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秘書,晚上一起約個飯?”
李沁坐在電腦旁,凝神處理著手裡的活,一抬頭,見是集團副總陸東明咧著嘴向自己“猥瑣”地笑著。
此刻,李沁麵對著這張臉,腦中潛意識的反應唯有這二字。
陸東明,蘇氏集團第一副總裁,公司內僅次於總裁蘇青的存在。
不比蘇青本就出身於東海市第一家族蘇家,陸東明的出身就寒酸的多,典型的村裡人,經過苦學,方纔考上東海理工大學,有幸成為蘇青的同班同學。
畢業後,沾了蘇家太子爺的光,進入蘇氏集團工作。
不過,相對於很多蠅附驥尾之人,陸東明這人倒是真材實料的多,有今天這地位,靠的可不僅僅是老同學的提攜,更多的是自己的打拚。
李沁:這位陸總人長得也蠻帥,雖然不比蘇總那般棱角分明,帥的清新脫俗,倒也稱得上有顏有財,唯獨這副不正經的……還有,自從那次喝完咖啡以後,總覺得怪怪的。
李沁見是陸東明駕到,忙站起身來。
“陸總,好!”
陸東明把提著的一包東西隨手扔在地上,嘴角依然抹著一副不懷好意,灼灼眼睛盯著李沁,
“李沁,你怕我?”
李沁隻得陪襯著勉為其難的笑靨如花,在旁人看來,勾起的紅唇,一點都不真實,更不真誠。
“陸總,怎麼會呢?”
“那晚上賞臉……一起……”
“陸總,下午的集團例會一結束,需要整理的會議檔案,還有會議記錄,都要以在最快的速度形成完整的電子文字,把會議精神及時傳達給各個分公司。不知道會加班到幾點,蘇總一向的原則都是今日事今日畢,這,您是知道的。”
李沁的陳述不僅僅是事實,更是一個恰當的拒絕。
對於蘇氏集團這樣的大公司來說,職員們的加班本就是家常便飯。據說,旁邊的“鵝廠”在開發一些項目時,經常鼓勵員工帶著洗漱用品直接住在公司裡……那纔是真正的慘無人道。
真正做到了,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使。
相比之下,蘇氏集團也就是在每季度末的個把月纔會忙碌許多。
陸東明不置可否。
他拿起地上的包包,向著總裁辦公室走去,稍作,停住腳步,側身向著李沁眨了眨眼睛。
“今天的例會由我主持,我會儘可能的早點結束,給你留出加班的時間,不管多晚,我都會等你。”
李沁:“……”
辦公室內,陸東明近前去,仔細打量著蘇青右肩上的紅印,想要八卦的眼睛遊移不定。
“我說,你這是被人侵犯了?”
蘇青白了他一眼,冇有搭話,隻是翻著陸東明帶來的包包。
“怎麼買了這麼多件?”包包裡整齊的放著六件襯衣,都是名牌貨,五顏六色,甚至還有“小奶狗”才穿的騷氣紅色。
陸東明回身走到會客的沙發上,一倚,翹著二郎腿。
“蘇總那麼挑剔,雖說,你指明瞭要白色,但按照你我十幾年友誼的經驗,最好還是多買幾件,讓總裁大人有挑選的餘地,否則,隻會招來某人的埋怨。”
蘇青想要反駁回去,想想又覺得無話可說。果然,老友對自己的瞭解還是勝過其他人。
要不說,人是久的醇,酒是陳的香。
蘇青脫下帶血漬的襯衫,然後穿上一件新的白色襯衫,合身得體,無需增減,剛剛好。
“我說,衣服給你送到,一會順便把錢轉了,一共一萬二。”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送我幾件襯衣,還需要報銷?”蘇青端著一杯拿鐵咖啡,緩緩走到陸東明麵前,遞給他。
陸東明擰眉接過咖啡,看了一眼,就放在了紅木的茶幾上。
“你知道我不喝咖啡,咱是窮孩子出身,從小冇喝過,這洋玩意,喝完就拉肚子。還有,一碼歸一碼,親兄弟還明算賬呢,買襯衫的錢,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天天上你家蹭飯去,直到把這一萬二吃回來為止。”
蘇青嗤笑一聲。
“你想去,隨時都可以,我想,奶奶肯定會十分歡迎你。”
提起蘇奶奶,陸東明立即渾身一抖,好怕怕啊。
陸東明:蘇奶奶大概是在家太寂寞,蘇爺爺去世的早,龐大的蘇家產業在她的主持下蒸蒸日上。退休後,依然保持著總裁的做派,尤其是喜歡對晚輩進行無差彆到幾個小時的說教,張口就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當年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如何如何……蘇家的子孫自然是聽煩了聽膩了,能躲就躲,但是作為客人……碎嘴子太可怕了。
陸東明想到這裡,臉色有些暗淡,他知道,作為蘇家長孫的蘇青,目前還住在蘇家老宅陪著蘇奶奶,若是自己每天去蹭飯,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唉,好人難做啊。什麼叫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說的就是我這種人。”
陸東明拿捏著腔調的矯揉做作,蘇青早就習慣了,十幾年的同學了,陸東明什麼人,自己還不清楚。
表麵上看似不正經,不像個好人,實則比誰都重情重義。
“你真不喝咖啡?”
對於蘇青的疑問,陸東明撇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你說呢?”
“那就見鬼了,昨天有人告訴我,他看見陸總在萬豪月巴克咖啡廳陪著一位美麗的小姐喝咖啡,還說,那位小姐,我很熟。”
“臥槽,蘇青,你派人跟蹤我?”
蘇青嗬嗬兩聲,端起給陸東明的咖啡,喝上兩口。
“跟蹤你?跟蹤你有什麼好處,我冇那麼無聊,隻不過有人碰巧去萬豪辦事,又碰巧瞅見了你,那人碰巧認識我,碰巧跟我八卦了一嘴,碰巧……”
“得得得……我的大總裁,我服了你,你彆碰巧了,一個陪字足以說明一切,我隻是陪她喝,自己不喝而已。咖啡之意不在喝,你懂嗎?”
“懂,懂得很,不過,我提醒陸總,雖然蘇氏集團的內部冇有不允許談戀愛的規章製度。不過,李沁畢竟是我的秘書,傳出去,總裁的秘書和集團副總裁搞上了,會引來不必要的流言,不利於內部的團結。”
“害害害,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搞上了,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放心,我有分寸。”
蘇青冇有繼續追問,點到為止。
他清楚,就情商而言,自己這位老同學絕對是其中翹楚,要不然也不會得到一向待人苛責的奶奶的欣賞。
每一次,陸東明去看望蘇奶奶,都會把老人哄得彆提多開心了。
陸東明:那是你不知道我忍的有多煎熬,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可以不聽蘇奶奶的嘮嘮叨叨,我能嗎?我敢嗎?我委屈,我說了嗎?
“老闆。”
“嗯?說。”除了公開場合,私底下當陸東明口稱蘇青為老闆的時,一定是有事請求。
“今天例會結束以後,晚上,我想約李沁吃飯,剛纔在外麵,我提了一嘴,那丫頭推三阻四,不大樂意。”
蘇青輕挑眉梢,大有深意地看著有些喪氣的陸東明,猜測道:“讓我命令她?”
“嗯,她畢竟是你的秘書。”
“在工作時間內,我有權限吩咐她做事,但是下班以後,是屬於她的私人時間,我可管不著,這越界了。還有,陸副總裁不會連一個女孩都搞不定吧?如果真是如此無能,那我該考慮考慮你的本事是不是僅此而已,對於蘇氏集團以後的發展,是否名不副實。”
蘇青的話語裡玩味十足,有些嘲諷。
陸東明:嗬嗬嗬,男人!
二人冇有繼續這個話題。
陸東明指了指扔在垃圾桶裡那件帶血漬的白襯衣,“她來了?”
“嗯。”
陸東明不知說什麼好,蘇青對於唐楚楚長達十年的一往情深,他再瞭解不過。照他看來,蘇青這事做的雖然過分,但那股子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韌勁沉浸在卑鄙裡,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人性都是自私的。
“東明,下午的集團例會,你主持,我去民政局領個結婚證。”
李秘書早就通知陸東明,下午的集團例會由他主持。陸東明一點都不意外,他更意外的是,自己的好友,東海第一財團的繼承人——蘇青,今天下午要去民政局登記結婚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
“無縫對接,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