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想不明白,為何用這開天眼,必須要配合如此羞恥的造型。
不過有一說一,天眼確實不凡。
以他為中心五十米範圍內,無數大大小小的光點出現在‘眼前’。
無論是枝頭上休憩的小鳥,還是滿地亂竄的老鼠,隻要是活物,有效範圍內他閉上眼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牛筆!
有了這技能,以後再不用擔心被殺手同行暗殺了。
確認了天眼的效果,張揚翻身坐起,發現陳雨瀟正用看待神經病的眼神,滿是戒備的盯著他。
他隻能聳聳肩,懶得解釋。
休息了片刻,總算恢複了些體力。
剛想起來離開這裡,遠處一串車燈閃耀,搜捕他們的匪徒追來了。
車子就停在堤壩邊,十幾個人拿著武器通過連接小島的橋梁來到這座湖心島上。
不遠處,快艇還在湖麵來迴遊弋,探照燈光束在四周晃來晃去,正逐漸往這裡靠近。
“你們幾個去西邊,你們幾個跟著我,把眼睛放亮點仔細找,一個都不許放過!”
匪徒分散開,在小島上開始拉網式的搜查。
這座島嶼的麵積不大,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裡來。
張揚貓著腰竄到幾塊東倒西歪的大石頭後,招招手,陳雨瀟隻好學他一樣,貼著地麵爬了過來。
他從石頭後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瞄了眼,以他目前的狀態,帶著個拖油瓶恐怕很難逃過敵人的搜尋。
必須要想個法子……
他瞄了眼身旁瑟瑟發抖的美女。
對方剛從水裡救過自己一命,扔下她獨自逃命好像有些不道德。
呸,殺手什麼時候要講仁義道德了?
“你躲到這裡麵去,我不叫你就彆出來。”
衡量一番,他有了主意。
指了指腳下兩塊石頭中間的縫隙,對陳雨瀟示意道。
聽著不遠處的喧鬨,再次被恐懼籠罩的陳雨瀟想也冇想就按對方的意思,躲進縫隙裡把自己蜷縮起來。
還好她身材苗條,狹窄的縫隙才能勉強容下她。
雖然胸口有些擠得慌,但總比被外麵的匪徒發現要強。
那些人可不單單隻想劫財。
等人藏好,張揚打量了幾眼,不湊近了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藏在裡麵的陳雨瀟。
他隨手從旁邊薅了幾把野草,遮掩在縫隙外。
做好偽裝便起身,獨自離開了這裡。
小樹林裡,手電燈光在不斷地晃動,由遠及近。
慢慢兩個匪徒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們仔細翻找著周邊茂密的植被,每一處都不打算放過。
卻唯獨忘了,來自上方的威脅。
“我去撒泡尿。”
其中一人有些尿急,走到一個大樹下快速解起了腰帶。
不一會兒,一道渾濁的水線沖刷著樹乾。
男子舒爽的打了個哆嗦,他的同伴已經走到十幾米外。
就在他全身放空時,一根指頭粗的藤蔓從上空掉落,並準確套在他脖子上。
藤蔓瞬間收緊,男子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魁梧的身軀離開了地麵,被吊在了樹丫上。
由於自身的重量,藤蔓在脖子上越收越緊,男子一張臉憋成了紫色,他還在手舞足蹈的掙紮著,希望引起前方同伴的注意。
走著走著,前麵這名匪徒似乎察覺到了異樣,驀地轉過身。
就看見同伴被吊在半空,眼前一道黑影正如鬼魅般無聲無息朝他逼近。
兩人距離還有不到五米,馬上就要貼臉。
情急下,他慌亂抬起步槍就要朝人影開火。
可還冇等食指把扳機壓下,鋒利的刀刃已將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切了下來。
鬼魅般的身影有著一雙冷冽的眼神,嚇破膽的匪徒張嘴想要大叫提醒周圍的同夥,那把散發著血光的尖刀已經從他喉嚨上快速抹過。
匪徒瞪大了雙眼,脖頸間那條血線不斷擴大。
身體立在原地晃了兩晃,最後‘哐當’一聲重重的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被吊在樹枝上那傢夥,也停止了動彈。
……
十分鐘、二十分鐘……
每一秒對躲在石縫中的陳雨瀟而言,都是度日如年。
張揚讓她躲在這裡,自己卻不見了蹤影。
去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見回來,多半是獨自跑了吧。
這人果然靠不住。
想活命隻能靠自己。
陳雨瀟撥開擋在外麵的雜草,慢慢探出上半身。
還冇等她從石縫爬出來,就聽見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難道是那傢夥回來了?
她還冇來得及高興,兩個陌生男子的交談聲隨風飄進耳朵裡。
來人顯然不是什麼張揚,而是來抓她的人。
剛想起身的陳雨瀟嚇得急忙縮回石縫中,把自己重新隱藏起來。
她還想把撥開到一邊的雜草重新堵上,腳步卻徑直往這方向而來,驚得她急忙收回手。
陳雨瀟儘量趴低了身體,心中默默祈禱:不要過來,不要再過來……
可是事與願違,不到半分鐘,兩個壯碩的身影來到這堆亂石前停下了腳步。
其中一個挎著步槍的匪徒,往身旁的石頭一靠,對同伴招呼道:“就在這兒歇會兒,找了半天連個人影都冇見著,我看他們已經沉到水裡被淹死了。”
“多半是。”同伴點點頭,跟著走了過來。
兩人就這麼背靠著石頭,抽起了煙。
他們用的非國語交談,陳雨瀟也聽不懂在說些什麼,看著就在眼前晃悠的兩條腿,她已經緊張的心臟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她就像一隻被獵人圍困的小獸,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幸好這兩個粗心大意的匪徒,都冇發現位於腳後的石頭縫和周圍淩亂的草葉。
一支菸抽完,兩人有些不情願的起身,朝另一個方向搜尋過去。
過了好久,陳雨瀟才重重長出了口氣。
這些人應該不會再調頭回來了吧?
她覺得不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遲早會被匪徒找到。
膽戰心驚從洞口爬出,外麵的空氣格外清晰。
深吸了一口,一隻手卻毫無征兆搭在了她肩上。
那一刹,陳雨瀟感覺心臟都漏跳了一拍,差點冇嚇暈過去。
她做夢也冇想到,這兩人根本冇有走遠,可能早已經看出了端倪,就在外麵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