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後,其看向蕭塵的目光也宛若看向怪物。
“蕭……蕭塵小弟,你是如何把這麼一大批銀線魚從遠在碧水城的南蠻之地帶到這裡來的!”
哪怕是元丹期,擁有飛行能力的高手,一次往返也最多帶上二十斤的帶水的銀線魚桶,再多了元丹期強者的飛行速度便會大大下降,到時候帶回京城的銀線魚都臭了。
而因為銀線魚對水質的要求,二十斤帶水的銀線魚桶最多最多隻能容納一斤的銀線魚,一個元丹期修士飛行一天一夜隻能弄來最多一斤銀線魚,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但現如今蕭塵這巨大的木槽裡何止一斤啊,整個木桶內塞滿了被冰凍的銀線魚,看樣子,起碼有上百斤銀線魚,而且還是最新鮮的還活著的那種,這價格該會被炒的有多高,那沈沐已經不太敢想象了。
“要知道,活著的銀線魚,那可是連皇帝,都隻有南巡才能嚐到的東西啊!”
這時,那沈沐苦笑著說道:
“蕭塵兄弟,說真的,我真有點後悔剛剛說的話了,我就應該把你們強買強賣了!”
那沈沐的話當然引起眾人一片警惕的眼神,但對沈沐熟悉無比的他當然知道,那沈沐是在和眾人開玩笑,以他的人品斷然不至於做出這種事。
於是,不僅不露出警惕的表情,反而他用手從那冰水之中抓了一把銀線魚,一把塞進那沈沐的懷裡,說道:
“沈沐兄弟,你想要救直說我,這些是送你的。”
“你……兄弟你……!!”
沈沐驚訝至極地看著懷中的一大把銀線魚,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你就這麼……這麼把這些銀線魚給我了?”
“一點小小心意而已,沈沐兄何必如此在意。”
蕭塵麵露豪氣地說道。
“好,爽快,蕭塵,你絕對是我見過最有魄力的男人!”
沈沐的眼中泛出一股惺惺相惜的目光,他麵露紅光地說道:
“兄弟,你這樣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說吧,你可有需要我沈沐幫忙的地方,隨便什麼都可以!”
見那沈沐說出這話,蕭塵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他之所以對這小子這麼爽快,看重的就是他的人脈,如今這小子自己提出來是再好不過。
“沈沐兄弟,實不相瞞,我確實還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什麼事?”
那沈沐豪氣地拍拍胸脯說道:“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保準給你搞定!”
他這話不是可不是大話,以他沈家在京城的地位,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我想讓你在兩個時辰之內,聚集其燕京城所有有能力消費銀線魚高官钜商們,舉行一場拍賣會,不知道沈沐兄你可能做到?”
“嘶”
聽了蕭塵的要求,這沈沐的眼中泛出一絲駭然的目光,心中想道:
竟想聚集全京城所有的達官貴人,這小子,野心深不可測啊!
但既然答應了彆人,他自然就不會反悔,於是他豪氣地說道:
“兄弟,這個忙彆的人可能都幫不了,但誰讓你偏偏遇上的是我呢,這件事,以我沈家的人脈,我還真能給你幫成了!”
“好!那這事可就全仰仗沈兄了。”
蕭塵豪氣的大叫一聲,又從木箱之中抓了一把魚塞進沈沐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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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燕京城北的商業區裡
一個年輕的身影四處熱鬨的人群之中穿梭,步履飛快。
“不知方世那小子他們搞定拍賣的事情了冇,時間已經不多,我也必需得抓緊了。”
那年輕的身影正是蕭塵,此時的蕭塵並冇有主持那沈沐聚集的拍賣會,而是在和方世囑咐完一係列注意事項後,獨身一人來到了燕京城北。
蕭塵此舉當然不是不重視那拍賣會,隻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蕭塵便把事情全權交給了方世,而自己去來尋找那傳說之中的蛛絲馬跡。
赤荒曆328年的秋天,大明王朝發生了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作為一大帝國之主的明宗在十月三日突然暴斃身亡,史稱秋日之奠,而此時的明宗年紀還不足三十歲,其下唯一一個子嗣,剛剛年滿八歲。
四十而亡的君主與年幼無知的皇子,這極大的引起了各地藩王的覬覦,赤荒曆330年,八地藩王從大明王朝的邊陲之地開始反叛,其中以東北部一直抗擊草原部落的成王為最大勢力,一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向燕京城一路攻伐過去,史稱八王之亂。
成王是明宗父親前世最為信任的兄弟,所以明宗父親生前才放心地將其置於距京城不足兩千裡的漠北與草原部落交戰,冇想到明宗剛死不過兩年,他就已經反叛,要殺了自己的侄孫上位,帝王家族的兄弟之情實在令人感歎。
八王從八地反叛,與大明王朝的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北東北一路橫插過來,將整個大明皇帝的退路封死個一乾二淨。
一時之間,燕京城人人自危,有勢力的家族豪紳都收拾了細軟,一路逃出了紫禁城,向那各王效忠去了,宮裡唯有幾個還死忠的老臣和宮女照顧小皇帝的飲食起居,勉強維持大明王朝的統治。
這時候,就在都以為小皇帝死定了的時候,一個神秘人忽然出現,並很快取得了小皇帝和所有老臣們的信任,入駐皇宮。
那神秘之人修為了得,遠超所有大內侍衛,那神秘之人掌兵入神,且還會各種道家法術,僅僅花了三個月,就用京城內久不經實戰的八萬禁衛大軍大敗漠北成王的二十萬虎狼之師,且生擒成王,威名震懾四方,被人稱為是和洪武帝開**師,大明王朝的第一任國師,劉伯溫一樣的存在。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那國師的那一戰給震懾住了,此前反叛的七王更是膽顫心驚。
要知道,成王已經是他們中間最強大,最能打的那一個了!
而他的軍隊也是大明王朝唯一常年曆經實戰的雄師,可就連這樣的成王都支撐了三個月便兵敗被擒,等大明王朝各州縣的地方軍隊反應過來,他們還如何繼續反叛,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七王一個個退了回去,併發出“君側已清”的詔書,希望小皇帝能看在他們差著兩輩的情分之上繞過他們一命,可小皇帝似乎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將反叛的七王全部斬首示眾,頭顱掛於燕京城城門前三月,而起龐大的家族,也被小皇帝全部冇收皇籍,充為平民。
一時之間,大明王朝縱橫八方的八地藩王勢力,竟全部消亡,整個大明王朝的的穩定性雖然更上一籌,但卻也元氣大傷,修養生息了近百年才恢複過來。
而幫助小皇帝剷除八王的神秘人,也自然而然的被封為了大明國師,一直居於國師高位兩百年,直到域外天魔入侵之時,才終於老死。
蕭塵今日來這燕京城北,自然便是為了那突然死亡的明宗而來。
在蕭塵的觀念裡,八王的叛亂之心根本算不得什麼,若不是明宗是死的太早,小皇帝又那麼年幼,他們也不會生起叛亂之心,八王之亂也絕不會出現。
但八王之亂對大明王朝軍事力量的打擊卻是實打實的,將近五十萬的地方軍在和八王爭鬥的時候戰死,而擒殺八王後,遣散的八王的親信軍隊也多達兩百萬,這兩百萬的軍人湧入大明王朝的各地,對大明王朝各地的自然經濟幾乎造成了極大的破壞,造成了八王之亂後連著七八年的大饑荒。
那國師雖有統兵之策,但對治國卻完全一竅不通,或者說,那國師就這麼幾乎的放任了這些失業的軍士禍亂全國。
八王之亂後,大明王朝元氣大傷,人口一直減少,軍中各級修為青黃不接,士兵們日常修煉的速度大大下降,這一影響甚至一直持續到了三百年後,域外天魔入侵的那一刻。
域外天魔剛從北部小規模入侵之時,大明王朝並冇有放在心上,而且因為三百年前的教訓,皇室根本不敢把大的兵權交給異性將軍,這就導致了域外天魔入侵之後,大明王朝節節潰敗,十日丟十城的恐怖戰績。
後來蕭塵臨危受命,被提拔為大明王朝高級將領,統領全軍之時,他常常在想,若是當年的大明王朝的反應再快一些,地方軍隊和中央軍隊的信任度再高一些,讓大明王朝冇有在戰爭之初丟了玉門這樣的一塊天然的雄關的話,大明王朝也許真的將天外異族抵抗在大明王朝的北部之外,而不必偏安與南部的一小塊繁華之地,殊死頑抗。
一想到這裡,蕭塵就忍不住捏緊了拳頭,他一定要阻止明宗的暴斃,哪怕是用任何手段。
“這飛燕樓到底在哪?”
蕭塵在燕京城的城北四處搜尋,可卻始終冇有找到類似於飛燕樓這樣的地方,這讓他不由得分外著急起來。
今日便是那明宗的死亡之日,現在已經到了極其危險的時候,那明宗隨時有可能死亡,若是再找不到……
蕭塵不敢想象那後果。
他不再盲目亂找,而是放開了靈識,仔細感知四周人的蹤跡。
在他的靈識之下,四周人身上的靈光被化為一個個小點,在慢慢的飄動著,這些靈光一般分外兩種顏色,一種是紅色,代表男性的靈光,一種是藍色,代表女性的靈光。
燕京城作為大明王朝的都城,人流量極大,四處來來往往的人群摩肩擦踵,這對蕭塵的靈識造成了極大的負擔。
“該死!人太多了,要撐不住了!”
隨著靈識感知的進一步擴大,蕭塵的靈識此時已經覆蓋了方圓半裡,他的麵色發白,額頭上汗滴如雨。
如今再他的靈識裡,這半裡的人都儘在他眼底,這些人的靈光他不僅要查探,而且還要仔細辨識,饒是以涅槃期的神識,這對身體也是極大的負擔。
“找到了!”
終於,蕭塵在把靈識再一次擴大到八百米的時候,終於在燕京城最熱鬨靈光最多的一處地界,找到了飛燕樓的存在,那飛燕樓高有三層,在飛燕樓的一層,有大量不同性彆的靈光在來來往往,穿梭來回,而在飛燕樓的二層和三層,則有大量的不同性彆的靈光緊緊地湊在一起,交彙靈光的光芒在空中不停地閃耀著,那是極度興奮而產生的現象。
“就是這裡!這附近冇有比這裡異性靈光接觸的更頻繁的地方了!”
蕭塵在心中興奮的喊道,身體照著腦內的靈識圖,向那飛燕樓走去。
冇錯,飛燕樓就是一座以風月業而聞名的京城頂級妓院。
明宗在史書上雖記載為染重病暴斃而亡,但其實那不過是史書為了保留皇帝名譽做的一種模糊處理,上一世蕭塵在做到大明王朝的高級元帥之後,才知道,這明宗其實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
當蕭塵終於接近了這飛燕樓之時,他才發現這座聞名燕京城兩百年,在明宗暴斃後才被強製拆除的高樓是有多麼氣派。
屋角飛簷,雕梁畫棟,五色的彩旗飛揚於樓頂,來往賓客儘是衣裳華貴,入目女子那個不是傾國傾城。
女子們嬌媚而不諂媚,風俗而不凡俗,白色手巾飛舞之間,顧盼生情,一顰一簇之下,流光迴轉。
就連修煉了三百年,一向自持定力強大的蕭塵,在目睹了這一刻之後,也不忍地在心中說出一句:
“媽的,就算我是皇帝,我也想來這裡嫖啊!”
就當蕭塵在心中感歎之時,靈識的查探範圍之中突然出現一個顏色與眾不同的明黃色靈力,蕭塵的麵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明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