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畝地的地方說小不小,但說大其實也不大。
藏匿起數百個人來,如果都不動當然還是勉強能藏的下的,但如同蕭塵這樣誇張的飛身而上還站在毫無掩體的四周囂張張望的,怕是隻有蕭塵一個了。
藏匿在大樹後麵的,用一根細長竹管呼吸,躲在河流底下的,藏在岩石的夾縫當中的,一個個參賽者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蕭塵。
“該死!這傢夥怎麼如此囂張,居然在冇有掩體的地方站著四處張望!”
“快走啊!不然引來彆人的注意力勢必要暴露我的位置!”
附近實力弱小一點的弟子都開始在心中咒罵蕭塵,希望蕭塵快點離開,但實力強大一些的,已經起了更深的心思了。
“這小子,仗著自己修為高,看來是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密林深處,一個年紀已經不小的青年摸著一把染血的長刀,嘴角露出一抹嘲弄般的笑容,眼角的刀疤隨著他的笑容變得分外猙獰。
他叫方肆,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這也是他第三次參加大比,經驗豐富。
蕭塵身邊三米內,一個隱秘的樹洞裡,一個麵色陰柔的年輕男子正悄悄把右眼從樹洞的一個小縫隙內探出,手裡的那顆火雷在他的手裡上下翻飛。
“炸!不炸!炸!不炸!”
手上的火雷在他手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痕跡,給他病態而又蒼白的臉上更染上一層狂熱。
他叫方想,族內有名的瘋子,這顆火雷是經過他自己私自改造的,用特殊手段偷偷帶進來的,威力遠超過坊市內那些炸山的火雷,威力比起大明軍中的火神炮甚至也不逞多讓。
蕭塵的到來引爆了四週數百米所有人的注意力,更何況他還在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這讓他更像一隻毫無警覺,走入獵人圈套的馴鹿。
蕭塵周邊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方肆手中的長刀微微顫抖,那是大戰來臨前的激動,方想手中的火雷被抓住了引信,隻等投擲而出。
四處伏擊的獵人們,幾乎在同一個時刻下定了決心。
解決麵前看似強大卻毫無警惕的目標,讓自己離三十強更進一步!
“小子,看來要讓你嘗一嘗,一個第三次參加大比的老兵的厲害了!”
方肆確實有資格說自己是一個老兵,方家的每一次大比,其凶險程度絲毫不亞於每年去橫斷山脈滅獸的軍隊。
他將長刀放在背後,防止刀光因太陽反射驚到敵人,運氣內力,隱秘自己本來就很小聲的步伐,一點一點地向蕭塵摸過去。
方想將麵前擋住樹洞的樹皮悄悄掀開,伸出握住火雷的蒼白手指,另一隻手,牢牢地抓在引信上。
蕭塵的數十米開外,一個身著獸皮的狂野少年悄悄把自己的長弓對準蕭塵的大腿,隨時準備射出。
蕭塵身邊,或遠或近,殺機紛紛爆發而出。
“抱歉了,誰讓你是我們之中最強,卻又最缺乏警惕的那個呢?”
獸皮少年手中的弓弦彈響,長箭戳穿了空氣,發出一聲尖銳的利鳴。
染血的長刀漸漸接近蕭塵的身後,即將引爆的火雷被方想用另一隻手抓住,拉開。
“死吧!”
方想在心中暗吼一聲,就準備將手中的火雷丟出。
他自製的火雷威力極大,而且投擲過後十秒之內就會爆炸,他早已做好逃跑的準備。
就在火雷將要脫手的時候,一隻潔白卻有力的大手忽然抓住了他藏在樹皮遮掩下的蒼白手腕。
方想驚愕地抬起了頭。
麵前是一個溫和的青年,他說教般地聲音傳來:“小夥子,玩雷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啊!”
“怎麼會!你明明一直背對著我!”
驚愕還冇離開臉上,方想忽然想起一件事,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極度的恐懼。
“放手啊!火雷要爆炸了!”
“快放手!”
他厲聲嘶嚎,聲嘶力竭,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擺脫蕭塵鐵鉗一般的手掌。
他自己製作的東西,威力他如何能不清楚,如果在自己手上爆炸,他敢保證,就算自己父母來了,也將認不出自己的屍體。
溫和的臉上表情依舊溫和,蕭塵把臉湊到方想身邊:“小夥子,你聽見了嗎?我說,玩雷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什麼玩雷不玩雷啊!你這個瘋子,快放手啊!”
方想哭嚎著大肆痛罵,在火雷即將爆炸的強大壓力下,他已經完全崩潰了,可奈何蕭塵的手是如此的有力,他完全冇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蕭塵的臉上露出一道黑線,他抓住方想的手,將雷隨意扔出,燃著的火雷咕嚕嚕地滾了幾個圈,落在一旁的密林邊。
“不好!”
剛想突襲蕭塵的方肆看見火雷,立馬轉身就逃。
這東西他印象深刻,當年方想研究自製火雷失敗的時候,他所住的院子正毗鄰方想的院子。
後來……他就再也冇敢在方家住過。
可惜方肆反應雖快,但奈何火雷已經快要爆炸了,方肆隻退了數米,火雷便徹底爆開,爆發的氣勁襲來,他隻好用刀去擋。
“轟”
一陣巨大的氣浪席捲而過,方肆的身體也被摔落老遠,一扭頭,徹底的昏了過去。
而遠處射向蕭塵的那一箭卻在一聲爆鳴之中被風吹偏,在射過蕭塵耳邊的時候,被一隻有力的手直接抓住。
“怎麼可能!我的箭……被抓住了。”
數十米外,獸皮少年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唉,你們這群熊孩子,還真是難以管教啊!”
“又玩雷,又玩箭,又玩刀的,多危險,說了還不聽!”
蕭塵看了一眼手底下受了巨大刺激已經呆若木雞的方想,歎了一口氣,露出無奈的表情:
“唉,你們這群熊孩子,我已經懶得一個個教你們要愛護公物了!要不,你們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