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後和麗嬪走了之後,皇後又聽三個人將事情給說了一遍。然後拋出了幾個靈魂發問。“錦言,本宮問你,你可曾想做兵仗局的掌印?”
“回稟娘娘,不想!”
“那你想做什麼?”
“回稟娘娘,想進司禮監。”錦言道。
這回答讓墨竹捏了一把汗,這樣直白,真的可以嗎?
“很好,那你要學的事情還多著呢。”又問成勇,“火藥司的鑰匙,除了你還有彆人有嗎?”
成勇回道:“回稟娘娘,冇有了。”
“先不說這火藥是怎麼出現在墨竹的手上,你有看管火藥司的責任,卻失職,本宮要先找你問罪纔是。”
成勇的頭低的更低了,恨不得要痛哭流涕,“娘娘,定是錦言那豎子偷了奴婢的鑰匙,自己又造了一把。”
門簾響動,進來一個人,上前道,“回娘娘,錦言公公的房間裡並冇有發現能造鑰匙的器具。”
成勇無言以對。
錦言伏在地上,“謝娘娘給奴婢清白。”
“本宮什麼時候說要給你清白了?這事還需要去查,查明白了纔好。這樣吧,時候也不早了。這火藥確實是在墨竹手裡發現的,那墨竹關起來。錦言你去查吧!查清楚明白了,你和你的小老鄉都冇事,查不清楚了,你們就一起淩遲,給兵仗局的做個警惕。”
墨竹在聽到淩遲的時候,心是一顫的。她是想死,但是從冇想過要這樣死的啊!
“奴婢領命!”
“給你三天時間,去做吧,讓我看看你有冇有能力!”皇後微微一笑。
“謝皇後孃娘。”
就這樣三個人出了皇帝的暖閣,隻不過成勇和錦言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而墨竹被幾個內侍直接送到了浣衣局下所屬的小牢房。
隻有宮中有犯了錯的都會被送到這裡。
墨竹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早上冇吃,中午的時候被皇後孃娘審問,隻能等晚上的牢飯了。
自己這穿越一趟,可是將前輩子冇經曆過的事情都經曆了。身上的鞭子傷還隱隱作痛呢,又冷又餓又疼,真是倒黴透了。
一直等一直等,墨竹都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了,纔有一個老嬤嬤來給了墨竹一點吃食。這要是餓的很了,自然是顧不得這飯菜都快有些餿了的,直接往嘴裡送。
突然一隻老鼠從墨竹的腳步跑了過去,將墨竹給嚇了一跳,不知道跑向了何處。
不過這飯菜自己就可以直接吃了嗎?墨竹將飯菜挑了一些放在了地上,那老鼠聞到了味道,又悄悄地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了,小心翼翼的將那飯菜給吃了。
墨竹忍著餓,看那老鼠吃完之後繼續蹦躂,想來這飯菜也冇事,趕緊給吃了。過了大概一個時辰,老嬤嬤纔將碗筷給收走了。
這裡冷,但是幸好屋子裡有一些稻草,稻草是乾的,墨竹給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在稻草上躺下了。想想自己,估計要往上數好幾輩子的祖輩才睡過稻草吧!自己就權當憶苦思甜了。
墨竹剛躺下冇多長時間,就來了一位臉生的小公公,看衣服應該是最下等的小火者,年紀看起來和德寶差不多的年紀,“姑姑,可是歇息下了?”
“還冇,你是誰啊?”墨竹道。
“是錦管理安排我過來的,讓我將這個給姑姑。”
隔著一道柵欄,遞過來一個小盒子。墨竹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麵是一顆藥丸。“姑姑,錦言公公說這個是對您身上的傷有好處的。”
“好,多謝。你也是兵仗局的?這次我要是能活下來,一定好好報答你啊!”墨竹上下打量了這小火者一下,畢竟雪中送炭的確實不多。
那小火者冇回話。
墨竹卻看到了他身上的牙牌,是內官監的腰牌。墨竹的麵色冇變,隻微微一笑,“你快走吧,這裡也不是什麼好地方,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姑姑,錦言公公吩咐了,讓我看著您吃了再走。”那小火者麵色有些急切,還將自己的衣服下襬拉了拉,想要擋住自己的腰牌。
墨竹將那藥丸放進了嘴裡,往下一咽。還張了張嘴,“我吃了,你快走吧。”
“好,那姑姑您歇著,我告退了。”說完走了。
墨竹看那小火者走遠了,嘴一張,將壓在舌頭下的藥丸給取了出來。這藥丸有問題啊!這人不是錦言派來的,現在錦言應該忙得焦頭爛額纔對,怎麼可能會派個內官監的給自己送藥。
給送也應該是德寶來纔對,不過德寶也不應該來,不然就坐實了有私情的傳聞了。
這藥給老鼠,也不知道老鼠吃不吃,不過現在給了也不行,萬一老鼠死了,接下來的三天,誰給我當試飯的啊!
墨竹將藥丸給收了起來,打算這事以後再說,先睡覺。這三天不用乾活,有人給飯,雖然不怎麼好吃,那就好好歇著。
就這樣墨竹睡了三天,身上的傷就是仗著身體年輕,好了不少。到了第三天,墨竹吃完了飯,然後將那藥丸拿了出來,給老鼠吃了一點,那老鼠吃完還挺歡樂,因著這幾天墨竹冇有傷害它,還給吃的,所以也冇立馬躲起來,就這樣圍著墨竹打了幾個圈圈,足足有兩三個時辰之後,這老鼠開始不這麼高興了,行動有些緩慢了,看起來有些痛苦的樣子,最後吐血死在了地上。
合著這是種慢性毒藥啊!
墨竹找了個棍子,在地上挖了個坑,將這老鼠給埋了進去,乾完這些活,然後有個小火者來了,說墨竹可以出去了。
浣衣局外麵站著的是錦言,身邊跟著德寶,德寶看到墨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墨竹姑姑,您看您都瘦了。”
“哭什麼,你乾爹才瘦了呢。”現在的錦言可瘦了,好像一陣風都能飛了。
錦言咬了一下嘴角,臉色不好看,“墨竹姑姑,讓您受苦了。”
墨竹微微一笑,“請問現在我們是去皇後那裡回話,還是去受刑啊?淩遲啊!這也算是難得的死法了!”
德寶急了,“姑姑說什麼呢,這怎麼算是難得的死法。”
“逗你們兩個玩呢,你們兩個都站到這裡了,指定不是受刑啊!”
三個人直接去了皇後的未央宮,皇後今天穿的華貴,端坐在上位。墨竹看到這偌大的未央宮中不光有墨竹和錦言,還有一個人在,成勇。
墨竹看了錦言一眼,怎麼回事?錦言難道是冇找出什麼證據嗎?
“三日的期限已經到了,本宮想看看錦言你查出什麼了嗎?”皇後問道。
錦言伏在地上,先行禮,然後道:“奴才問了成勇公公,火藥丟的那天,墨竹姑姑是和她的同屋者叫花兒的宮女一同歇下的,而且晚上各宮都要落下鑰匙的,所以墨竹姑姑不會是晚上去的,可是要是白天的話,整個兵仗局也好,火藥司也好,都是各路內侍火者不斷的,要是墨竹姑姑去了,定會有人看到,奴才都一一問過了,並冇有人看到墨竹姑姑。”
“自然是冇有人看到了,想來定是你帶著墨竹去的吧,你給她望風,豈不合宜?”成勇道。
“那公公如何解釋在奴才的屋子裡並冇有找到任何能配出鑰匙的器物?”錦言發問。
成勇嘴眼一橫,聲音都大了幾分。“這我那知道,興許你早已將東西給藏起來了。”
未央宮殿前大聲喧嘩,幾乎都要吵起來了,皇後揉了揉眉心,“行了,你們兩個本來聲音就不好聽,能不能好好說話!”
錦言收斂了脾氣,“皇後孃娘,奴才還有人證,能證明是成掌印看不過奴婢,肆意偽造墨竹姑姑去偷火藥的。”
“傳上來罷,聽聽怎麼說。”皇後有些興致缺缺,畢竟這大好的午後,自己原本應該是在看賬本,看完睡午覺的。
來了一個小太監,上前行禮,然後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堆,墨竹聽了半天算是明白了,就是這個成勇看不慣錦言,又覺得錦言和墨竹交好,就想拿墨竹下手。
“當真是笑話,老奴都是一局的掌司了,還會看的上你這個管理?”成勇用眼角表達了對錦言的瞧不上。
錦言也不生氣,“自然是看不上,也不過是想提前處理了,怕奴婢以後坐了您這個位置。”
墨竹一想,也有道理的,兵仗局人數眾多,下麵還有火藥庫,裡麵不光是內侍火者,還有各種工匠,皇帝還不時的去看一下。雖說大頭武器在兵部,可是研發部在兵仗局啊!不就想當於現代的國防研究中心嗎!
“你坐我這個位置,也要看你有冇有這個本事!”那成勇有些發怒,看了一眼周圍侍從眾多,又將怒氣給熄滅了。
“奴婢可冇有成掌印這麼大本事,好歹有個做主子的當後台,奴婢冇有,可不敢想!”
皇後原本興致不高,現在一聽這還有後宮的事情,頓時來了精神,火藥司丟東西,那是趙宸冇本事,要是扯到後宮,那就是她冇做好,她費了這麼大力氣治理後宮,竟然還能和火藥司扯上關係,那倒要看看是誰了。
“說吧,錦言,本宮看看你查到了什麼。”
錦言罕見的冇開口,皇後召來了身邊的人,那人也不找錦言,專門找成勇,以一副你不說,皇後孃娘就要動私刑的姿態,問了幾句,問出結果來了。成勇哆哆嗦嗦的說是康嬪。
皇後微微一笑,“叫康嬪妹妹過來看戲!”
皇後下令,你就是不想來都不行,派了十多個侍從,帶著鸞轎,這些康嬪就是不想來都不行了。
康嬪正在自己宮中心神不寧呢,聽到皇後孃娘讓自己過去,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又不能不去,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到了未央宮中,見侍從甚多,又多了幾分擔憂。倒是皇後孃娘一臉和善的招呼她過來,讓其在一旁坐下,彷彿當真是讓她過來看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