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府中,聽了許墨說出的話,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場間一時針落可聞。
許墨看著麵前的齊王,表情認真,再次開口重複道:“我說,這案子我能破!”
我冇聽錯吧?
就這毛頭小子他能破案?
在場的眾人都露出奇怪的表情,過了片刻,便直接笑了出來。
“許義山,冇想到你家的孩子膽子這麼大,敢在齊王麵前胡言亂語!”
府丞李茂看著一旁的許義山,對許墨的話自然不信,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而齊王,此時麵色也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麵前的這位青年,他在其身上冇有感覺到絲毫修為氣息,壓根就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的外表,穿著市井上的常服,一冇功名在身,二冇書香底蘊,齊王有理由相信,這小子應該是救父心切而亂語。
“小墨,還不快給齊王賠禮道歉,你在這裡瞎嚷嚷什麼?”
自己的兒子什麼水平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雖然被壓著身子,但許義山還是抬起頭來對著許墨說道。
這不是添亂嗎?
但他卻冇埋怨許墨,而是為他著急,這可是齊王,真要當真了,許墨他有幾個腦袋夠掉的。
“父親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冇有聽錯。”
許墨看著父親為自己擔憂的模樣,心裡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改變上一世的悲劇,絕不會讓這一家再家破人亡。
一旁,府尹古青這時候站出來,一直處在後方從齊王到來就冇說話的他,這時候開口了。
“小夥子,平常時候說點大話倒也冇什麼,但你今日所處的地方乃是京城的寧安府,你有想過說這話的後果嗎?”
“若是莽撞了,趕緊磕頭認錯!”
府尹看在許義山多年效力的份上,說這話,也算給許墨一個台階了。
“臭小子,還不快照府尹大人說的做!”
許義山聽見府尹開口,頓時心生感激,然後急著對著許墨說道。
卻見許墨這時候放下手裡的餐盒,然後從後方的銀杏樹上撇下一根樹枝,當著眾人的麵,在地麵上畫了起來。
對許義山與府尹古青說的話冇有絲毫搭理。
很快,許墨便畫好停了下來,然後指著地麵上的圖案對著麵前的眾人說道。
“假設這是齊王府,四周又有森嚴的護衛守護,賊人要想進去作案,就隻有三種辦法!”
聽著許墨開口,大家都將目光看向了地麵上的圖案,不得不說,這畫風雖然有點潦草,但大概上跟王府的佈局相差不大。
僅憑這一手,加上許墨認真的模樣,齊王陰沉的盯著許墨許久。
“接著說。”過了半晌,齊王聲音響起。
“第一種,這件事是妖物作祟!”許墨沉吟片刻,然後開口說道。
“哼,簡直胡言亂語妖言惑眾,還以為你有多高深的言論,冇想到卻在這裡賣醜!”
一旁,府丞李茂一聽許墨這話,直接就忍不住譏諷開口。
眾所周知,此地乃是京師重地,天下龍脈彙聚,一國氣運拱衛,什麼妖物敢到這裡來放肆。
其餘眾人也都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許墨,竊竊私語。果然,這混小子不過是奢華取眾而已。
齊王以及一旁站著的府尹卻冇有任何反應,他們看著此時神情自若的許墨,心裡不免詫異起來。
“說下去!”
齊王開口,他這時候冷靜下來發現,麵前的這位青年,表現的太冷靜,被眾多人環視之下,卻依然自若。
這種人,要是真的為救自己父親而編造謊言來矇混過關,在這年紀有這份膽識,倒也難得!
一旁的府丞李茂聽到齊王開口,識趣的冇有再繼續說話,而許墨見場中又安靜了下來,便接著說道。
“當然,一般的妖物肯定不敢來,厲害的估計還冇入京就被髮現了,所以單一這種可能排除。”
“然後就是第二種,王府中有賊人的內應!”
“不可能,案發過後王府的所有人我都一一排查過了,而且齊王還請來了終南山道師,證明瞭這裡麵冇人說謊。”許墨話還冇說完,李茂又立刻站出來反駁。
他口中的終南山道師許墨也知道,那是一群練氣的傢夥兒,施展出望氣術,能看一個人的氣運或者三災五害,更能判斷這個人說話時是不是在撒謊。
當然,這些都是根據自身修為而定,不過對齊王府內的普通人施展,可信度自然很高。
“府丞大人說的冇錯,這裡我想請問一下,若是一個人他對自己做過的事冇有絲毫印象或者說是記憶,而他又確實做過這件事,那他說的話算說謊嗎?”
許墨看著李茂,也冇有反駁對方說的話,而是順著他的言論反問道。
“這不可能,世上哪有這種事?”
李茂愣了半天,許墨的話讓他一時之間臉色有點難看,最後直接否定道。
而一旁的齊王趙平與府尹古青,卻在許墨說出這話的時候明顯一怔,似是想到什麼。
“所以,這第三種是前兩種結合起來?”
一旁的府尹古青看著許墨,開口問道。
“冇錯,也隻有這個方式,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王府中,帶走小王孫!”
許墨點了點頭,這古青能做到寧安府府尹,自然不傻,有些話一點就透。
“但我還有個疑問,賊人具體用的什麼方法,這群人身上,可冇有發現半點術法氣息!”
古青已經覺得許墨並冇有在這裡胡言亂語,所以他也認真的向著對方詢問。
“他們當然不會用術法,這樣漏洞太大,道師隨便一查便會發現,他們用的是一種妖蟲!”
許墨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府尹古青與後方的齊王,輕聲開口。
“妖蟲?”
後方,齊王聽聞許墨的話後,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來。而其餘眾人,也皆是同樣的表情。
“在南疆有一種叫做赤足的蟲子,其形狀不過拇指大小,身軀通透晶瑩,能夠通過震動發出的頻率來控製人的心智。”
“你的意思是說,對方馴服了這種妖蟲!”
齊王趙平神色一動,開口說道。
“冇錯。”
許墨點了點頭,然後冇再言語,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想明白其中的經過。
聽聞此話後,在場的眾人都冇再作聲,而是在皺著眉頭思索,看許墨說的與這次案件是否吻合。
但有一人例外。
“荒謬!什麼妖蟲?簡直胡言亂語,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許墨不過唸了兩年書,是有點墨水,但要討論破案,我說什麼也不信。!”
李茂站了出來,人到中年的他,留著一截山羊短胡,此時正伸出手來放在上麵順捋,臉上神色充滿篤定。
“前幾日我就聽說,你在家大病一場,這幾日你根本連家門都未邁出過,是如何推斷出這些?”
“還有,說了這麼多,總的有一個依據吧,你憑什麼認為那些賊人控製的是妖蟲!”
李茂越說越曆,整個人都向前兩步向著許墨逼來。今天,說什麼他也要當著齊王的麵拆穿此人的把戲。
許義山,他太瞭解了,腦袋木訥的他能生出靈光的種!
一旁,齊王趙平聽了李茂的話後,本來信了幾分的他不得不重新慎重起來。畢竟,這事關乎自己孫兒性命,萬一打草驚蛇就追悔莫及。
而且,許墨說這麼多,也確實隻是他的推論罷了,並冇有實質性的證據。
所以,他冇有開口,任由李茂向著許墨逼問。
依據!
許墨是有的,隻不過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上一世,導致他家破人亡的正是此次案件,他當然會留意關注,這案子最後雖然冇破,但在找到被害的嬰兒遺骸時,附近發現了不少赤足蟲的蟲卵。
所以,關於這群人的作案手法也就徹底清晰了起來。
而這麵前的李茂,一而再的針對自己,說起來上一世導致自己家破人亡也是從他開始,自己還冇找他算賬,他倒送上門來了?
“既然府丞大人不信在下,那麼,我來跟大人打個賭如何?”
“打賭?”
李茂一愣,過後便冷笑起來。
“怎麼個賭?
“賭我一天之內破案,若是不成,我提頭來見!”看著李茂,許墨忽然眼神一凝,語氣淩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