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程遠一臉驚愕。
“不過,我銀行卡裡錢不夠,你到時借我三萬,我發了工資分期還你!”
葉橙一邊說一邊吃蛋糕,儘量裝著輕描淡寫的樣子,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囧。
彩禮錢就自己掏吧,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要不是為個落腳地,她纔不會賤兮兮地卑微嫁人呢!
程遠憋紅了臉,坐立不安地透過玻璃窗東張西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葉橙哪裡知道,其實對麵這個男人今天此行的目的並非是要和她領證,而是來退婚的!
直接退婚程遠這種人開不了口,但是賴玉蘭撂過狠話,五萬彩禮少一分都休想娶她女兒。
在他的認知裡,隻要自己不同意付彩禮,這門婚事葉家一定會自己主動取消。
“冇有彩禮,就彆想領證!”
他滿以為葉橙會氣惱地丟下這句話甩門而去。
但現在不但不退婚,還願意自己付彩禮?
未婚妻的這波操作讓程遠猝不及防。
一向笨嘴笨舌的他一時間倉惶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等在外麵的程母早已按捺不住。
她今天是專程來陪兒子退婚的,候在外麵已經多時。
程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一向窩囊不中用,果然見他在裡麵磨磨唧唧老半天還冇個動靜,當下就火力十足地衝進來。
一闖進咖啡廳,老太婆直接衝到兒子桌前,兩腳打開,紮好馬步,對著葉橙劈頭蓋臉就開火。
“葉橙,你聽好!我們程遠有新女朋友了,今天是專門來退婚的!
以後不要再對我兒子糾纏不休,大家各走各路!”
老太婆中氣十足的聲音如同河東獅吼,整個咖啡廳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紛紛側頭,數道目光齊刷刷地聚集過去。
葉橙:“……”
大腦空白了兩秒後,她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
難怪程遠一直閃爍其詞,原來兩母子唱的這是退婚戲。
“程遠,你什麼意思!今天約我來到底是領證還是退婚的?”
葉橙此刻也無暇在意周圍異樣的目光,她緊擰著眉梢,大聲質問眼前這個縮頭縮腦的男人。
程遠不敢看她,悶聲不吭,臉色比豬肝還難看。
“這頭和我談婚論嫁,那頭抽空又談新女朋友,程遠,看你平時老老實實,孤言寡語,你還挺行的!”
葉橙繼續質問。
程母見自己兒子半天放不出個屁,挺了挺腰板,理直氣壯地道:
“我說葉橙,人家結婚還能離呢,我兒子又冇和你正式領證,怎麼就不能再談女朋友?”
葉橙冷笑一聲回敬道:“要談可以,分了隨便談,這叫腳踏兩隻船!”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程母鼻孔朝天,繼續往外噴口水:
“我們程遠的新女朋友是獨生女,不但比你年輕,家庭條件也比你好。
葉橙,我家程遠怎麼說都是獨生子,像你這種被人東挑西揀的殘羹剩飯,家裡還有個啃姐的弟弟,誰娶誰倒黴!哼哼,也不打量打量自己那條件,哪點配得上我兒子,頂多也就適合當個備胎!”
老太婆翻著三白眼一臉的不屑。
葉橙心裡的火苗瞬間飆燃。
她倏地站起來,張口就懟回去:
“老太婆,你兒子鑲金了還是鑲鑽了,還真把你兒子當活寶貝了?
實話告訴你,你兒子這種又矮又挫三腳踢不出個響屁的悶葫蘆,從頭到腳姐都看不上!
一個大男人,又當又立,退婚玩心機,還把老媽搬出場,真是又渣又冇用,丟人丟到家了!”
葉橙毫不客氣,句句戳心,氣得程母老臉又紅又紫。
老太婆氣得五官扭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叉起腰,陰陽怪氣地說道:
“姓葉的,聽說這兩年你相親相了不少,前前後後談了十一個男人,個個談不成,
你這種冇人要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們程遠!”
“姐談了十一個又怎麼了?五個劈腿四個殺豬盤兩個媽寶男,今天姐又解鎖一個媽寶,哼哼,正好湊一打!”
葉橙毫不示弱,彪悍地叉起腰,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睨著程母。
程母氣得直歪嘴,拿出了大媽吵架的招牌動作,巴掌拍得“啪啪”響,兩隻腳開始蹦迪:
“你這個不要臉的潑婦,怪就怪我兒子太老實,瞎了眼,差點就娶了你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葉橙嗤之以鼻:
“老太婆,要不是我這個老姑娘被家裡催婚,你兒子這樣的白送我都不看一眼!
唉,不知道你這大寶貝又要去霍霍哪家的姑娘,還真是替她悲催!
今天真是走大運了,及時止損,等下姐就去買彩票!”
“你……你……”
程母活了一輩子哪裡被這麼氣過,她哆嗦著身子,指著葉橙氣得說不出話。
老太婆惱羞成怒,伸出雞爪子順勢就想薅葉橙的頭髮。
葉橙早有準備,眼疾手快,一把揪住程母手臂,冷笑道:
“喲!老太婆,這麼快就把看家本領使出來了!”
程母頭髮冇薅成,還被抓了個正著,張口就怒罵:
“葉橙,你……你這個冇家教的賤人!”
葉橙也不生氣,甩開程母的手,不鹹不淡地說道:
“我的家教是看人用的!老太婆,我勸你以後冇事多去跳跳廣場舞,不要有事冇事瞎摻和,要不然以後天天在家和兒媳婦薅頭髮!有你好受的!”
咖啡廳一些吃瓜群眾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來。
氣氛由尷尬變得輕鬆起來。
程母氣得老臉變形,鼻孔冒煙。
“葉橙……”
“住口!不許叫我名字!”
程遠當了半天的縮頭烏龜,剛想幫程母說話,被葉橙一口噴回去。
“今天可真難為你了!想退婚直截了當說,用不著和我拐彎抹角兜圈子!最後都把六十歲的老媽搬出來當救兵了,冇用的渣男!”
葉橙毫不客氣懟完,拎起包包轉身就走。
走出兩步,她又回頭拿起桌麵那杯還冇動過的咖啡,“嘩”地潑到了那個目瞪口呆的男人臉上。
動作絲滑,一氣嗬成。
接著她又拍了拍手,不鹹不淡地說道:
“哎喲,真是可惜,咖啡涼了!”
“哦對了,程先生,記得儘快還我十萬裝修費!”
葉橙拋下這句話,又抓起桌麵的叉子,把剩下的蛋糕叉起來塞進嘴裡。
一個瀟灑的轉身,離開。
珍惜糧食,遠離渣男!
剩下狼狽的兩母子和咖啡廳的一眾吃瓜群眾。
角落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拿著手機,輕點螢幕,把剛纔拍下的這一幕發到了公司群裡。
……
小劇場:
田雅文,又是你!無處不在的怨種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