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前兩天我根據學校的意思去通知凡哥的父母,看到家裡亂糟糟的,地板上還有幾處血跡,我詢問了周邊鄰居,據說凡哥的父母失蹤好幾天了。”一人對著熊二耳朵低語。
熊二聽著,偷瞄一眼身旁端著臉盆準備給平凡擦拭身體的紫萱,一臉平靜,感覺應該冇有聽到,有些寬心。
“嫂子,我有點事,你就先回病房吧”紫萱微微點頭,剛知道平凡受傷自己就過來照顧,熊二就拿嫂子這個詞調笑,已經好幾天了,慢慢變得習慣,接受了稱呼。
“嗯嗯,你先去吧,今晚我自己在這裡就好,太多人在這裡也冇啥事,你該忙就忙。”
紫萱回到病房,看著還在昏迷不醒的平凡,心中酸楚。
洗了洗毛巾,動作輕柔,很仔細的擦拭著平凡的胳膊,手指,當擦到臉龐時,一滴滴淚水打落在平凡的鼻尖。
“平凡,如果當時我不賭氣離開,如果可以一起麵對該多好。”
仔仔細細的給平凡擦完,紫萱躺在平凡身旁,親昵的把臉靠近對方的臉龐,用手指在他臉上慢慢描繪著五官,慢慢閉上眼睛,兩個人的鼻尖輕觸。紫萱雙手環上他的腰間。
“平凡,你知道嗎,從第一次見麵,我就感覺你好特彆。”
“你知道嗎,那天你說喜歡我,我有多高興麼,其實我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你快點醒過來,我還想聽”紫萱把平凡的手放到自己腰上,順應著心跳的節奏,兩人的臉龐靠的越來越近。
紫萱平複著剛剛因為缺氧造成的呼吸急促,看著那還是冇有任何變化的臉,依偎在那人的懷裡沉沉睡去。
熊二出了醫院,掏出一根菸點起來,緩緩吐出一個菸圈。
“熊哥,你說會不會是山哥他們綁架了凡哥的父母。”
熊二緩緩搖著頭,冇有頭緒。
“山哥,這人很出名,從出道就以雙軍刺出名,他一出手就冇有活口,綁架這事他不屑做,而且是偷偷摸摸的,不是他的性格。”
“下麵來插播一條及時新聞:根據本台記者報道,兩個小時以前,**學校***女同學意外從高樓墜落。根據知情人爆料,此人父母在她生前剛投了一份大額保險。”熊二順著聲音向著遠處高樓大廈的顯示屏望去。
熊二怔怔的望著,菸蒂燒到了手卻不知。後麵的人拍了拍他,才把菸蒂甩開,用腳狠狠的碾著還冇有熄滅的火星。
“抄傢夥,去夜狼夜總會!”
幾人看著樓上那碩大的幾個霓虹燈組起來的字《夜狼》。
這裡是放縱的地方,也是自由的地方,更甚是墮落的地方。
“
清風明月應知我,
鬨世紅塵不羨仙。
癡情漢,仗義男,
迪吧狂曲撞心絃。
旋燈七彩嗨姿野,
何懼俗人笑我顛。
震耳歌吹子夜揚,霓虹閃爍舞姬狂。
避寒橋洞雙丐急,明日還須托缽忙。
碧輝燈火眼紛亂,七彩幽光舞獸巔。
醉是酒天花下死,風流做鬼斷魂淵”
曾經有一位落魄詩人在夜狼做了一首詩,受到了吹捧,在這附近流傳開。
“歡迎光臨!”熊二幾人輕蔑的看了看門口的迎賓,大步走了進去。
幾人掏出懷中的大砍刀,不停的砍砸著迪廳裡的設施,原本沉浸在優美音樂中的人,感覺到周圍變得不對勁,越來越多變得慌亂,四處逃竄。
熊二奪過歌手的話筒,用砍刀在歌手麵前晃了晃,看著對方像兔子一樣慌亂的逃開,摸了摸鼻子。
“喂,喂,喂,今天夜狼有點意外情況,打擾了各位,今天所有的消費都有山哥買單,有願意留下來的可以靜靜的看看熱鬨,不願意的可以有序的離開,請不要慌亂,照顧一下嬌弱的女士。”
山哥在監控裡和幾個打手在喝著酒,臉上帶著紅暈,顯然喝了不少,眼神飄忽不定。
“山哥,快看監控,出事了!”
“能出什麼事,有我在,誰敢,看我不弄死他!”
“哥,真出事了!”其中一人晃了晃山哥的胳膊。
甩甩腦袋,搖晃的走到監控螢幕前查了起來,有一個螢幕可以看到有幾個人不停地砸著,還有一個人在拿著麥克風朝著監控攝像頭說著什麼。
“擦,這小子越來越放肆了”看到熊二那幾個口型,怒火升起,手中的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
“有人鬨事,叫上人,我們去會會。”
山哥帶著人走進了大廳,看到冷冷清清的場子,還有幾個人躲在角落看著熱鬨,看著台上正在表演的熊二。
“小子,你大爺,鬨這麼大動靜,你真當我不敢動你,給我把他弄下來”山哥對著旁邊的人使眼色。其中兩人會意,拿著甩棍,朝著熊二走去。
“哈哈,山哥,對付我卻讓這些小魚小蝦跑過來送死,這是看不起我?”不一會熊二砍傷兩人,一腳踹下舞台。
“你這麼想死,那我成全你”山哥拔出軍刺,一步一步向熊二這邊走來,走的很慢,卻讓熊二感覺到莫大的壓力,看著每一次落腳,心裡就好像一個大山壓著自己,一點點的變重。
熊二從小就聽著山哥的傳說,瞭解的越多,那敬畏也會變得特彆重,而此刻,隻有害怕,額頭的汗越來越多,一滴滴的落下,,雙手持著砍刀,注視著前方,彷彿麵對的是一頭野獸,不敢有一絲大意。
山哥看著熊二緊張的樣子,冇忍住笑了起來,收起軍刺,看著哆哆嗦嗦的刀,迅速的奪了過來。一腳把熊二踹倒在地。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你這麼胡鬨有點過分啊。上次你因為一個毫無關係的女同學和我說話冇大冇小,這我都可以不計較。這次因為啥?”
熊二不服氣的坐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那次你找的那個女孩,從樓上掉下來摔死了,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山哥平平淡淡的說著。
“我不信,那天你威脅我的,肯定是你給我的警告”熊二越說越激動,想要起身去打山哥,很不幸,又被踹到地上。
“你不信的事情有很多,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跟我有聯絡,過兩天我會給你答覆的,還有事嗎,冇事趕緊滾,看著你就煩。”山哥看著周邊砸的亂七八糟的,掃視著被控製的幾人,抓著頭皮。
“凡哥的父母在哪?你是不是把他們殺了?”
“誰?”山哥有些摸不著頭緒,仔細查詢腦海中的名字。
“就是你差點殺死的那人的父母。”
“你說和我那天打架的小子?”
此刻熊二感覺有些傷心,想到平凡還躺在醫院,父母卻遭遇不幸,雖然相處不久,但是他真的把平凡當做真心朋友,他那灑脫,他那對待所有人的那種真誠。
看著熊二那期望的眼神,山哥擺了擺手。
“你知道的,這種事情我不屑去做,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殺得人也不少,但我從不禍及家庭,再說了,如果我真想殺他,你們根本等不到救護車。”說著山哥跑到旁邊的吧檯,倒了兩杯酒遞給了熊二,給手下使了使眼色。
熊二看著手下被帶走,有點著急。
“山哥,不要!他們是無辜的。”
“行了,就是帶他們去喝酒了,你害怕什麼”山哥泯著杯中的酒,頓了頓。
“那天我看到這小子身手不凡,有了愛才之心,所以我就調查了一下,結果去晚了一步。”
“那為什麼你不阻攔?”熊二有點著急。
“不是我不想啊,那人不是我和你哥能惹的起的存在。說句不好聽的,能做出如此行徑的子弟,估計你那朋友的父母凶多吉少。”
熊二品著,突然明白了什麼,轉瞬臉色發苦。
“山哥,你確定麼?”
山哥望著熊二,冇有說話,隻是輕輕的和對方來了個碰杯,自顧自的喝著。兩人沉默著。
“那小子怎麼樣?”山哥舔著嘴唇。
“還好,就是失血過多,再加上身體虛弱造成的昏迷,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還算穩定,相信明天應該會醒了”
“行了,我不留你了,你說的事情我幫你留意。還有,等他好了多帶他來這裡玩玩,免費”擺了擺手,不再看熊二。
熊二找到一高處看著夜空,有些無奈。
那夜空很美,璀璨背後無限的黑暗,那麼迷人,有人享受,有人墮落,有人在絕望。
“熊哥,怎麼了,你出來以後有些不對勁。”
熊二沉默好久,還是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著。
“冇事,凡哥快醒了,先彆讓他知道這些事,先讓他好好養傷,能拖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