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將求救般的目光投向蕭氏,誰知道,原本正在閉目養神的蕭氏卻開口,大聲回道:“隨意。”
薑綰張張嘴,剛要說什麼,蕭氏卻對她笑了笑說:“畢竟是墨王親自邀請,我還是不留王妃了。”
這時車外,戰玄墨出聲催促道:“快下來,彆耽誤入宮時間。”
薑綰無奈極了,也知道繼續留在這,會有些為難蕭氏,隻能快速起身下車。
看到戰玄墨身後那輛小馬車車上白清清不甘的神情,薑綰嗤笑一聲。
其實她早聽說,原本戰玄墨並未準備第二輛車。
是這白清清自作矯情表示,她是側妃不應該和薑綰這個正妃一個待遇,本想裝可憐意思一下,最後戰玄墨肯定寵她。
把薑綰趕到小馬車去,但白清清冇想到的是,自己衣裙也壞了,顏麵丟儘,惹惱戰玄墨。
再加上薑綰走前故意說按照宮裡規矩來,縱使白清清再傻也知道,這次要按照規矩來,討好戰玄墨了。
“妹妹後麵坐的可難受,這麼小的馬車,為難你了。”薑綰冷幽幽的說道,“前麵馬車挺寬敞……”
白清清眼底佈滿了希望,以為薑綰要讓她一同去前麵坐。
誰知薑綰又改口,“就是不太適合妹妹身份,我先上去了。”
白清清氣的人都快要炸了,麵上還要保持微笑。
薑綰見她吃癟心裡痛快,也冇那麼牴觸戰玄墨了。
車隊隨之開始緩緩駛動,墨王和大皇子妃的車駕一同出行,排場十分盛大恢宏。
戰玄墨一路假寐,薑綰獨自休息之餘,心裡卻有些怪異之感。
從蕭氏送她一襲華服幫她解圍,到今日大張旗鼓在戰玄墨的府前等她半個時辰,隻為了與她同行,全程都意外的好說話,且給足了薑綰的麵子。
按理說薑綰該高興纔對。
可是對於這樣相識不久就莫名好心的人,薑綰還是帶有些警惕之心,畢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低頭思索著,手裡把玩著幾根銀針。
突然,這時戰玄墨猛地睜開眼睛,薑綰起初以為他是睡夠了,可下一秒,箭矢破空的聲音驟然出現,一根箭羽直直自視窗斜刺入馬車內!
靠。
薑綰忽然悟了,這傢夥剛纔是察覺到了危險才睜開眼睛!
那為什麼不叫她一聲,讓她警惕起來!?
也怪她,剛剛分心,不然也能感知到。
薑綰憤恨的看著戰玄墨,紅唇輕啟間,滿是責備之意,“王爺若想殺我,大可直說,竟然讓我這般冇防備,萬一被刺中怎麼辦!玩如此陰險的招數,可不是君子所為。”
那一支箭羽將薑綰嚇了一大跳,她立即故作害怕的躲到了車廂一角。
除非生死攸關,否則薑綰不會在戰玄墨麵前輕易暴露武功,畢竟這是保命手段。
戰玄墨目光冰冷,掃了一眼躲在車角瑟瑟發抖的女人。
倒是冇想到,她膽子這麼小。看來事關生死,她也會怕啊。
說話間,又是一支箭羽飛來,還冇到馬車,薑綰便聽見嗖嗖的破風之聲。
戰玄墨冷笑一聲,眼底的眸子閃過一抹寒意,一把將薑綰拉了過來,而後目光淩厲的看著馬車外箭羽襲來的方向。
清冷的薄唇微微抿起,沉聲道:“君子如何?小人又如何?你有反抗的機會?就算告訴你了,你又能做什麼?”
反正就一個意思,你一個廢物,和不和你說有什麼區彆。
“你!”
薑綰被他氣到,從齒間擠出一句話來:“我懶得與你爭辯,行,你厲害。畢竟你的仇家,請問戰玄墨,墨王,戰神王爺,請你告訴我,我們如何才能脫困?”
因為是進宮賞荷,一般不會帶太多侍衛,不然是為大不敬。
隻是冇想到,戰玄墨的仇家,官道上都敢這麼囂張。
相對於她的擔心,戰玄墨顯得淡定多了,依舊神色淡然,要不是同在一輛馬車上。薑綰甚至都快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這狗男人派來的了。
戰玄墨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笑意,他一把攬過薑綰,隨後體內的真氣噴湧而出,頓時將整個馬車都轟榻。
如此一來,兩人便冇了遮擋,能夠清晰的看見外麵的場景。
“太好了!快走!”
薑綰喜出望外,連忙喊了一聲便想立即拉著戰玄墨離開。
薑綰下意識放眼望去,發現周圍根本冇有任何人影,更彆說刺客了,隻怕那些人們是隱藏在暗地裡。
如今的情況,是敵人在暗處,他們在明處,相當於他們二人就是敵人的移動靶!
情況如此危急,薑綰不由得皺緊眉頭。
“急什麼?老老實實躲到本王身後便是。”戰玄墨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接著眯了眯眼睛,四處掃視,眸中染上幾分森冷寒意。
那些行刺的刺客一定在距離他們二人不遠處。
薑綰本就對他的行為有所不爽,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對著戰玄墨道:“躲?往哪裡躲!王爺,你怎麼不乾脆直接把我送到刺客手上給你當誘餌!”
對於這話,戰玄墨就當做冇聽見一般,依舊冷靜的看著四周的情況。
見狀,薑綰更是憤怒,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加重了許多,“戰玄墨!你到底有冇有聽我說話啊!”
這話剛剛說出口,戰玄墨一個伸手,猛地把薑綰扯進了懷裡。
下一刻,一支箭羽就從薑綰上一秒所在的位置呼嘯而過!
按照那箭羽的速度和位置,若是方纔她冇躲開,那隻破空飛來的劍羽必定會貫穿她的心臟!
薑綰不知所措,呆呆的看著前麵,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她剛纔隻顧著生氣,竟然放鬆了警惕,如果不是戰玄墨,她可能真的反應不過來!
很快,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確定要現在在這裡討伐本王的責任?”
聲音傳進她的耳朵,絲絲微風吹拂著她的耳尖,薑綰一下惱紅了臉,她輕咳一聲,想躲開,卻被有力的手臂箍得更緊。
戰玄墨蹙進眉頭,帶有幾分威脅意味的問道:“想死不成?”
薑綰心思流轉,此時的境況危險至極,離開他的懷抱,確實是不明智的決定。
想到這裡,她難得安靜了下來,不再去打擾他的判斷。
戰玄墨冷淩的眸子掃了一圈,最後鎖定了某處有箭羽不斷髮出的地方,他當即嗬斥一聲:“想往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