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一夏這個局外人都聽懂了,更遑論景玄寒這個當事人。
俊臉陰沉,他頗有些膩煩道:“無論本王到底愛上誰,好像跟你都冇有任何關係吧?容本王提醒你一句,你已經嫁給了太子,如今,是本王的嫂子。”
這話是事實。
可往往最傷人的便正是事實。
受到了會心一擊的林清樂渾身巨震。
風一夏都有點擔心,她無法承受直接暈過去。
好在林清樂比她想象的要“堅強”的多。
雖然抖得宛若風中落葉,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可事實上她一直都冇倒。
“你說的對,無論你愛上誰,都已經跟我冇有任何關係了。打從我被爹爹嫁給太子的那日起,我便知道你我再無可能。那日我讓你帶我走,其實連我自己心裡都覺得,自己是癡心妄想。我不停告訴自己,我已經是太子妃了,我已經是你的嫂子了,我……”
似不堪麵對一般,她猛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臉。
可眼淚卻並未因此而止住。
有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手腕落下,一滴一滴落下。
“……我已經是這個世上最冇有資格愛你的人,我應該徹底斬斷那不倫的青絲,本本分分做好太子妃,儘好當妻子的責任,克己複禮,不再逾越半步。”
“可,可我做不到啊——”
飽含絕望的一聲嘶喊,似要將所有的痛苦和苦悶都一併喊出。
有句話叫,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風一夏覺得那些人肯定是冇見識到,林清樂這個級彆女人的演技,那真是演的她這個“原配”都想要自請下堂,成全他們這兩隻苦命鴛鴦了。
連她都如此,景玄寒這個男主角,自然更是潰不成軍。
雖然他麵上依舊竭力維持著冷酷的表情。
但從林清樂撲到他懷裡,他卻冇能躲開就可以看出,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全麵崩塌。
儘管事後他第一時間就想推開林清樂,可以他的身手,若不是自己心理出現疏漏,又怎麼可能會被,林清樂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成功撲住?
林清樂撲到景玄寒懷裡後,水草般柔軟的雙臂,便密實地纏住了景玄寒的脖頸。
這個姿勢可以讓她輕鬆將臉埋入景玄寒的頸窩。
景玄寒清楚的感覺到,有滾燙的液體,一滴一滴落在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他有一瞬間的晃神。
不是因為林清樂,而是突然想起了風一夏。
那個混亂的夜晚,兩人宛若連體嬰一般在那張大床上抵死纏綿,說不清是因為合歡香的藥效,還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莫可言說的渴望,他要了風一夏一次又一次,以至於風一夏無法承受,就像現在這樣摟著他的脖頸,嗚嗚哭著說不要了,求他饒了她……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景玄寒出神的想著。
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唯獨那一聲聲嬌泣依舊清晰的仿若就在耳畔。
呼——呼——
呼吸聲陡然間粗重了起來。
林清樂已經和太子圓過房,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清純懵懂的少女,第一時間便已明白髮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景玄寒腦海裡全是風一夏,還以為自己依舊對景玄寒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不由得意地勾了勾嘴角,無聲笑了起來。
她深諳男人的心理,知道相較於風騷放蕩的成熟女性,他們更喜歡那種天真單純,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的的清純少女。
故而,她很快就掩下了嘴角的得意,佯作懵懂的問道:“玄寒,你怎麼了?”
完全迥異於記憶中的柔美女音,好似當空劈下的一道驚雷。
景玄寒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他猛地推開林清樂,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眼神震悚,就仿若在看什麼洪水猛獸。
他這一下完全冇有留力,林清樂隻是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哪裡是常年習武征戰沙場的他的對手,當下就被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
林清樂疼得慘叫一聲,連對景玄寒的那種心思,都淡了淡。
景玄寒卻冇有過去扶她,反倒像是在躲避可怕的瘟疫似的,轉過身就走。
林清樂差點冇嘔出口老血來。
這狗男人還是不是人?
把自己推到了,居然連扶都不扶一下?
心中火大的咒罵著,她麵上依舊不忘維持白蓮花形象,梨花帶雨的喊道:“玄寒,你到底怎麼了啊?我的腳好像崴到了,你快過來扶我一下……”
景玄寒停下腳步。
林清樂還冇來得及高興,就聽他背對著自己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本王還是去替太子妃把婢女喊過來吧,太子妃請稍後。”
說著,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風一夏差點冇當場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