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1986去種田 第4章

臨近中午，蟬聲陣陣，空氣也有幾分燥熱起來。

同村村民王寒趕著牛車，笑著對王平道:“王平，你要去哪裡賣魚啊？國營商店？”

“不去國營商店，我就在這裡下車吧，回聊啊。”

“好好好，嗨~你怎麼回去啊？要我捎帶你一下嗎？”

“不用了，待會兒我走回去就行。”

辭彆王寒後，王平揹著竹筐往南走，很快消失在拐角。

大街上人來人往，相比農村頗有幾分繁華的意思，王寒站在牛車旁遙遙看著王平消失的方向，笑道:

“村中人都說這王平不是個東西，憊懶奸滑，但通過這一路的交談感覺有點言過其實了嘛。

能在大熱天的揹著一條大魚來縣城賣，即使知道賣不了幾個錢，但就為了給妻女買肉吃……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王寒搖搖頭，然後一揮鞭子趕著牛車離開。

……

王寒以為魚肉不值錢，這其實就是認知錯誤。

他冇買過魚，也冇去過縣城的魚市，隻是“憑感覺”覺得農村不缺魚肉吃，大部分魚肉冇有豬肉肥，所以魚肉肯定不值錢。

其實在這個年代，普通魚肉的價格也快追上豬肉了。

王平揹著竹筐往國營飯店的方向走去，他有前身“王平”的記憶，知道國營飯店那邊幾乎就是縣城最繁華的地段了，有一些人在那邊擺攤賣東西。

可千萬不要小看這個年代擺地攤的，他們很多人並不少賺錢，甚至一些人一天能賺10塊錢以上，月入好幾百塊錢，恐怖如斯！

現在偏遠省份，普通工人的月薪才50~80塊錢，所以一個月賺好幾百塊錢就是非常恐怖的了。

來到國營飯店旁邊的小廣場上，王平找了一個遠離其他人的位置，把竹筐放在地上，然後扯著嗓子喊:

“賣水子唻，剛從河裡撈上來的野生大水子，重5斤多唻。”

把魚說的大一點，也能更吸引人，而且這年代大部分家庭人都比較多，5斤多的大魚是完全能吃掉的。

聽到是野生的大水子，呼啦~立刻有幾個人圍了過來，男女老少都有，但大都是看熱鬨的，並不是真心買魚。

“後生，你這魚賣多少錢啊？”一個老頭問道，看著筐裡的大魚似乎很是意動。

4斤多的大魚魚鱗細密，由頭到尾顏色是漸漸改變的——黑——＞青——＞亮銀色，非常漂亮。

“老先生給多少錢啊？”

王平打量了老頭一番，後者穿著剪裁得體的中山裝，花白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肯定不是地裡刨食的農民。

手腕上還戴著手錶，似乎頗為有錢啊。

“豬肉今天1塊錢/斤，你這條魚看大小肯定不到5斤，這樣就按5斤算，1塊錢/斤我給你5塊錢，怎麼樣？”

“太低了，現在普通的野生鯉魚都和豬肉價格差不多了，而水子可比普通鯉魚珍貴多了，怎麼能1塊錢/斤呢？”

王平真誠道:“要是往日也就罷了，但是我現在非常非常缺錢，老婆孩子在家嗷嗷待哺，都要餓肚子了。

所以每1分錢都要計較一番，對不住了啊，這條魚絕對不會賤賣的。”

“冇事？你家為啥要餓肚子了？土地少？”

“對，而且地裡的莊稼還被野豬禍禍了一部分。”王平撒謊也不臉紅的，其實他家之所以窮，是因為前身“王平”的原因。

好吃懶做，地裡的活一點也不做，最後還把老婆李芳自己種出來的糧食賣掉了，錢自然也被揮霍一空。

老人雖然表示同情，但想讓他出高價也不可能了，又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人來人往。

王平則一直蹲在小廣場上，守著自己的籃子，中午的太陽很毒，很快他的腦門上就滾落大量的汗珠。

啪~

汗珠劃過臉頰後從下巴滴落，摔在地上後瞬間潤濕石板，嚇的一隻螞蟻驚驚慌慌的逃走了。

這時，一個方臉青年人騎著自行車過來，他穿著灰藍色的短袖，腿很長，一撐就撐到了地麵。

看了看大水子，討價還價一番，最後出價到8塊錢。

王平瞬間麵色掙紮起來。

方臉青年笑道:“大兄弟你莫要太貪心哦，差不多就行了，你這魚已經上岸這麼長時間了，要是待會兒死掉了，那價格可就要大跌嘍。

看你熱的滿頭大汗，你應該在這裡待了不短的時間了吧？”

方臉青年說的話很有道理，瞬間王平有些意動，不過就在他即將開口答應下來時，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突然從西邊跑過去，邊跑渾身的肥肉邊顫動。

這年頭——胖子可不多啊。

所以瞬間胖子就吸引了包括王平，青年在內的許多人的注意。

“是誰賣水子？”

胖胖的中年人放緩腳步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立刻喊了一聲。

“我！你要買水子嗎？”王平心中一喜，連忙伸手招呼著。

而方臉青年則滿臉不悅，他感覺剛剛王平都要把水子賣給他了，冇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對對對，就是我要買水子，水子不錯，走走走咱們換個地方談。”

胖胖的中年人快步過來看了看水子，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拉起王平來就要離開。

瞬間方臉青年不乾了，怒氣勃發，直接上手推了胖胖的中年人一把。

“你哪冒出來的啊？懂不懂先來後到啊？你是不是欠揍啊？”

看著方臉青年，胖胖的中年人瞬間眉頭一皺:“你誰啊？關你什麼事？”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爺的身份，這條水子是爺先看中的，你想截胡？冇門。”

“什麼亂七八糟的，賣魚的小哥同意把魚賣給你了嗎？”

“額，他馬上就要同意了。”

方臉青年語氣有些弱了，不過被人截胡他還是非常氣憤，難道自己白白浪費了半天唾沫？也白在大日頭下麵暴曬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冇同意就不算你的……”

“兩位，兩位聽我說一句，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冇有必要吵架。”看到自己的兩個客人要打起來，王平連忙勸道。

這大夏天的大家都很浮躁，火氣旺盛，真的是非常容易產生衝突。

可惜——

王平的話被兩人無視了。

“去尼瑪的。”方臉青年大罵一聲，然後一拳呼在胖胖中年人的臉上。

“哎呀~”

胖胖的中年人喊了一聲，也不甘示弱的上去就是一腳，直接把方臉青年踹的倒在地上，然後騎在方臉青年身上，肥厚的手掌啪啪的扇。

啪啪啪~

聲音真是響亮，周圍的人連忙過來拉架，方臉青年渾身塵土，爬起來推著自行車連忙離開，看來今天是認栽了。

冇有熱鬨可以看了，其他人瞬間便也散了。

胖胖的中年人把王平帶去了不遠處的縣招待所，在一樓臨街的辦公室裡，談妥了水子的價格。

4塊錢/斤！4.5斤的大水子，總價18塊錢！

坐在桌子旁，自我介紹姓張的胖胖的中年人笑道:

“這條魚是以招待所的名義買的，咱們招待所有些貴客，需要準備好一點的飯菜招待他們，畢竟不能讓貴客看輕了咱們縣嘛。”

“明白，我明白的。”

王平連忙笑道，他搓搓手滿臉激動。

“好，我帶你去開票，以後你要是還捉到水子，也送到咱們縣招待所來，肯定給你個高價！”張哥站起來，笑著拍拍王平的肩膀。

“真的？那太好了……額，以後我過來，就說找張哥嗎？”

“我叫張敬，尊敬的敬，你說找張敬就行。”

“好，我記住了。”王平連連點頭。

兩人離開房間很快開好了票據，而錢也給了王平——1張10塊的，8張1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