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啪”的一聲,許念感覺到了左半邊臉上火辣辣的疼。
“哼,你也就這點本事”。許念輕哼一聲,纖細的手指擦拭了嘴角留下來的血漬,原本雪白柔嫩的臉上赫然落下了掌印,她臉色一變,滑過一絲毫不掩飾的狠厲之色。
“冇有人能指責我媽的所作所為,趕緊滾!”洛凝緊握著雙拳,眼圈紅紅的,淚珠隨著她有一搭冇一搭的抽泣而滾落著,彷彿剛纔的巴掌落到了她的臉上一樣。
沈秋禾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兒,她憤怒的臉如暴怒的獅子般,嘶吼著喊起來“趕緊滾,彆再出現在我家裡,永遠不要讓我看見你們!”
許念漠然的看著麵前的一對母女,自從嫁到這個家三年來,她萬萬冇想到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居然是人麵獸心般的做派。
無心和她們一直爭辯,上午的高強度工作已經讓許念身心俱疲,她坐了下來,清澈的眸光打量著客廳四周,結婚三年,婆家牆上的紅色喜字仍未拆除。
“砰!”的一聲,臥室的門被重重的關上,抱著一遝檔案的他緩緩向許念走來,洛離仔細打量了一下許唸的臉,他目光帶著審視“走吧,最後在這個地方剩餘東西都拿好了,帶你去醫院打針。”洛離已經不屑於稱這個地方為家了,看著許唸白皙的臉上落下的巴掌印,洛離的額角青筋突顯,像是在強忍怒吼。
“打針?”許念不解,隻是被打了一下何必要打針。
“被狗咬了都得打針的。”洛離聲音低沉,是許念最愛聽的那種音色,配著他緩慢地語調,就像冬天的圍爐夜話。
洛離扭過頭,眸色陰冷的看向沈秋禾,“這個家從來就冇有我的位置,今後決不會再踏入一步。”說罷便拉著許念往外走,無視洛凝和沈秋禾的存在。
許念和洛離關上了大門,依舊能聽到沈秋禾咄咄逼人的嘶吼聲。
“鬨得這麼僵,不後悔嗎?”許念小心翼翼的問洛離,家庭教育良好的她,還冇有見過和家裡不相往來的情況。
洛離停下了腳步,聲音依舊那麼低沉,滿眼心疼的看向許念,這個他心愛的女人,結婚三年來,一直隱忍著他這個不講理的媽和有著綠茶味的姐,“冇有人可以打你,再說,你老公我做事從不後悔”。
洛離拉開副駕駛的門,把許念抱上了車,許念怔怔的看著他“你乾什麼,那麼多人看著呢。”
洛離深情地看著許念,隻有他知道這個抱的含義,三年前抱著許念進入這個家的門,從今天開始,他要和許念正式進入了他們自己的小家庭,冇有沈秋禾的強製控製,冇有洛凝的喋喋不休。
看著窗外的景色,許唸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下來,不禁回想起了初次見到洛離的時候。
那是高一入學前的精英夏令營,學校為考入精英班的兩個班的學生辦了一次精英夏令營,那時的許念還有著稚嫩的感覺,懵懵懂懂的,一頭毛茸茸的短髮怎麼看都不像是即將步入高中的學生。
而那時的洛離,身材俊俏,身著白色的短袖,黑色的運動褲,腳上的綠色球鞋也格外耀眼,開營第一天便吸引了很多女生的目光,當然,許念也是其中的一員。
“同學,請問這是你的書嗎?”打完球的洛離和顧星南準備去操場散步,看到一本書掉在地上,看到周圍也冇有人,隻有一個短髮女生坐在看台邊上聽歌,看了下名字許念,應該是她的。
坐在操場看台上,正帶著耳機聽歌的許念緩緩地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眼睛呆呆地望著他,看到洛離手裡的書,纔回過神來,簡單說了“謝謝。”拿著書便起身離開了。
這是洛離對許念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縈繞在許唸的耳畔,緩緩地流進許唸的心裡。
開學分班,許念和洛離並冇有分到一個班,洛離在一班,她在二班。許念有一些失望,畢竟從夏令營開始她就偷偷幻想過和洛離成為同桌坐在一起學習,一起寫作業的場景。
“念念,快看,那邊咱們年級的男生在打籃球!”慕汐言的聲音把許念從分班名單上揪了回來。
慕汐言從小就和許念一起玩,一起上學,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和許念稚嫩的感覺不一樣,慕汐言就像許念大姐姐一樣。
此時的慕汐言已經拉著許念奔向了籃球場,但許念心裡明白,打籃球的男生中有著她喜歡的人,顧星南。
許唸對籃球一竅不通甚至覺得有些無聊,那麼多人搶一個球,但是慕汐言卻不一樣,她從初中起就時不時拉著許念去看學校裡的男生打籃球,還能給她現場解說,漸漸地許念也不再感到無聊,反而喜歡和慕汐言一起看球。
“念念,你快看顧星南投籃的樣子可太帥了!”慕汐言的聲音很大,引起了其他正在看球女生的注意。
“汐言你控製一下,你看對麵的女生都在看你了。”許念感受到了異樣的眼光,連忙阻止自己的閨蜜,生怕變成其他顧星南迷妹的公敵。
然而,慕汐言根本聽不到許唸的聲音,依舊興奮地呐喊助威。
看著球場上跳躍的帥氣身影,許念默默地許下了願望,高中三年希望你能看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