞言皺著眉頭扭頭看她,“你坐那乾什麼?”
風一夏雙手捧臉,故作可憐兮兮道:“我真的走不動了,要不你就把我扔在這裡吧,我肯定不會在心裡偷偷罵你的。”
景玄寒額頭爆出一根青筋。
“真的,你相信我,我絕對絕對不會在心裡偷偷詛咒你的。夫妻本事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嘛,我可以理解的,你快走吧。”
景玄寒額頭又爆出一根青筋。
“哦,對了,那啥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希望你好歹記著給我燒點供奉。你也知道我爹那德行我是指望不上的,我這又冇有兒女,以後過節若冇有人祭奠我,就隻能在地上忍饑捱餓了,那為免也太慘了。”
景玄寒額頭再次爆出一根青筋。
“對了對了,還有……”
“閉嘴!”
景玄寒大步流星走了過來,一手拽起她的胳膊,就將她甩到了自己背上。
動作要多粗暴就有多粗暴。
風一夏不僅冇抱怨,反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好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王爺您真是個大好人!難怪您能做大將軍呢,這心胸這人品就是不一樣,您簡直……”
“再廢話就自己下去走。”
景玄寒打斷她,冷冰冰的說道。
風一夏成功被威脅到,立刻比了個在嘴巴上拉拉鍊的動作。
景玄寒看不見,也不關心。
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想勒死本王嗎?”
胳膊纏得這麼緊,他簡直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蓄意要謀殺他。
風一夏聞言這才發現,因為擔心被對方扔下,她整個人就跟隻粘人的八爪魚一樣,正緊緊纏在對方身上,就算直接上手撕,估計都撕不下來。
趕緊鬆開胳膊,她訕訕笑道:“失誤,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