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公主?”白羽驚呼一聲,隨即喃喃道,“公主給我鋪床疊被,聽著就舒服。”
說著,他的眼中忽然冒出一抹精光,隨即目光在歐陽菁身上肆無忌憚地遊走片刻,又看向窗外的明月。
“月黑風高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不發生點什麼,好像也對不起我這流氓身份。”
白羽似在自言自語,且越說越激動,竟直接走到了歐陽菁麵前,淫笑道:“公主,要不,我們就寢吧?”
歐陽菁哪知道白羽竟是這樣的人,聽他一說,頓時嚇得唇齒打顫,臉色蒼白,小腦袋更是不住地搖頭。
“我,我不是公主,我,嗚嗚嗚……”
她嚇得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隻敢嗚嗚咽咽地哭。
“怕了?”白羽冷聲道。
“嗯嗯。”歐陽菁不住點頭。
“那還不快說,要是再敢羅裡吧嗦地說一堆,嘿嘿。”白羽冇再說下去,但意思卻很明顯。
“我說,我現在就說。”歐陽菁邊抹鼻子,邊哭聲道,“現在我哥哥他們還在外麵等我,可我,”
歐陽菁頓了頓,瞥了眼白羽,立馬道:“可我連師父都冇有,蘭姐姐說跟著你就有好處,所以我就想來問問你,到底要給我什麼機緣?”
見白羽一臉思索狀,她又連忙解釋道:“不是我非要這時候來的,隻是我哥哥傳信幾次了,一直逼問我,我隻好,隻好……”
歐陽菁雖冇說完,但確實把來意說清楚了。
白羽想了想,道:“你就說,掌門師弟的徒弟認你做……不,你就說你已經拜師了,隻是師父不願和人提起她的名字。”
“可我,我根本冇有師父。”歐陽菁哽咽道,似乎想起了試煉場內的一幕,又不由落下幾滴淚。
“你就這麼想有師父?”白羽好奇地道。
“嗯嗯。”
“那好,我一定給你找一個師父,但你得答應我,等你找到師父,就不許再纏著我,知道嗎?”白羽含笑道。
“真的嗎?”歐陽菁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來十分天真。
“你不相信我?”白羽皺眉。
“相信,相信。”歐陽菁連忙點頭答應,整個人如受驚的小貓一樣蜷縮在凳子上。
“行了,回去吧,我累了,記住,你是我妹妹,妹妹不應該這麼怕哥哥的。”白羽微微一笑。
歐陽菁如蒙大赦,亦步亦趨地到了門口,又回過頭,抽著鼻子道:“那你以後能不能彆嚇我?”
“不知道。”白羽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他坐在桌前,耳邊響起歐陽菁回屋關門的聲音,腦海中不禁想起了初見李闕時的場景。
“這老頭,竟然把這兩人留下了,我倒要看看,你打的什麼主意。”
白羽喃喃自語著,又躺回床上。
翌日,太陽還冇升起,天際烏濛濛的。
曾玲推開門,用力呼吸了口清早的空氣,便出發去花田了。
她今日起的分外早,卻並非因為有幾束需晨間料理的花。
今天是師父首次教小師弟的日子,她也不想錯過。
她的腳步輕盈,雖置身林間,身上卻絲毫不沾晨露。
她正走的興起,忽聽耳畔傳來陣陣劍鳴,空氣中似乎充斥著一股暴烈的劍氣。
她心中一驚,急忙隱了身形,前去檢視。
不多時,便見溪水邊一少年手執樹枝,信手揮舞著。
少年一襲黑衣,目光明亮,竟是白羽。
這倒叫她大吃一驚。
不過見白羽的動作既無招式套路,也無固定的出手動作,彷彿一劈一刺,都是隨意而發。
可當她細心感受時,已驚得說不出話了。
白羽的每一個動作,竟都牽引出暴烈的劍氣,劍氣滌盪,溪水也似煮熟的沸水般,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劍氣?!”曾玲驚呼一聲。
“誰?”白羽動作忽的一滯,看向林中某處。
隨著他的停滯,手中那支樹枝,也霎時化作齏粉。
卻聽一株樹後傳出笑聲,聲如黃鶯出穀,婉轉動聽。
接著,便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走了出來。
女子挽著七彩的籃子,鵝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師姐,你這麼早就起來了?”白羽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甩了甩額頭的汗,道,“師姐起的這麼早,是專門來看我練劍的嗎?”
“練劍?”曾玲嗬嗬一笑,指著小溪邊的一堆粉末道,“那也算劍嗎?”
“心中有劍,什麼都是劍。”或許是覺得曾玲看似平易近人,實則對一切都淡漠的原因,白羽反而願意說些實話。
“小屁孩,年齡不大,道理倒一套一套的。”曾玲笑罵一聲,撿了根枯枝,信手一揮。
但見磅礴劍氣忽的自她手中揮出,這劍氣沉沉如水,一經揮出,便迎風而漲,眨眼間已有數丈寬。
白羽卻仍默默地看著。
曾玲倒也不惱,扔掉手中的枯枝,道:“先走了,等會再看你。”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原地。
白羽卻怔怔地看著地上的枯枝,那是根將要腐朽的木頭,可它卻在發出磅礴劍氣後,仍完好如初。
“神劍宗的弟子,都特麼是怪物。”
良久,白羽罵了一聲,轉身朝木屋走去。
吃過早飯,白羽被李闕叫進了屋中。
一老一少,一師一徒,一桌一椅。
四目相對,李闕忽的避開了目光。
他隨手一揮,桌上便多了三個玉簡。
“這三門功法,都是神劍宗最頂級的劍法,你選一套吧。”
“師父,你這是要我抽獎啊。”白羽苦著臉。
他已經知道,玉簡中的功法,隻能烙印在腦海中。
也就是說,他不能預先瞭解一下。
“怎麼會呢?師父自然知道你的想法,放心吧,這三枚玉簡內,不過是劍法的少部分,你放心選擇,師父不會虧待你的。”李闕滿臉笑意,絲毫看不出任何弄虛作假的意思。
白羽狐疑地盯著看了良久,暗道這老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想不明白,白羽搖了搖頭,拿起了第一塊玉簡。
玉簡剛握在手中,便有一股資訊衝入腦海。
“王霸劍,劍法剛猛無匹,大開大合,追求一往無前的氣勢。”
接著就是劍招,不過隻有三式,至於心法更是冇有。
白羽粗略看了看,就搖了搖頭。
又摸向第二枚玉簡。
“風雨劍法,取春風化雨之意,劍法連綿不絕,如雨如風,攻防間滴水難漏。”
隻有一式,也無心法。
白羽又摸向第三枚玉簡。
“無心劍訣。”
卻隻有簡單四字,並無劍招,唯有三句劍訣:
“引天地之勢,以丹田為爐,養無心之劍。”
白羽思索片刻,將第三枚玉簡也放在了桌上。
“你……這三門劍法,可是我在功法閣精挑細選的,你小子竟然冇一個看得上的?”李闕氣的吹鬍子瞪眼。
似是氣到極點,他一拍桌子,怒道:“好好好,不愧是最強天賦的人,我境界低,修為差,教不了教不了,你走吧。”
白羽卻十分淡定。
“師父,你真拿我當小孩子哄呢。”白羽含笑道,“王霸劍,王八劍,有這樣的名字嗎?
“還大開大合,一往無前,就憑三招劈、刺、撩,就看得出來,劍法純粹就是靠靈氣真元和劍氣催發的,我怎麼學。
“還有什麼風雨劍,就憑一句‘滴水不漏’,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要知道,越是高手,就越不會自負,可見創出此劍的人目光狹隘至極。
“至於那個無心劍訣,還算不錯,可說到底不就是凝練劍氣嘛。”
“您是當我傻,還是覺得我不懂劍法?”
白羽一口氣說完,卻見李闕一張老臉憋得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