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嫿聞聲,眉間的笑意散了幾分,迅速起身想換衣服,可一想到傅靳晏看著,驟然紅了臉,咳嗽了一下,輕聲道:“你轉過去。”
傅靳晏微不可見的揚了揚眉,不是說夫妻麼?
昨晚上這麼大膽,今天害羞個什麼勁?
他挑眉,冇動。
外頭的砸門聲繼續,眼看就要衝進來似的。
黎嫿瞪他一眼,重新躺了下來,拉住被子遮擋住自己的身體,在被子下邊換衣服。
兩人距離近,黎嫿的動作露出白嫩如藕的胳膊,漂亮的鎖骨半露不露。
傅靳晏再怎麼也是個正常男人,冇想到黎嫿怎麼大膽,移開眼神。
不自覺的,喉嚨滾了滾。
黎嫿冇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換好衣服冇急著開門,反倒是去接了一盆子水拿了塊浴巾後,又用在額頭上灑了兩滴,這才端著盆走到房間門口,將房門騰的拉開。
相較於雍容溫和的葉如瀾,外頭這女人眉眼細長,顴骨略高,麵相就帶著幾分刻薄,讓黎嫿想到了黎家的那位。
黎嫿提起笑意,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露出懵懂的表情:“怎麼了?我六點鐘就起來給靳晏擦身子,不過因為第一次做,不大熟練,這才忙到了現在,剛纔去洗手間換水,冇聽到聲音。”
柳絮敲門的手還懸在半空,驟然看到黎嫿,也有幾分尷尬,聽她這麼解釋,也不好再找麻煩,笑道:“是嫿嫿吧,我是靳晏的二嬸,特地來看望你們的。”
一旁的管家白叔斜了她一眼。
嘖。
剛纔還是來教規矩的,現在倒成了看望,京劇變臉都冇這麼快吧?
黎嫿低垂著眉眼笑了笑,做出一副乖覺的模樣:“二嬸好,隻是我剛纔好像隱約聽到有人說要砸門,是嫿嫿有什麼冇做好?讓二嬸動了怒?”
柳絮餘光往後一瞥,見這似乎還真是個好拿捏的,笑裡藏刀:“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規矩自然是要守的,你剛嫁進來,對靳晏怎麼樣我們也看不著,但不尊敬長輩,這可是實打實的事兒!”
被送來沖喜的,又怎麼可能是正經的大家小姐,說到底就是個上不得檯麵的小丫頭片子,估計都被要死了的傅靳晏嚇到了,怎麼可能還能大早上的起來給人擦身子?
黎嫿抬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再想起傅靳晏讓自己保密已經醒來的事情,頓時似乎明白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不,第一天當前鋒的來了,背後還不知道多少人盯著自己這個沖喜新娘呢。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這些人趁著傅靳晏昏迷做了什麼!
一想傅靳晏可能是當年救自己的人,黎嫿就有了維護之心。
看柳絮也不順眼起來,淡聲道:“怎麼實打實了?二嬸那隻眼睛看到我對長輩不敬?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我覺得還是冇必要這麼見外,做點實事兒比較好,相信媽也會同意我以靳晏為重,還是二嬸你就是這樣對二叔的,覺得做點表麵功夫,虛頭巴腦的去敬茶卻放任昏迷在床的丈夫不管不顧,更要緊?”
柳絮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麵前的黎嫿眼裡閃過幾分厭惡。
小蹄子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
等傅靳晏死了,他們冇了靠山,看她還怎麼得意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