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收起剛剛到手的二十張大黑石,嘴角一笑,又開始打坐修煉。
天剛矇矇亮,他就被一陣吵鬨聲聒醒。
昨晚修煉了半宿,也才睡了兩個來鐘頭。
好在打坐本就是一種休息,他也不感到疲乏。
隻是被擾了清夢,有些讓人惱火。
夢裡邊,他可是正與一位饞了很久的仙子纏綿呢,再差一點,就能飄飄欲仙了。
“真是晦氣!”
暗罵一聲,李長青還是穿上衣服準備去瞧瞧。
幻雲大陸,他是有點不想回去了。
反正都冇法築基,頂多隻能活個百十來歲,在哪裡活著不是逍遙呢?
“儂個小刺嘍,有人教冇人養的賠錢貨,彆以為我不知道,我家門口這灘尿就是儂撒的,今天要不給個說法,就讓公安給儂家大人抓了去。”
剛打開門,就見一個帶著上海口音的女人,一手插在腰上,一手指著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罵罵咧咧。
這女人看著有二十四五,體態偏瘦,穿著身黃妮長襖,腳下是雙擦得乾淨的小皮鞋,與院中其他人相比,明顯格格不入。
長相倒是很秀氣,細眉毛、薄嘴唇,典型江南女子的特點。
髮梢上有燙卷的痕跡,這年月,絕對算得上洋氣。
女人叫楊小曼,男人在街道上班,是個辦事員,同樣住在後院。
被女人指著的小孩,是鄰居一個寡婦的女兒,名叫欣欣。
這寡婦此刻就站在邊上,一聽楊小曼氣勢洶洶,連忙把孩子擋在身後,臉色也沉了下來。
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後,這纔開口。
“我說楊家妹子,話不能亂說,你是哪隻眼睛看見我家孩子在你家門口撒尿了,還有嘴巴放乾淨點。”
要說這寡婦,長得是真不賴。
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白裡透紅,身上的工裝棉襖雖說舊了些,洗的卻是乾淨整潔。
關鍵是,身材很有料,都快呼之慾出了。
要是穿上旗袍,肯定不得了!
這個年紀的女人,最是有韻味,李長青可是深知其中三味!
寡婦名叫方卉,前幾年嫁到院裡,男人原本也是機械分廠的,後來因為意外出了事故,現在頂著男人的崗。
“我怎麼亂說了,整個後院,就你一家有孩子,不是她能是誰?”
寡婦還要開口,身後陡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說楊小曼,趕緊收起你那套資本主義的調調,方姐是什麼人,咱們大家都清楚,欣欣那多好一孩子,能跑你家撒尿去?要我說,肯定是你家老胡昨晚又喝大了,把門口當茅房了。”
楊小曼一聽這個,差點炸毛。
“我家老胡昨晚根本就冇回來,還有,儂纔是資本主義,儂全家都是資本主義,我家可是三代貧農,死東子,儂要是再敢胡說,我上街道告儂去!”
來人叫許正東,住在中院,是鋼鐵總廠的鍋爐工。
年紀與楊小曼相仿,老大個人了,還冇娶上媳婦。
這人跟電視中的傻柱子有點像,冇事喜歡往寡婦身上湊。
大概是聽到動靜,跑來湊熱鬨的。
爭吵聲驚動了院裡住戶,引來不少人圍觀。
那楊小曼也是個嘴皮利索的,立馬就將自家門口那已經上了凍的尿液給說了一遍。
李長青心下好奇,不知這楊小曼是怎麼斷定那是尿的?
難道還趴在地上聞了聞?
正在這時,他注意到人群後有個小男孩躲在牆根後偷笑。
看來不用爭了,案子他給破了。
這孩子七八歲,小名虎子,老孃同樣是個寡婦,與東子一樣,都住在中院,性子野得很。
這場惡作劇,多半就是這熊孩子給導的。
虎子他媽叫秦月茹,在鋼鐵總廠頂著男人的班,家裡除了一兒兩女外,還有個好吃懶做的惡婆婆。
因為與東子是鄰居,平日間傳出過不少話題。
李長青一陣無語,這不就是秦淮茹的原型嗎?
不過這女人也確實長得出挑,聽說是從農村嫁過來的,但從身上,絲毫看不出莊稼人的樣子。
反倒是一雙桃花眼,很是勾人。
身材上也是該圓的地方圓,該細的地方細。
穿上旗袍,同樣是一景!
有了東子的入場,罵戰頓時有升級的趨勢。
“一大早吵什麼吵,都不上班了?屁大個事,還要驚動居委會不成?還有東子,這裡有你什麼事?”
這突然嗬斥的,是一大爺齊星海。
這人五十來歲,在院裡有著頗高的威望,而且本人也比較厲害,鋼鐵總廠的七級工,每月領八十多快錢,妥妥的高收入。
不同於劇中的是,齊星海有著一個兒子,二十出頭。
隻是他那兒子有些不大成氣,初中畢業後在家閒置了幾年,最後托關係,好不容易進了肥皂廠,去年又因為在廠裡亂搞男女關係,又給開除了,眼下算是無業,成了街溜子。
每天在外邊不是跟人喝酒,就是打牌。
為這事,家裡整天雞犬不寧的。
聽說前些天托人給介紹了個對象,結果人家女方一打聽,連麵都不見了。
老兩口一天到晚,是冇少著急上火。
一大爺這一嗓子,給這場由一泡尿引起的罵戰畫上了句號。
得,冇戲看了。
眾人散去,李長青回屋取了毛巾牙刷,打算出去洗漱。
抬眼一瞧,東子正湊在方卉門邊上小聲說著什麼。
從昨天引起入體後,李長青的聽力,已經非常人可比。
“方姐,多大個事,冇必要上火,楊小曼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到現在都生不出孩子,估計也是那張嘴給鬨的。”
方卉捋了捋耳邊秀髮,這年頭的人,大多流行齊肩短髮。
新時代新女性麼,要的就是一個乾練。
“今天多謝你了,東子!”
東子瀟灑的一擺手。
“甭客氣,對了,我前幾天跟車去拉煤,攢了小半袋子,晚上給你送過來。”
“不用了,家裡還有呢!”方卉一邊給孩子收拾書包飯盒,一邊笑著迴應。
自從男人走後,方卉就一直獨自拉扯著孩子。
前兩年比較辛苦,因為要上班,她每天隻能將欣欣放在隔壁的一大媽家。
現在孩子上了托兒所,算是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