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從老夫人那裡出來,怎料魏子衿並不甘心離去,突然橫衝直撞地跑過來,堵住江意便問:“魏子虛到底哪兒去了?”
江意一臉溫善純良道:“他不是卷財潛逃了麼。”
魏子衿咬牙切齒道:“你騙得了彆人可騙不了我!等我找到他問清楚,你就死定了!”
江意看著魏子衿離去的背影,道:“今日後廚做了不少麋肉粥,幾位夫人都說味道不錯。得空了你也嚐嚐。”
怎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下午時,一道尖叫聲驚動了蘇家上下。
後院浣衣取水用的一口井裡,竟打撈起了一具屍體。
江意聞訊,帶著蕭嬤嬤匆忙去井邊辨認。那屍體不是彆人,正正是消失了一天的丫鬟沁竹。
蕭嬤嬤傻站在當場,麵色慘白;看著江意麪上流露出悲痛的神情,她卻不由冷汗濕透背心,渾身發毛!
後來江意吩咐下人們處理好沁竹的後事。
待屍體被抬下,井邊圍著的人也散去後,魏子衿趾高氣昂地來到江意麪前。
看見江意雙眼垂淚,她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魏子衿站在江意身側,狠聲道:“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你長長記性。”說著眼神不由看向蕭嬤嬤,“敢背叛我的,冇一個好下場的。”
江意側目看向魏子衿,“是你殺了沁竹?”
魏子衿冷笑一聲,道:“該死的賤婢,哪裡用得著我親自動手。”
也是,一個丫鬟死不足惜,隻要差兩個心腹,趁沁竹不備,把她打暈丟進井裡也就完事兒了。
魏子衿一心認定沁竹背叛了她,又或者就算冇背叛她也害慘了她,也正是這樣,沁竹才連一個當麵解釋的機會都冇有。
說罷,魏子衿便倨傲地轉身走開。
江意低頭,若無其事地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對蕭嬤嬤道:“我們也回去吧。”
蕭嬤嬤臉色白得有些發青,她意識到從昨天沁竹不見,可能江意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倘若江意一開始要先整的是自己,那今天從井裡撈出來的就會是她!
蕭嬤嬤極力穩了穩聲音裡的顫抖,道:“江小姐答應過,等此事一了,便會放我離開。否則,我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兒子也不會讓江小姐好過。”
江意道:“我答應過的事自然會做到。等這兩天風頭過去,你便能和你兒子遠走高飛,去過逍遙日子。”
蕭嬤嬤也明白,昨晚魏子虛才逃了,若是她和蕭霍也消失了,難免就會惹人懷疑。隻有等事情平息下來,再找個藉口離開,那才無後顧之憂。
晚間的時候,三夫人派人來請。
江意想都不用想,自己這準婆婆必然是詢問沁竹的事。
沁竹和蕭嬤嬤都是她撥到江意院子裡的,說是侍奉,不過是多兩雙眼睛盯著罷了。
彼時江意來到三房的院子,甫一踏入廳門,一抬眸便掃到側邊座椅上坐著的蘇錦年,步子不由微微一頓,袖中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
他著一身錦藍衣袍,麵容俊秀,風華正茂。應是剛從外公辦回來。
蘇錦年抬頭時,亦看見了她。
兩人四目相對,江意緊攥著的手驀地一鬆,對他展顏一笑,溫和無邪。
蘇錦年,終於又見麵了。
正座上坐的端莊的美夫人,便是蘇錦年的娘俞氏。
江意見過禮後,在蘇錦年的身旁落座下來。
今晚桌上隻有他們三人,蘇錦年的爹經常稱有公務在外,也不回來用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