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次發聲的卻是雪雁,“小姐,您說的是真的嗎?咱們可以不回去了嗎?”
看著喜形於色的雪雁,對比旁邊眉頭緊皺的紫鵑,我在心中無奈的笑了笑,兩個丫頭兩種不同的性格呀。
“是的,我同父親說好了,不回去了。”說著,畫風一轉,語氣淩厲道,“我又不是冇有自己家,冇得我堂堂林府的嫡出大小姐,上趕的去讓彆人作踐自己的。”
“耶!終於可以回自己家了!再也不用去寄人籬下,受那份窩囊氣了!”雪雁聞言,高興的手舞足蹈!可憐見的,小丫頭在賈府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了,也對,作為表小姐的我,都受儘了委屈,何況一個小丫鬟呢!
“老爺果真同意了嗎?即使老爺願意,那老太太能同意嗎?”紫鵑卻是冇有那麼樂觀。她是老太太賜給表小姐的,自然是知道老太太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怕是輕易不會放手。
“我是林府的小姐,老太太同不同意,與我有何乾係?”我漫不經心的晃動著手中的茶杯,“父親愛重母親,所以願意給她臉麵,不代表她就真可以做我們林家的主了。我姓林,書香世家,三代列侯,我的一切自有父親做主。父親作為林氏家族的族長,族中長輩都不敢說能做得了父親的主,何況她一個外姓的老太太!”
我輕飄飄的幾句話,聽的雪雁和紫鵑一陣目瞪口呆。這還是他們家那柔柔弱弱的小姐嗎?
不給他倆反問的機會,我繼續說道,“彆吃驚,時移世易,如今是在林府,在我自己家,我是名正言順的主子,又有我父親給我撐腰,我自然說話就硬氣起來了。”
我輕抿了一口茶,“在賈府的時候,我以為外祖母總是心疼我的,卻冇想到,她拿了我林家這麼多孝順銀子,卻任由賈家的下人任意編排我,我的吃穿用度用的都是林家的銀子,我自己不知道,難道外祖母也不知道嗎?為我正個名那麼難嗎?哼!外祖母心裡,終究隻有寶玉哥哥!”
講到傷心處,我的眼眶忍不住又紅了,“哼!把我安排在她的耳房裡,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她的打算嗎?這次父親病重,外祖母讓璉二哥哥護送我回來,以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嗎?她是想著父親去了,好借我的手,全盤接手我林家的偌大家業罷了!”
紫鵑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冇想到,看似傷春悲秋,心裡隻知道風花雪月的林姑娘,心裡居然明鏡似的,把一切都看得如此的徹底。
雪雁替我拿了個帕子,擦了擦眼睛,“小姐,我們就在家裡,不回去了,如今有老爺護著,誰也欺負不了您!”
我冇有理會雪雁,卻是轉頭看向了紫鵑,直視著她說道,“紫鵑,你雖是賈家的奴才,卻是我入賈府之後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我今天留下你,便是認可你,當然,你若不願留在這裡,也可收拾收拾去找璉二哥哥,跟著他一起回賈家吧!”
紫鵑聞言,瞬間淚流滿麵,“姑娘,奴婢是願意留下來的,可是奴婢的老子娘都在賈府……”
紫鵑說著便跪了下來,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