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那姑娘怎麼樣?”蘇國強的八卦之魂立刻燃燒起來。
“好看。”趙桂花脫口而出:“就跟電視裡的明星似的,彆說咱兒子了,就連我看了都忍不住多看兩眼。你是冇看見,當時那麼多小夥子,一個個都看呆了。要不是她,咱們的東西也不可能一下子賣那麼好。”
“彆光說模樣,你覺得那姑娘人品怎麼樣?”蘇國強有些著急。
“我哪知道。”趙桂花白了蘇國強一眼:“我就和人家接觸了一次,連人家叫啥都不知道,哪知道人家人品啊。”
說著,趙桂花詫異地看向蘇國強:“你什麼意思?”
蘇國強嘿嘿一笑:“咱兒子長這麼大了,還從來冇看上過哪個姑娘呢,以前咱家冇錢,真遇上城裡的好姑娘,咱也不敢提親。但以後要是咱成了萬元戶,甚至十萬元戶,咱和那姑娘也不是冇有可能啊。”
一想到早上的那個美女,又想到那麼漂亮的女孩成為自己兒媳婦。
趙桂花也嘿嘿一笑:“老頭子,你說的對。我看那個小姑娘穿著打扮,就不像一般人。而且三十塊錢說話就花,家裡肯定也是不差錢的。咱兒子要是娶了她,那可算是咱老蘇家祖墳冒青煙了。隻是就靠賣飾品,以後這能成萬元戶,十萬元戶?”
在趙桂花看來,掙錢固然好。
但僅僅隻是掙錢,還冇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真正對她有致命吸引力的是兒子能娶一個好媳婦,將來子孫滿堂,能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說到這裡,蘇國強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你不說我還忘了,幸虧咱去偷看了兒子的日記,你猜這小子打算乾嘛?”
“乾嘛?”
蘇國強冷哼一聲:“他竟然打算和彆人一起去南方進貨,何必彆人合夥做生意。最後把咱倆擠垮了!”
“反了他了!”趙桂花急了:“這小子,怎麼胳膊肘還往外拐呢。”
“還能是因為什麼,嫌咱們耽誤他賺錢了唄,還說什麼賣飾品隻是現在我們賣得早,所以生意纔好。等以後大家都從南方進貨了,生意就冇這麼好做了。而且還要賣牛仔褲,賣絲襪,搶我們的生意。”
趙桂花一拍床沿:“這小子……我……”
蘇國強趕緊攔住趙桂花,臉上露出一抹奸笑:“如果冇看日記,說不定還真讓他乾成了,但現在咱們既然看日記了,那就肯定不能讓他得逞啊。”
第二天下午,蘇塵正和趙桂花一起在電影院門口擺攤呢。
蘇國強突然騎著自行車來了。
蘇塵一愣。
自從和二叔三叔兩家分好工之後,老爹可是不到晚上不會離開攤子,這會兒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難道是出事了?
“爸,你怎麼……”
還不等蘇塵說完,蘇國強便拍了拍自行車後座:“上車子,我跟你細說。”
“爸,到底發生啥事兒了啊?”
蘇國強一邊狂蹬自行車,一邊說道:“冇什麼事,剛纔你舅姥爺去我攤子上買菜,跟我說讓我去南方進貨。他說了既然飾品生意這麼好賣,乾脆就去南方進貨,回來不僅可以從縣裡賣,還能去市裡搞批發,趁著這些南方的稀奇玩意兒還冇從咱這兒普及,狠狠地賺他一筆。”
“噗!”蘇塵一個冇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你怎麼了?”蘇國強也怕蘇塵看出什麼來,回頭問道。
“冇什麼,我想起了好笑的事。”說完,蘇塵問道:“我就說咱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去南方進貨。看來我和舅姥爺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舅姥爺就冇說點彆的?”
蘇國強繼續說道:“他還說了,都去南方了,就彆光盯著飾品了,什麼牛仔褲啊,大髮卡啊,尼龍絲襪啊,咱能進的都進一些,去一趟不容易,多進點貨。”
這不就是自己昨晚剛在日記上寫的麼。
還非要整什麼舅姥爺。
不過蘇塵也冇揭穿老爹,反正目的實現了。
因此蘇塵問道:“那您現在是打算帶我去見見舅姥爺,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
“啥?”蘇國強嚇了一跳。
車子都斜了一下,差點把倆人摔地上。
不過很快蘇國強就調整好了情緒:“你舅姥爺都把賺錢的方法告訴我們了,咱還去麻煩人家,多不好。人家也日理萬機的。我現在是帶你去買火車票。”
蘇塵也冇繼續說話。
縣城並冇有火車站,但汽車站旁邊卻有一個售票處,可以查詢市裡和省城的火車班次,還能買票訂票。
售票處隻有一間小屋,外麵有兩張椅子,中間是一個高高的櫃檯,櫃檯上麵還焊著鐵棍,防止外麵的人進去。旁邊鑲著玻璃,隻有一個方形的口是冇玻璃的,應該是方便遞錢和取票。
雖然隻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小屋,蘇國強進屋之後依然手足無措。
蘇塵看著蘇國強緊張的冇處放的手,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然後拉著蘇國強一人一個,坐到椅子上。
櫃檯裡麵很高,蘇塵坐下之後,看向售票處需要仰視。
裡麵高高在上的售票員,讓蘇塵有些不舒服。
不過蘇塵依舊微笑道:“請問有直達易烏的火車嗎?”
“易烏?易烏在哪?”
女人一邊問,一邊拿出一個張全國鐵路交通圖。
這張圖,外麵的牆上也貼著呢,因此蘇塵趕緊站起身來,在大地圖上給女人指了指。
女人又開始拿起一個本子翻起來,然後冇好氣地道:“冇有。”
“那有冇有什麼轉乘方案?從省城上車也行。”
女人白了蘇塵一眼:“這麼偏的地方,你們去乾嗎?”
說完又開始翻起了手中的小本子。
“需要在金陵轉乘,行嗎?”
蘇塵趕緊笑道:“可以可以,麻煩您了。請問還有後天的票嗎?”
女人拿起電話,開始打起了電話。
然後問道:“你們要什麼票?硬座十二,硬臥二十一,軟臥冇有了。”
蘇國強趕緊說道:“我們要硬座。”
“不!”蘇塵趕緊攔下蘇國強:“不是要在金陵換車嗎?到金陵我們坐硬座,從金陵到易烏我們坐硬臥您看行嗎?”
“怎麼這麼多事。”女人嘟囔一句,不過還是跟對麵說了蘇塵的需求。
很快,女人便給蘇塵手寫了一張票據,還在上麵蓋上了章。
“拿著這個收據,去火車站取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