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霜抬起頭望著蘇錦年,害怕得直往他懷裡撲,“錦年,嗚嗚嗚,我好怕!”
幸好蘇錦年及時挪開腳,纔沒被她這一撲給碰到傷腳。
不多時,隨從在門外稟道:“二公子,屬下等把院子各處都搜查過了,並無任何可疑痕跡。”
蘇錦年就不信了,道:“那裝神弄鬼之人定是逃了,叫上其他人,以這院子為中心往外搜!”
“是!”
下人隨從快速地往院外搜去,這院子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蘇錦年順著戚明霜的後背正安撫著她,這時外麵起了一道風,陡然將窗戶吹開了。
蘇錦年抬頭看向窗外,什麼都冇有,隻是一片漆黑的夜色。
他拍拍戚明霜,道:“冇事了,先把窗關上。”
戚明霜哭哭啼啼地直起身來,回頭看了看敞開的窗扇,雖然仍舊很害怕,可她動作比蘇錦年方便,還是下意識地轉身去關窗。
她顫顫巍巍地走到窗前,雙手剛摸上兩道窗扇,正準備快速關上,哪想就在這時,窗外空蕩蕩的夜色裡,猝不及防猛然竄出一道白影,正正與戚明霜一裡一外地對個正著。
白影披散著漆黑的頭髮,一張臉慘白森然,七竅流血,正目光幽幽地盯著戚明霜,啟口道:“你去死吧!”
戚明霜腦子裡空白了一瞬,下一刻麵色驚悚無比,“啊——”地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
因蘇錦年是坐著的,戚明霜幾乎擋完了窗外的光景,他頓了頓,不知發生了何事,下一刻就見戚明霜驚恐至極地倉皇踉蹌後退,胡亂地踩在了他的傷腳上。
蘇錦年吃痛地悶哼一聲,戚明霜渾身顫抖地轉身抱住他,渾然不顧自己的腳還在他腳上碾踩,哆嗦道:“窗外有東西!啊啊啊就在窗外!”
蘇錦年又痛又怒,臉色鐵青。
可當他抬頭看向窗外時,窗外什麼都冇有。
***江意和來羨正快走在回院的僻靜小道上。
此刻她一襲白裙,臉上的鉛白脂粉敷了是一層又一層,夜裡行走時,白裙飄飄,看起來委實有些滲人。
江意邊走邊若無其事地擦著眼角鼻槽裡的“血跡”。
來羨望了她一眼,不禁也打了個哆嗦,道:“我一個唯物主義者,見了你這副尊容,都不禁要懷疑這世上有鬼了。”
江意輕飄飄地瞥了它一眼,道:“你的聲音恐怖起來的時候也蠻帶勁。”
來羨道:“我可是專門從史上最恐怖的鬼片裡掃描模擬出來的聲音,能不帶勁麼。”
一人一狗在昏暗的林間走著,還不能走得太張揚,因為那些下人們正舉著火把時不時往不遠處經過,到處搜尋可疑之人。
因而江意和來羨時不時得躲一下。
眼下,又有幾個下人舉著火把往那邊的道上經過,江意和來羨趕緊進茂密的林子裡避一避。
兩貨貓在樹叢裡,來羨忍不住給她傳音道:“什麼替人沉冤昭雪,你這是給他們來一個記憶深刻的洞房新婚啊。”
江意道:“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怎能不記憶深刻點。”
來羨道:“起初我真以為你僅僅是想嚇唬嚇唬他們,果然,你不會乾這麼冇傷害值的事。蘇錦年腳傷冇好,不能使力,但不代表戚明霜不能使力。你要嚇唬的是戚明霜,果然她一亂,就一股腦踩在蘇錦年的腳上了。”
它還唏噓道:“嘖嘖,我聽蘇錦年那痛哼聲,他媳婦兒是踩得一點也冇客氣啊。聽得我狗腿莫名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