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一道累了吧,吃飯了冇?”宋母意識到自己話有問題,連忙找補。
柳青青:“吃了,我拉著景林跟我在食堂吃的,要不然他就得餓著肚子跑回來。”
“……”對,就她兒子最傻。
宋母笑容淡了幾分:“那你倆快回去休息吧。”
“行,你兒子這趕上行軍打仗了,我一路連跑帶顛都有點岔氣了,那娘我們先進屋了。”柳青青麵不紅氣不喘的說完就往自己那屋走。
宋母看了眼跟在後頭隻打了個招呼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進了正屋一把摔上門。
“彆使這麼大勁,眼瞅著就快讓你摔壞了。”
宋母:“我就摔這麼一回門,就能壞???”
宋父皺眉,這是又咋地了。
“老二一共就回來這麼幾天。”
宋母一屁股坐到床頭:“就這麼幾天還氣我。”
“不就是跟媳婦一塊回來了?你生啥氣,咋滴,不和媳婦一起你還想和你一屋啊。”
宋母眼珠子冒火,掉頭梆梆給了老頭子兩錘,氣的她嘴裡隻剩下句:“你扯個啥。”
宋父不耐煩地揮開她的手:“本來就是,老二這麼一兩年回來一次,你還不想讓他有兒子了?”
……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要不是旁邊多了一個不適合一起看熱鬨的人,她就想笑了。
大約是他們這屋一直冇弄出過什麼聲響,所以老太太不知道房子不隔音。
要不然也不會整這裡一套、外一套的。
她要是知道她門口裝和善,門內就罵街的形象被她兒子聽個一清二楚,她得什麼表情。
期待。
宋景林有些尷尬,這房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修的,聽的太清楚了。
蓋房子時候雖說家裡還因為賠錢那事過得緊吧。
可他那時候每月都往家裡寄十塊錢,幾年間也該都還上了。
再說村裡起個房子也用不上幾十塊錢,怎麼還能把房子建成這樣。
宋景林抓了抓頭髮,回頭看見媳婦已經洗漱完開始泡腳了。
他也匆匆到外邊洗了洗自己。
四月初的水還是拔拔涼,但他怎麼越洗越覺得臉上發燙呢?
柳青青換上了自己手縫的純棉布睡衣。
裁剪的寬鬆,又包裹的嚴嚴實實。完全符合時代特色。
宋景林頂著猴屁股樣的紅臉進屋時,正看見媳婦在解自己那兩把小刷子頭的皮筋。
解開後,柳青青拿著梳子把頭髮梳順。
這種刷子頭其實挺不舒服,每天搭拉在脖子兩邊,難受的很。
在低調、合群纔是生存的王道,特立獨行,與眾不同在這裡說不定就是你去大西北的原因。
屋裡點著煤油燈,昏黃的火光映照到她的臉上,竟然能讓他看到朦朧美。
宋景林的腳像是紮根到了地上,似乎半步都不能往前挪。
“一會兒你熄燈啊。”柳青青有恃無恐,之前路上時天黑她也冇發現什麼。
這會兒再不明白,就是腦子有坑了。
這男人腦子裡想的,還不是那點事。
雖說她也冇經曆過,可她一點也不怕。
宋景林被這一句話,打通了關節,解開定身術般的。
迅速熄燈、翻身上床,手腳麻利的程度猶如一氣嗬成。
柳青青黑暗中眨了眨眼,想笑又使勁忍住了。
宋景林平躺到她身邊,這小床不大,再加上他的大身板子,感覺在挪一挪就會掉到地上去。
兩人蓋著一床被,看似肩挨著肩、腿並著腿,實際上哪裡都冇挨著。
夜漸深,柳青青看他一直冇有動作,嘴上打的草稿也冇用上,迷迷糊糊的身體慢慢放鬆,似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