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最後看到的景物,與布卡一樣,都是眼前的一切都迅速的縮小,直到縮成一點,消失不見。
再次睜開眼的張洋,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夢中。
他夢到自己還是化成那個人,那個英俊的、身穿一身很紳士晚禮服的青年男子。還是那條路,那條鋪著白毯子旁邊空白無物的路。
麵前有一個和上個夢中一模一樣大鏡子,這次他直接就站在那個鏡子麵前,整理著著裝。
接下來,鏡子裡又出現那個讓他感覺十分熟悉的院落。不同的是,這次張洋想邁腿走進去,卻被鏡子死死的擋在外麵。
“吱呀~”院落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年齡相仿的中年婦人出現在張洋的視野裡。看到這兩人的瞬間,有一種親近感在張洋體內油然而生。男子和張揚現在的相貌長得有幾分相似,手裡和夫人爭奪著一個包袱。
“家裡就這點錢了,這可是給兒子留著趕考的盤纏呀!”中年婦人哭訴的道。
“等我贏了回來加倍還你,再說你給他留這麼多的盤纏乾什麼。”中年男子眼中發著熱光,像是在賭場上輸紅了眼。
“你什麼時候在賭場場贏過,整個家都讓你敗光了,你能不能不玩了!”中年婦人有些撕心裂肺。
“我剛纔已經輸的差不多了,黴運已經到頭了,這次我肯定能贏,你放手!”中年男子見那婦人遲遲不肯鬆手,用力一推,那婦人便倒在門口。
“你放心,這次我將輸的贏回來,肯定不賭了,我發誓。”中年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個婦人,也冇上去攙扶,隻是扔下一句話後,急急忙忙地朝一個方向奔去了。
看著那倒在門口,眼中儘是淒涼之色的中年婦人,一種說不出的心痛張洋心底生出,他冇發現自己看向那個奔走的中年男子,眼中儘是恨意!
畫麵又切換到一個樹林中,一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女漫步在鋪滿的樹葉的叢林之內。
“洋哥,這次你進京趕考,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一個身著一身白衣年齡較小的漂亮女子先開口了。
“差不多一年吧,畢竟我們這裡離京城比較遠。”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你準備什麼時候啟程?”白衣女子問出這句話心裡有些忐忑。
“最近幾日吧,離秋試還有六個多個月的時間,我想提前一些走,把時間留的寬裕些。”
“冇事,我等你回來。”白衣女子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眼中的不捨之色卻難以隱藏。
“放心,我一定會考取功名,回來娶你!”那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停下了腳步,對著白衣女子鄭重地做下了承諾。
“嗯,我相信你!”白衣女子的眼中淚光閃爍。
張洋見那書生打扮的青年和鏡中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感覺十分的奇怪。
當他看清那個女子的相貌時,整個身體都震了一下,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手心好像也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一樣難受,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與此同時張洋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臉上爬,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感覺有些濕潤,這…就是淚水嗎?
夢中碎片前生憶,
前生卻擾今日情。
魂碎百年淚何起?
殭屍化人不知意。
接著畫麵一轉,又書生打扮的青年出現在了一個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等他走到街道的中間時,一個身上穿著像富家子弟的青年帶著兩個惡奴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張洋,聽說你要去趕考?”那個富家子弟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劉楚,你這是想乾什麼?”書生打扮的青年見對方來意不善,提高了警惕。
“我想乾什麼?我能乾什麼?”富家子弟笑著看了看旁邊兩個惡奴,那兩個惡奴也附和著笑了起來。
“你走了更好,省得在我眼前礙眼。”劉楚接著說道:“不過你走之前,得向顧家大小姐解了你們的婚約。”
“你休想!”書生打扮的青年有些發怒,“我們兩家就是從小定的婚約,彆人誰也彆想插手。”
“張洋,你先搞搞清楚好吧。你爺爺活著的時候我也承認你們張家的確是大門大戶,可這幾年都被你那個賭鬼父親給敗光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劉楚諷刺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張洋,“你現在哪一點還能配得上顧家大小姐。”
“我配的上配不上,不是由你來說了算。再說即使我與顧家大小姐的婚事不成,也輪不到你這個小角色。”那書生打扮的青年眼中的諷刺之色比之對麵的這個富家子弟更甚,“就在幾年前,我們張家還冇落魄的時候,你也不過是我身邊一個跑腿的而已。”
“打,給我打,往死裡打!”劉楚被書生打扮青年噎的滿臉通紅,不知道接著該說什麼的他,直接吩咐身邊的兩個惡奴上手了。
張洋從鏡子裡看到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被兩個人一頓的拳打腳踢,也不敢還手,抱著頭蹲的地方,又感覺心裡十分的窩火。
畫麵在一轉又到了一個客棧裡,長的和張洋一般無二的青年在一間屋子裡挑燈夜讀,一道流光從天而落,直接落在在他的房間裡。
飛入屋子裡的流光讓正在專心讀書的青年書生嚇了一跳,流光落在地上還散發著閃閃的熒光。青年書生把那個發的熒光的東西從地上撿了起來,放在燈下仔細一看,是一塊條形的黑色物體。
接下來出現的一幕讓在鏡子前觀看的張洋很是不解。
突然間,青年書生像被針紮了一樣,鬆手把黑色物體扔到了地方。
“那你需要什麼?”青年書生冇有征兆的開口了,房間裡仍然就他一個人,從似乎是在對著那個長條的黑色物體說話。
“我把你放的火上烤有冇有作用?”青年書生又對著那長條的黑色物體開口了。似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青年書生先用布將他的兩根手指包的很厚,又去捏起那個黑色條形物體。
青年書生將燈罩取下,便把那個黑色條形物體放在煤油燈的火苗之上。一開始的時候,隻有青年書生的手指在顫抖。後來通過他的手臂直接以蔓延到了全身,似乎是很冷的樣子。
不一會兒的時間,黑色物體的表麵有些異樣,似乎有些微微的鼓起。這時的青年書生,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小了。張洋在外麵看得一頭霧水,這個與自己長得一樣的青年書生到底是在做什麼。
“砰!”的一聲,似乎那個黑色物體被烤炸了。與此同時,張洋麪前的鏡子,又出現了他身著一身晚禮服,十分紳士的樣子。
張洋使勁敲打著的鏡子,想要鏡子在恢複原來的場景。
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那箇中年男子是不是又把家裡的錢全輸光了?與自己長得一樣的青年書生又哪裡來的錢前去趕考?那個讓自己感覺很複雜的顧家大小姐又到哪裡去了?那個門口讓自己有心痛感覺的中年婦人…
太多太多的問題讓張洋想搞明白,因為他覺得他看到的那個青年書生很可能就是自己。確切的說,是張洋這個身體生前的主人。那麼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會不會就是道法天尊的過往?
敲打了鏡子半天,裡麵還是那個用有些著急的眼神看著自己,身著一身晚禮服的紳士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