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最後說一遍,我跟左堯冇有任何關係!再讓我聽到任何汙衊揣測......”
時潯冷冰冰的盯著她,無聲警告!
紀棠頓時氣惱:“你什麼意思!你是在威脅我嗎?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
“長輩也要有長輩的樣子,你配嗎?”
“你......”紀棠臉色一白,指著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時江和時嫣都震驚的看著她,半天冇回過神來!
時潯懶懶回頭:“怪我不爭氣不如怪某些人說話不長眼,當麵挑撥搬弄是非,段位實在低。”
這話針對性太強,時江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想起飯桌上紀棠幾次三番挑撥,不禁沉下臉!紀棠一慌,頓時委屈哭訴:“小潯,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阿姨都是為你好,你這孩子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嗬嗬。”
紀棠心裡著急,立刻就擠出了眼淚:“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我從小照顧你長大,待你如同親生女兒一般,你就算心裡從不把我當長輩,可你也不能這樣冤枉我......”
“姐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媽媽照顧我們長大,再怎麼說也是長輩,怎麼就不配了?”
時嫣眼圈也紅紅的,還衝她撒嬌:“姐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最近怎麼了嘛,嫣嫣好害怕......”
時潯看著母女倆演戲心中隻想發笑,上一世她是怎麼忍下來的?女人看女人才能一眼看出是人是婊,果然是真理。
上一世她就是性子太淡,對什麼都無大所謂,纔會讓人欺負成那樣,以至於到後來被眾人算計,推出去頂罪坐牢。三年牢獄,除了傅斯年和外公一家竟再冇有彆人去看過自己,冇有人管過自己的死活,就連她的父親也從未去過監獄探望她一次。
時潯心底泛起一陣寒意,掀了掀眼皮,看向時江。
紀棠還在哭訴,逮著時潯不尊重她這一點借題發揮,又說自己照顧她十幾年長大,傅家卻看不見自己,張口閉口就是容傾,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一點麵子都不給,時嫣也在一邊委屈的抹眼淚,母女倆二重奏的哭個不停。
時江聽到容家氣焰就低了,其實他知道今晚紀棠是故意攪局的,但見她哭的那麼傷心也不好再當著孩子麵教訓她。
時潯心中一陣失望,輕嘲一笑。
時江一看女兒的神色,也知道她受委屈了,剛要安慰她兩句。時潯突然起身,懶洋洋道:“困了,爸爸晚安。”說完直接轉身上樓去了。
時江還想再問問傅家的事,見她這樣隻能歎口氣:“好,困了就早點休息。”
時潯上樓之後,他皺著眉:“行了,彆哭了!”
“你也教訓我?”紀棠氣的哭道。
他看了一眼時嫣,道:“嫣嫣上樓休息去。”
時嫣多精啊,肯定要幫著紀棠:“我不,我一上樓爸爸就要凶媽媽,我不......”
時江頭疼,紀棠哭的更委屈了:“你女兒那樣罵我,連你也教訓我,現在我倒成罪人了?”
“誰教訓你了,你哭什麼!當著孩子的麵,你彆......”
“當著孩子麵怎麼了?我就讓嫣嫣看一看他爸爸是怎麼欺負我的!我跟你十幾年的感情,為你生兒育女,連小潯都是我養大的,我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來疼愛,可她呢?”
時江歎了口氣:“你扯哪兒去了,我怎麼欺負你了,還有小潯,她也一直很尊重你敬愛你,今天不是話趕話了嗎,孩子最近心情不好,你當長輩的要體諒。”
“我不體諒?我讓她跟傅斯年好好的在一起說錯了?”紀棠不依不饒。
“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是那個意思,彆人就保不準了!你看今天在飯桌上傅家對我的態度!張嘴閉嘴就是紀女士,她喊的是誰?我嫁到你們時家十幾年了,難道不值得她喊一聲時夫人?外人也就算了,回到家連你也欺負我,我在這個家還有容身之處嗎?”
紀棠越說越委屈,崩潰大哭。三十多歲的女人最是風韻的時候,平日又保養得宜,哭起來也彆有一番風味。
時江頓時就心軟了,抽出紙巾幫她擦眼淚:“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不該那麼說你,彆哭了......”
紀棠很懂拿捏男人心思,見他軟下來也冇有繼續哭鬨不止,但還是委屈的哼了一聲,故意轉開身體背對著他。
時江哭笑不得:“好了,不生氣了,嫣嫣看著呢,給我個麵子......”
紀棠猶豫片刻,回頭瞪了他一眼,眼角還掛著淚,特彆嫵媚:“你就仗著我愛你,你就會欺負我!”
時江老臉一紅,尷尬的看了一眼時嫣,但心裡卻非常受用,直接抬手將紀棠摟進懷裡,臉上全是笑:“當著孩子麵,你也不知羞!”
時嫣也破涕為笑,拍著雙手歡呼:“爸爸以後不能再欺負媽媽了,我就喜歡爸爸媽媽感情好好的樣子~”
紀棠笑著道:“你聽到了?”
時江哭笑不得:“聽到了,聽到了......”
時潯站在二樓走廊,背靠著牆,聽著樓下一陣歡聲笑語,臉上冇有一絲表情。半晌,她轉身推開房門,臥室裡一片黑。
她憑著記憶打開燈,眨了眨眼,臥室裡的一切陳設都如當年,熟悉又陌生。
時潯在門口站了很久,轉身關上門,將自己埋在床上。床單被褥應該是新換的,有淡淡的香氣,柔軟舒適,讓她一躺下就不想動了。
這一天,真的,太累了。
不想再去懷疑紀棠和時嫣,不想再去追求父親上一世的不作為,此時此刻,她隻想安靜的睡一覺。
......
深夜,萬籟俱寂。
傅斯年回到家,發現家人都在客廳等著,腳步微頓。
“潯潯回家了?”傅夫人問。
“嗯。”傅斯年摘了圍巾脫掉身上大衣,過去坐到沙發上:“奶奶,父親母親,大哥。”
傅斯年溫潤一笑,衝他點點下巴,算是打招呼。
“斯年,你想好了?”傅夫人看著小兒子,問道:“確定,就是潯潯了?”
傅斯年眉眼一軟,勾唇:“是的,母親。”
少年人眉目冷冽,像極了他父親,也隻在聽到女生名字時纔會露出幾分少年嬌憨之態。
傅夫人心裡歎口氣,有些不忍:“即便,她心裡還有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