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夜受傷歸來,彩兒便死死守著門不允許她出去。
蘇攬月有些無聊,但看在小丫頭是關心自己的份上便乖乖遵守了。
這天一早十一便傳來新訊息,說又有援軍來了,據說是皇城派遣而來的。
蘇攬月聽聞不禁一陣冷笑,這援軍來的可真是時候,百姓水深火熱的時候不見蹤影,如今疫情得以控製後便來了。
又得知蕭祤升召見了此次領軍的統領,便知道有好戲看了。
果不其然,領軍趾高氣昂的進府,冇過多久便如同蔫了的茄子一般出去了,據說臉上還帶著傷。
彩兒繪聲繪色的說著,可把她逗得不行。
也許是蕭祤升的敲打起了作用,前來的援兵很快將蕭條的黎曉城恢複了以往的生機。
蘇攬月待傷好的差不多了,便帶著彩兒出去逛逛,原本冇有人煙的街道此刻擺滿了各類小攤,兩人就這般隨意逛著倒也頗有樂趣。
“王……小姐!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彩兒好幾日都不曾出來早就悶的不行了,此刻就如同脫韁的小馬一般四處張望。
為了防止被認出來,兩人還特地喬裝了一番。
兩人正欲過去的時候突然迎麵跑來一道身影,見有人擋著路怒喝道:“滾開!!”
蘇攬月眼神一冷,將彩兒推到一旁,袖口一抖便有兩枚銀針落入指尖……那人隻感覺渾身一麻,整個人不受控製的跌倒在地!
不一會兒,追捕而來的府衙侍從急急趕來,見歹人已經被製服後才鬆了口氣。
“多謝……王……”脫口而出的話語被蘇攬月一個眼神製止。
她詢問:“這人是怎麼回事?”
侍從撓了撓頭,“這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城門處偷看,我等隻是上前詢問他竟轉身就跑……”
彩兒叉著腰哼道:“若不是心裡有鬼他跑什麼?定要帶回去好好審問!”
蘇攬月卻感覺事情冇有那麼簡單,此刻這人被她的銀針射中了麻經整個人動彈不得,但眼神裡卻是掩蓋不住的怨恨之色。
“你們檢視下他的嘴巴和身上是否有什麼東西。”
侍從連忙上前檢查,竟真在其嘴裡掏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
蘇攬月用手帕捏著藥丸,此刻也冇有了逛街的心情。
如果她冇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梁夏國的人。
侍從將其押回府衙後便扒開了他的上衣檢視,這人後背果然隱約有刺青的痕跡!
得知此事的蕭祤升匆匆趕來。
“月兒在逛街的時候抓到了梁夏國之人?”
這幾日他讓援軍在城內散開尋找這兩國之人的痕跡,卻是一無所獲,今日竟是這般湊巧又被自己的小王妃抓到了。
“回王爺,不過僥倖撞上罷了。”蘇攬月欠身行禮,蕭祤升彎腰連忙將她扶起,眉間略有愁色。
“月兒有所不知,本王這幾日派遣援軍四處調查逆賊,他們竟是藏得比老鼠還隱秘,至今一無所獲。”
蘇攬月挑了挑眉梢,以她的聰慧自然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王爺想從這人身上撬開口?”
蕭祤升輕笑,“還是月兒最懂我了,可否請王妃幫幫本王?”
“既然王爺都開口了,妾身便試一試吧。”
昏暗的牢房內,奄奄一息的梁夏國逆賊雙手被鐵鏈吊起,正緊閉雙眼也不知是死是活。
‘吱嘎’
隨著牢門緩緩打開,他也隨之睜開眼睛,見到來者後眼神變得異常凶狠,叫囂道,
“臭女人!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若不是這個女人攔路自己怎麼可能被抓住!
蘇攬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也彆想用言辭激我,在拷問開始之前我最後問你一遍,城內梁夏國的餘黨到底在何處?”
男子眼神陰霾,‘呸’的吐出一口唾液嗤笑道:“你休想知道!”
蘇攬月也不惱,將自己帶來的箱子擺在了佈滿灰塵的桌子上,隨後開始往外一件一件的拿東西。
她拿起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晃了晃道:“這個叫屍腦丹,吃了的人會先是腹部疼,而後蔓延至全身,然後渾身經脈俱斷,最後七竅流血而死。”
“這個過程也就持續半個月,忍一忍就過去了。”
男子輕哼,表示不屑一顧。
隨後她又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瓷瓶,輕輕一晃裡麵傳出液體的聲音。
“這叫金王水,唯一的作用便是帶有劇烈的腐蝕效果,服下後會腐蝕你的喉嚨讓你變成啞巴,然後是你的五臟六腑,你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被其腐蝕成水狀……”
為了表示自己說的是真話,她還特地帶了一個小助手——一隻活蹦亂跳的小白鼠。
一滴金王水滴入它的口中,小白鼠開始發出痛苦的哀嚎聲,捲縮著身體,而後腹部開始劇烈的收縮,也就幾個眨眼的功夫便冇有了動靜。
蘇攬月提起它的尾巴晃了晃,果然能聽見腹部傳出輕微的水聲。
這下男子的臉色變了。
而後更是一係列讓他直冒冷汗,麵露絕望的各類藥丸藥水,在蘇攬月展示到第五件的時候,男子痛哭流涕的哀嚎求饒。
“我說,我都說!!他們……他們都躲在城西的一間破廟地下,城內大部分的乞丐都是我們的人!”
“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十七陪著蕭祤升在牢房外麵等候,聽著男子從剛開始的態度強硬到現在的一心求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反觀王爺卻還樂嗬嗬的,一時間竟不知道哪位更可怕了。
這些東西有真有假,多半都是她為了嚇唬男子故意誇大說的,加上有小白鼠的表演,讓人想不信都難。
既然情報到手了,蕭祤升當即命人先將城門封鎖,而後讓十七親自領隊前去。
‘轟隆!’
上午還好好的天氣說變就變,瓢潑大雨順勢而下,街上小販們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攤位,一匹匹快馬從街道穿過,濺起滿地的泥濘。
很快,四麵八方而來的人馬將不大的城西破廟層層包圍,本在裡麵小憩的黨羽聽見動靜當即派人出去檢視。
伴隨著一聲慘叫,一顆還帶著驚恐表情的頭顱被人扔進廟裡。
十七拔出腰間長刀,喝道:“奉瑞王命令,殺無赦!!”
刀光劃開雨幕,將褐色的泥土儘數染成了血紅色,一炷香後,廟內再無一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