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雖寵愛於你,但傷人可要受到懲罰。”蕭祤升根本不顧蘇攬月的解釋,眉眼滿是笑意,自顧自的說道,“愛妃就回蘇府反思幾日,也讓欣兒好好養傷如何?”
二人雙眸相對,蘇攬月眼底的驚訝全部煙消雲散,她知道蕭祤升所為何意。
蘇府之中,還有秦舒玉還冇調查清楚,她的身世依舊是個迷,若是蘇攬月能光明正大回府,也更能方便調查。
探親的理由暫且不能用了,那如今被驅趕回府是最好的辦法。
王爺竟然為了她將剛入門的王妃趕去孃家,譚雨欣不免沾沾自喜,腳背也瞬間不疼了,她偷偷摸摸的瞥了蘇攬月一眼,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
許氏倒是冷靜的很,還不忘開口求情,卻被蕭祤升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他能出現在這裡看上一場好戲還多虧了許氏告狀,說王妃和二夫人皆朝著廚房走去,不知是否起了爭吵,便來請求蕭祤升陪她一同前往。
這許氏當真那麼簡單?
“臣妾明白了。”蘇攬月故作黯淡,俯首對著譚雨欣說道,“待來日見麵再好好道歉。”
夜色深了,蕭祤升坐在床邊,藉著微弱的燭光,翻閱著手中醫書,一陣窸窸窣窣,十七翻窗而立,“啟稟王爺,王妃已入蘇府,眼線也都安排下去了。”
“另外查出王妃曾跟著機緣大師學醫,又曾拜一木匠為師,行醫治人,修理古董,賺個小錢改善生活。”
十七的話音剛落,蕭祤升就把手中醫書放下,心下嘀咕,她不是口口聲聲拜安濘為師?
她這般騙自己,是圖什麼?
蕭祤升在夜色中緩緩閉目,想起蘇攬月白日裡的處變不驚,竟從心底湧上了幾分暖意,許是老天垂憐,纔派了這麼一個處處讓人驚喜的她到自己的麵前。
蘇府之內,彩兒一邊收拾床鋪一邊嘮叨,“小姐真是好脾氣,白白讓那囂張跋扈的主得意了去,要是彩兒在一定撕爛她的嘴!”
她們主仆兩個住的是蘇攬月出嫁之前的院子,許是秦舒玉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也就冇有讓人收拾。
秦舒玉估計要嚇一跳了吧?
百合花被泛著好看的青藍色,蘇攬月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出來,彩兒從小陪她長大,性子也難免野上一些,不過倒是全心全意為自己。
蠟燭晃動,窗外傳來一聲布穀鳥叫聲,蘇攬月明白,十一回來了,“彩兒,你快下去休息,明日還要喚我早起給父親敬茶。”
縱然彩兒忠心,她還是不願意讓彩兒看見十一,以免節外生枝,她賭不起那些個後果。
“好,小姐切記,再不能蹬被子,不然那苦到家的藥劑還需多喝上幾個月。”
望著那小身影出門,蘇攬月連忙開窗,翻進一黑色人影。
“小姐,找遍了整個山頭,未曾發現左千山的蹤跡。”十一額頭冒出細密汗珠,黑色上衣有幾分緊身,朦朦朧朧之中竟能看清腹肌輪廓。
一路快馬加鞭趕來,卻也不知是單純覆命,還是想看眼前人一眼,每當蘇攬月抬頭,他的眼神中便帶著閃躲。
“好,辛苦了。”蘇攬月若有所思,左千山消失了,他雖是個遊曆大江南北的閒雲雅客,但在山中居住多年,現在毫無痕跡的失蹤,這是為何?
想起那製作精巧的輪椅,難不成跟蕭祤升有關係?
“十一,還勞煩你調查一下,瑞王的輪椅是由誰打造的。”蘇攬月心中犯怵,如果左千山真和蕭祤升有關,那豈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蹤跡。
看著十一的身影重新隱藏在黑暗中,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閉目,觸景生情,竟滿腦子都是蕭祤升壓在自己身上的場景。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拽斷的幃幔流蘇,燃了安神香才入睡。
天色大亮,蘇攬月敬了茶,正在回房的路上,遠遠的就聽到一聲譏笑。
“這不是王妃嗎?臣妾參見王妃。”蘇婉清身後跟著譚嚴寬,二人一前一後,立在了蘇攬月麵前。
“王妃不在王府,怎得又回來了?”蘇婉清一副驚訝對著她上下打量,“莫不是被趕回來了?”
“你!?”彩兒向來看不慣蘇婉清,正要上前理論,被蘇攬月一把抓住,示意她冷靜。
冤家路窄,蘇攬月心中翻起白眼,本想秦舒玉禁足,她們母女怎麼也該老實個十天半個月,誰料想又往自己身上撞。
她莞爾一笑,眉眼輕佻,“夫婦二人,怎能避免矛盾,王爺看重於我,也知我想家,才準我回家反思,未曾過於苛責。”
“也是,王爺性子孤僻,有些矛盾是應該的,不像我與夫君。”蘇婉清說話時,伸手去挽上譚嚴寬的胳膊,“竟到今日還如新婚般恩愛無異。”
譚嚴寬一個微妙的閃避動作落在了蘇攬月眼中,二人對視,皆尷尬一笑,“妹妹所言極是,恩愛定是萬千女子求之不得。”
她心裡明白,上次的蘇婉清差點**,已經讓譚嚴寬心存芥蒂,夫妻兩個生出嫌隙怕是遲早的事情。
蘇婉清不喜在蘇攬月麵前丟人,卻也隻得給了譚嚴寬一個嬌嗔的眼神。
譚嚴寬的那雙眼眸明顯的冷了下了幾分,分毫不給蘇婉清麵子。
尷尬之際。
“王妃,二小姐。”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的一路小跑,路過三人又想起忘記見禮,又連忙趕快退了回來。
嬌小的臉上滿滿的焦急,連衣衫之間都添了幾分匆匆,可見是有多著急,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的蘇攬月一行人神色各異。
這怕是秦舒玉又在整什麼幺蛾子,蘇攬月覺得自己回來這一趟似乎回來的正及時。
“這麼著急乾嘛去?”蘇婉清嫌棄的問道,她向來不喜歡婢女這麼匆匆忙忙的模樣,竟是連主子也不放在眼裡。
“這……”小丫鬟臉上帶著疑惑以及明顯的躊躇,不知該說於否。
“你隻管說,這王府還有外人不成?”蘇攬月看她行走方向像是秦舒玉的房中,不免好奇。
“夫人請的梵月國商人到了,奴婢正要去稟報。”小丫鬟隻得如實說。
蘇攬月心一沉,果然是秦舒玉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