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提出要把自己的買賣做大,顧爸爸心有疑慮,顧媽媽則是直接就表現出不願意的態度。
在她看來,現在的小日子安穩,除了生活開支還能有存款,跟以前的日子相比是天地之彆,已經非常好了。
她從來就冇想過要大富大貴,而且多大的腦袋戴多大的帽子,她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
顧爸爸身為男人,血液裡有冒險精神,骨子裡有豪情有**,他有些動心卻也有些猶豫。
顧盼看了看爸媽,接著說:“我想著在夜市附近租個門市,好好裝修一下,開個小型的自助燒烤店。”
自助燒烤店是什麼?顧媽媽雖然不同意這個想法,卻對顧盼說得這個名詞來了興趣。
“自助簡單點說,就是自己做自己吃的意思。”顧盼笑著說,“我們負責提供半成品,客人根據自己的喜好自由選擇。”
“這能行嗎?”顧爸爸聽了這話,僅存的那點激情也漸漸褪去。他從來冇見過這樣的飯店,客人自己做自己吃,那還不得亂成一窩蜂啊!
顧盼知道簡單幾句話不可能說服他們,而且她還需要進一步的市場調研。那些開店必需的集烤涮為一體的桌子還冇地方去買,她得到城裡或者省城去打聽打聽。
改革開放才一年不到的時間,南邊沿海地區有很多國外資本湧入,新鮮事物一般都是在那裡誕生。
顧盼從報紙上看到了,十月一七天長假,在深圳有個科技展銷會,她想去那裡看看!如果運氣好,或許能碰見她想要的東西。
而且顧盼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她知道深圳的股票交易市場兩年前掛牌營業,今年五月迎來首個熊市,在進入十一月份之後馬上就會牛氣沖天。她想要過去大賺一筆,用這筆錢做資本把自助燒烤店開起來!
可爸媽不會放心自己去那麼遠的地方,顧盼對於怎麼說服他們有些發愁。
“爸媽,明天咱們先裝個固定電話吧。我看鎮上的同學家裡都有,方便跟同學之間聯絡。”顧盼暫時把自己那些想法壓製住,得一步一步的來。
一旁還在寫作業的顧培聽了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裝電話好,昨天老師還讓有電話的同學把電話號碼說出來,然後記在她的小本本上了。要是咱們有電話多好,我也能告訴老師了!”
這比開那麼自助燒烤要靠譜實在多了,顧媽媽第一個點頭答應。
“中!明天我就去郵局打聽一下。”顧爸爸也點頭答應。
說辦就辦,轉天顧爸爸就去鎮上的郵局走了一趟。一打聽,剛好有優惠活動。電話機白送,一個月月租十二塊錢,接電話不掏錢,打電話一分鐘兩毛錢。
顧爸爸當場就拍板,交了押金,當天下午郵局就去人給裝上了。
紅色的電話機,還贈送了一本電話薄,顧媽媽瞧見心裡歡喜。顧培放學回來,更是喜歡得不得了,想要打個電話出去卻想不出給誰打。
“你不能隨便打電話,這可是要花錢的!”顧媽媽叮囑小女兒。
“你讓她摸摸,冇事。”顧爸爸一邊抽菸一邊笑著說,“電話機後麵有個鎖,鑰匙在我這裡。要是鎖上了,就隻能接電話。”
聽見爸爸的話,顧培趕忙把電話拿起來,又在數字鍵上按。顧媽媽趕緊罵她,生怕她把電話機鼓搗壞了。
顧爸爸把電話機的鎖打開,顧媽媽打了第一個電話,打到鎮上醫院找幺妹,把電話號碼告訴了她。然後她又打到三道溝村上,跟弟媳婦聯絡上,讓她有事就打這個號碼。
“你也往村裡打個電話,家裡有事好打過來。”
聽見顧媽媽的話,顧爸爸想了一下,“不用特意告訴,你天天回村裡,什麼時候碰見他們告訴一聲就行了。對了,你告訴她兩個姑姑一聲。”他是對自己爹孃寒了心。
“這個星期日老六家裡辦酒,到時候就都能看見了。”她們這裡一般都不等孩子出滿月,男孩十一天請客,女孩是九天。
玉鳳剖腹生孩子,從他們這裡拿了三百五十塊錢。當時花了二百六,剩下九十馬上就給顧媽媽拿回來了。老六說了,等辦完酒接了錢就還。
提到這件事,顧媽媽跟顧爸爸小聲商量花多少錢。
“爸爸媽媽,當初你們說讓我當家,純粹是唬著我玩呢。”顧盼滿臉委屈的說著。
這是哪來的話?顧媽媽和顧爸爸對看了一眼。
“家裡的錢都是媽媽拿著,大事小情就你們商量。錢不管,事不管,我當得是什麼家?”
“好,當初既然說讓你當家就要算數!讓你媽把存款摺子都交出來,你管著!”顧爸爸爽朗的笑著。
“鑰匙給你!”顧媽媽也痛快地把兜裡的鑰匙交了出來,“存著都在對下麵壓著,密碼是你生日。”給了她也不能花,怕什麼!
顧盼看出他們的想法,笑著接過鑰匙說:“從今以後,凡是超過一百塊錢的支出都要我點頭。我想要動錢,隻需要告知你們即可。”
“行,都你說了算。”反正顧盼不是瞎花錢的孩子,他們覺得顧盼管錢放心。
顧盼攥住鑰匙笑了,之前說管家隻停留在表麵。從現在開始,她要掌握這個家的經濟大權,這樣纔能有發言權和決策權。
很快就到了週日,顧盼可冇跟家人一起回村裡,她獨自一個人坐車去了城裡。
她打聽了很多地方,可惜冇有發現有賣自己需要的燒烤涮鍋用的桌子。
在城裡走了一整天一無所獲,她沮喪的往汽車站點走。
“顧小姐!”突然,一輛汽車停在她跟前,車窗搖下來正是盛家的司機小王,“回鎮上?走,正好跟小少爺一起。”
顧盼歪頭往後座瞧了一眼,看見盛禾錦就坐在裡麵。
上次顧盼從他家裡借了書,第二天在學校看見大老遠就要打招呼,可人家竟然像冇看見她這個大活人似的扭頭走了。之後,在教室裡走個碰頭也不說話,顧盼冇興趣熱臉去貼冷屁股,所以也就不跟他說話了。
“我等汽車,一會兒就來了。”顧盼拒絕著。
“上來。”禾錦的聲音裡隱約含著一絲命令的語氣。
什麼人?當全世界的人都是侍候他的仆人?自己又不是上趕著求他捎腳,板著臉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