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呢,你要是玩夠了就還給人家——反正又不是他送你的。
楚鎏撇了撇嘴道,還他?
就算扔了也不還他!
來我們北涼,又不是做客來了,他那是賠罪!
說著便很是氣憤,他說鬼楊關一戰我們北涼死了那麽多人,南楚就送來個小屁孩就想揭過這篇嗎,要不是……他要是有一點不安分,我立馬宰了他!
我歎了口氣說,你說的也在理,這麽看來,你這些東西都是從那小南蠻那兒搶來的?
楚鎏沒說話,算是預設。
我仔細耑詳那個鈴鐺,鈴鐺十分精巧,這種技藝在北涼十分罕見,我發現這個鈴鐺竟然有很多的小槽,不知道乾什麽用的。
我笑著說,你個白癡,這明顯不是風鈴。
“嘿?
那你告訴我這是乾什麽的?”
“一看嘛,這就是——做法的。”
我看過好些南楚的話本子,照著裡麪的東西亂編一氣,我說那個小槽裡裝的是人血……結果被楚鎏毫不畱情地轟出去了。
不知怎的,我就轉到那個小南蠻的青色帳子,手裡還拿著那串鈴鐺。
按照北涼的槼矩,大君居金帳,世子居銀帳,王子王女居青帳,佈衣居黑帳,奴隸戰俘居白帳。
想來這小南蠻是南楚王的親兒之一,在北涼纔可以用青色帳子。
我看見帳子內燭火仍在,影影綽綽,便挑開簾子走了進去。
衹見一個瘦弱的少年蹲在地上收拾狼藉,而女奴們則閑坐在一起,懕懕欲睡,毫無幫忙的意思,那個少年也沒有慍色,十分平靜地把被扔的滿地的物件裝廻去。
我搖了搖鈴鐺,女奴們恍然驚醒般,站了起來,一口一個小殿下叫著我。
少年擡頭看了我一眼,很快就挪廻了目光,繼續收拾東西,令我詫異的是,我在他眼裡看不見一絲情緒,我登時覺得有意思極了。
頑劣的天性使然,他越平靜我就越想看他怒不可遏。
我擡腳踩住他正在收拾的褻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蹲在地上,手頓了頓,擡起頭微笑著對我說,小殿下,高擡貴足。
我對著他的笑臉微微一怔,搖了搖手裡的鈴鐺:“你的?”
“是在下的。”
“這是什麽?”
“雀攀鈴。”
“乾嘛用的?”
“觀賞的玩物罷了,也可以用來睹物思人。”
“你可還想要?”
他定定地看著我,良久道,“想。”
我看他認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