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賭場,齊津被人帶進一間屋子裡,裡麵坐著大概三四個人,其中領頭的一臉橫肉,看起來很凶猛,他一笑:“小津,準備好冇?咱們要出發了,過幾天關卡禁嚴,不好出去。”
齊津猶豫了一下道:“趙哥,我不去了。”
趙哥一愣:“你說啥?”
“我說我不去了。”齊津又重複一句。
“……小冿啊。”趙哥苦口婆心:“你冇有居留證,一直呆在生活區,肯定會出事的,倒不如去闖闖,到時候做大做強,駐軍都得給咱們麵子,給你弄一張居留證不還是灑灑水的事?”
齊津沉默一會兒,認真說道:“對不起趙哥,我真想好了,打打殺殺的日子不適合我。”
“見你第一麵我就看出來了,你這個人呐,是閒不住的。”趙哥語重心長:“我也是看中了你身上那股子狠勁兒,再仔細想想。”
“不用想了。”齊津搖搖頭:“輻射區我是不會去的。”
趙哥歎了口氣,給身邊的馬仔甩了甩眼色。
“我CNM,給臉不要臉!”
馬仔突然暴起,拿起一把砍刀就掄過來。
齊津的肩膀捱了一下,霎時血流如注,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緊咬牙關:“趙……趙哥,我真不能去,彆為難我。”
“你他媽以為我這裡是什麼地方?”趙哥罵了句:“我們弄響兒的,不管在警司還是軍方那裡,都是眼中釘肉中刺,你知道這些事兒,要麼是一條船的朋友,不然就是一顆隨時能爆炸的定時炸彈,你不永遠閉嘴我睡不著啊!”
齊津臉色慘白:“哥,我絕對不會說出去,你相信我。”
趙哥冷漠道:“你要我拿那麼多兄弟的身家性命堵你一張嘴老不老實?”
“跟他廢話個啥?”一個馬仔掏出一把霰彈槍,拉開保險,對準齊津:“我看直接給這小子崩死得了!”
趙哥伸手攔了一下,看了眼齊津威脅道:“最後給你機會,去還是不去?點頭就能活,搖頭明天的這時候我親自送你進火化場。”
齊津緩緩抬頭,愣了半天。
趙哥平靜道:“小津,彆怨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就是你,要換彆人,壓根冇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懂嗎?”
頓了下,他又說:“而且,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哥哥,你也不希望他無緣無故出事吧?”
聽到這話,齊津瞬間攥緊拳頭,心中怒火滔天。
趙哥靜靜等著答案。
過了五分鐘,齊津好像認命一樣:“去,我去。”
“嗬嗬。”趙哥笑容瞬間燦爛,反手給了剛纔砍傷齊津的馬仔一巴掌,跳起來罵:“你他媽怎麼搞的,誰允許你砍他了?我都說了小津不是這種人,有你這麼對兄弟的嗎?!”
被打的馬仔一臉懵逼。
趙哥揮手:“去,把咱們的兄弟送去燕京最好的醫院,醫藥費算我頭上。”
……
江南商業街。
齊煊和馮瀚走進飯店,順便帶上了九隊的實習警員,很年輕,叫李長貴,一般叫他小李。
“不用省錢,點倆菜吧,反正也是司裡報銷。”齊煊找個位置入座,嗬嗬笑道。
小李撓了撓頭:“隊長,可以喝酒不?”
“你以為是乾啥來了?”馮瀚瞪了他一眼:“喝酒誤事,你想喝啊,今晚來我家,我陪你喝一宿!”
齊煊說道:“讓他小酌一杯,冇事兒,新人頭一次來一線,喝酒壯膽。”
馮瀚點了點頭,看著小李:“還不滾去拿?”
“好嘞。”小李站起來訕笑道:“謝謝齊隊。”
“……老齊啊。”小李走後,馮瀚湊近過來,壓低聲音:“這次非得這麼著急嗎?我還躺被窩呢,你一個電話就給我乾醒。”
“我也是突然收到通知,都冇來得及準備。”齊煊搖了搖頭:“這次要抓的是一個藥販頭目,叫楊鱗……你也知道,區府這段時間抽風,搞了個掃藥風口,上麵很重視,行動必須成功,不然咱隊冇辦法交差。”
馮瀚問:“要不要搖幾個人?”
“不用。”齊煊回道:“楊鱗來吃個飯,不會擺多大陣仗,人拷上就走,人多反而眼雜。”
“行,那就咱仨兒乾了!”馮瀚點頭,也不廢話。
齊煊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好的,到時候我位置你來。”
“那你趕緊升上去,讓我也過一把官癮兒。”馮瀚嗬嗬笑。
齊煊突然問:“我托你查王武那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正想跟你說。”馮瀚表情忽然嚴峻道:“這個王武,殺了人之後,還能逍遙法外,靠的是在警署的背景,他在警務係統有人,昨晚抓了他的幾個馬仔,但核心人物還暫時動不了,他們把關係撇的很乾淨,證據還不夠。”
齊煊問:“警署誰在罩他?”
“還冇查出來。”馮瀚搖頭:“連拐賣人口這種事都能壓下來,讓燕京警司一路開綠燈,恐怕級彆不會小。”
齊煊聽完後,眉頭瞬間皺起來,警署為啥要保一個人販子?
這種事情要漏點風聲,不管站多高都得崩盤,民眾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給他淹死,碰體製內的絕對禁區,完全是得不償失的活兒啊。
如果警署真要死保王武,那這事真有點複雜,畢竟警司名義上是歸警署直接管理,到時候上麵放話,他們也不好不執行。
齊煊沉吟一會兒道:“你多上心,先查著,冇搞清楚王武的靠山是誰之前,人暫時就不要抓了。”
“明白。”馮瀚答。
過了一會兒,小李提兩瓶綠啤酒回來:“隻有雪花,我先炫了。”
說完,他咬開瓶蓋,對嘴“咕嚕嚕”一飲而儘。
馮瀚笑罵:“你他媽彆喝懵了,影響正事。”
“一瓶,當漱口。”小李臉色紅潤,嗬嗬一笑。
齊煊把一張照片拍在桌上:“照片上的人是楊鱗,你們仔細看看,加深印象,彆抓錯人。”
馮瀚和小李相互看了眼,一臉驚愕。
“冇整茬吧?楊鱗是他媽和尚?!”
“瞅著文質彬彬的,像大學生。”
楊鱗皮膚白皙,長的非常秀氣,身材瘦弱,一雙眼睛跟桃花似的,十足十的小鮮肉。
齊煊笑道:“這個鬼世道,連和尚都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