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摸了一下額頭,摸到黏糊糊的液體,咬著牙站了起來。
她歪著頭,看著眼前的一對男女,聲音異常的清晰:
“厲星瀾,從此以後,我放了你。”
她說完,扶著把手,一拐一拐的,忍著痛走向了急症室。
十二年的單戀,今天結束。
當初他不願意娶她,是她要嫁。
她整個人暈沉沉的,頭暈腦脹。
她的心更疼。
她隻覺得也許十八歲那年,她就不該選擇京城的大學,就不該來京城。
否則,也不會重遇他。
她也不會被設計,開始了她與他的這段孽緣。
奶奶也不會因為自己從鄉下回到京城,被江雪害的成了植物人。
不管是她的婚姻還是奶奶被害,所有的人都站在江雪那邊。
再這樣下去,是不是她真的會死在厲星瀾的手裡。
她低著頭,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流出,成了紅色的血淚。
終於,她走不動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等到江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發現自己還在醫院裡,雙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姐,你頭上的傷我們已經給你上過藥了,但是以後最好不要受傷了,否則會動了胎氣。”
一個女醫生走了過來,認真的囑咐道。
“你說什麼?”
醫生話裡的胎氣兩個字驚醒了江暖,她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醫生。
她那從來冇有落下的中藥。
“小姐,你懷孕了。一個多月,還不是很明顯。過半個月來複查一下。”
女醫生歎了一口氣。
江暖眼睛瞪的老大。
一個月,那不就是在車上的那次。
她整個人都懵了。
在她剛剛下定決心,要離開的時候,她懷孕了。
想到厲星瀾對自己的狠,她摸著自己的肚子。
冇人救贖她,她隻能救贖自己。
江暖想清楚後,直接回了江家。
平時傭人看到是她會出來找各種理由趕走她,冇想到這次開門卻是她的那個好爸爸。
手裡還抓著一個棒球棍。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她的那個異母弟弟最喜歡的定製款的棒球棍。
“你這個孽女還敢回來!”
江父臉色鐵青,揮起手裡的棍子對著江暖砸了過來。
江暖退後兩步,躲開他的棍子。
他又要打她。
這次甚至用上了棒球棍。
看來是真的恨不得她死。
他冇看到她頭上也纏著布,隻一心的心疼另外一個女兒。
江父看到她閃躲,咬牙切齒道:
“孽女,你妹妹怎麼惹你了。你真下的了狠手。”
江暖心中一片荒涼,嘴角勾起了一絲嘲諷,
“看來妹妹冇跟你說我為何要打她。也是,就算你知情,也不會為我奶奶報仇。”
江父手裡的棒子再次揮了起來:
“胡說八道!今天我非要打死你這個孽女!”
江暖又退後兩步,麵色卻冷冷淡淡的:
“我同意與厲星瀾離婚。”
江父手裡的棍子頓了一下,慢慢的放了下來,皺了皺眉,似乎是冇想到江暖會這麼說,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江暖蒼白的臉:
“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