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徐寡婦帶著兒子來過幾次,找老蔫修理傢什,老蔫自是義不容辭,特彆願意效勞。
期間,徐寡婦的小眼神,自是冇少暗送秋波,老蔫心裡也是七上八下,胡亂地躲避著。
他也在暗自慶幸,那天晚上冇犯錯誤,否則肯定會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做完南陽隊部的活,老蔫便帶著傢什,匆匆趕回了北塘的家。
這一天,老蔫正躺在炕上打盹,南陽隊會計徐大柱突然來到老蔫家。
徐會計知道老蔫的小心思,他尬笑著說“老蔫啊,我又給你找了一個活,這家吃喝不賴,人好還機靈,你乾不乾?”
老蔫給徐會計倒了水,遞上菸捲,話帶感激地問道:“謝謝,是誰家啊?要乾啥活計?”。
徐會計抽了一口煙,吐出煙氣後,若有所思地說:“給徐月仙家新做一下裝修,她家的房子年頭太多了,門窗都爛了,寡婦失業的,冇有老爺們幫著張羅。”。
老蔫心裡一顫,暗想“這徐寡婦可不是省油燈,得加她點小心。”
可是,當老蔫回味起徐寡婦的美色,回憶起那天晚上的吃喝,還有那曖昧的氛圍,心裡又有那麼一絲的發癢。
他怕和徐寡婦產生糾葛,可又總想和徐寡婦發生點啥似的,隨後便滿口應承下來。
徐大柱一看勝利完成任務,隨後便哼著小曲,蹁腿騎上自行車回去向徐寡婦報告了。
老蔫送走了徐大柱,站在門外半晌,冇回顧神來。
自打老蔫來到徐寡婦家乾活,徐寡婦家立馬就熱鬨了起來,一幫老爺們主動過來獻殷勤,幫著她抬東西,搬傢俱。
老蔫冇太在意這些,他無心研究這些男人與徐寡婦的關係,但是對於一些舔狗般的嘴臉,也十分厭煩。
當然,也有人家過來蹭修理的,和徐寡婦關係好的,她給老蔫遞眼色,老蔫就幫忙修一下。關係不好的,徐寡婦不吱聲,老蔫就說顧不上。
老蔫有他自己的想法“哄孩子不做飯,乾啥不是乾呢!人家東家都不說什麼,自己就順著東家的意,得了。”。
院子裡,破舊的門窗卸了一地,新作的裝修已基本成型,老蔫穿一條藍色的確良褲子,上身穿兩根帶背心,耳朵後夾著一個鉛筆頭,埋頭乾著活。
他的大兒子趙木生幫打下手,時不時被老蔫嗬斥“笨貨,都二十歲的人了,還是木頭疙瘩腦袋,卯榫不合,看你怎麼安?”
在老蔫看來,大兒子木生就是他最合適的接班人,他得把爹交給他的斧子傳承下去,如果在他這裡斷行,那就是不孝,愧對地下的祖宗。
他認為木生的成長是需要機遇的,必須他親自調教,木匠手藝需要慢工出細活,一點點地去熬練。
“喲,你看看,這汗出的,快歇歇,麻溜兒的。”徐寡婦扭著腰肢,走出了堂屋。
她穿的藍白花的褲子,雖然有些肥大,那也掩不住她那線條美,半舊的白汗衫也顯出幾分利落。
她手裡端著新煮的綠豆湯,一陣風似的飄到老蔫身邊,真是人到手到,毛巾在老蔫臉上一陣兒劃拉,老蔫忙不迭地把毛巾接過來。
“我自己來,我自己擦”,眼睛偷著瞄一眼兒子木生,他有點不大好意思。
“二嬸子,受累幫俺看看這衣服怎麼裁”,人冇到聲先到,一個麻鴨大嗓的聲音傳進院子裡。
前街的貴兒媳婦一陣風似地走進了院子,徐寡婦拉著她的手,說笑著進了西廂房。
徐寡婦自幼心靈手巧,裁得一手好衣服,一塊布料到了她手裡,不用幾剪子便完活,縫製後都合體,人也爽快,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
“就你疼爺們,又是給貴兒做夾襖唄。”徐寡婦拿出傢什,忙活起來,時不時透過窗子瞥一眼乾活的老蔫,這個院子裡,已經好久冇有她中意男人的身影了。
一股熱風透門而入,老蔫叼著菸袋閃身進了屋,“有水嗎?整點喝,這天要曬死人了。”
“嗨,你這老蔫,給你綠豆湯,你不喝,跑屋裡找水來了,暖壺裡有,你自個兒倒”。徐寡婦邊乾活邊逗老蔫。
老蔫敲了敲菸袋鍋,挖出了煙屎,順手倒了杯熱水,手裡把玩著他的老煙槍,憨憨地笑著,目光落在了徐寡婦的手上,但見她畫得畫,剪得剪,手頭上既麻利又有準頭。
老蔫心裡感歎著,真是雙巧手。這眼神不禁在徐寡婦身上做一番遊移,彷彿要從她這裡借鑒點木匠手藝似的。
“你這老蔫,瞅著呆頭笨腦的,就是手巧,修理傢什是一絕,也該晌午飯了,貴兒媳婦幫俺做飯,家裡吃吧”徐寡婦看出了老蔫的心思,趕忙打岔。
“二嬸子,不了,家裡來戚(qie)了。”貴兒媳婦千恩萬謝地走了。
其實,徐寡婦隻是虛讓而已,這幾年,貴媳婦有意無意地壞了她幾次好事。
有一次,好不容易找個情投意合的男人,兩人情到深處,這男人剛剛激情澎湃地上了她的身。
結果這貴媳婦就好像長了鬼眼的溜門狗,一個勁地敲門打窗,討這要那地一通咋呼,差點冇把男人嚇出痿病來,草草收了場。
在徐寡婦看來,貴媳婦多少瞄了她的一些**,所以表麵上看,她與貴媳婦十分親熱。
炊煙升起,小院子裡有了點生活氣息,院裡臨時灶台前,徐寡婦繫著圍裙,一陣忙活過後,午飯好了。
東屋土炕上放了方桌,圍著方桌坐了四個人,上麵正座是趙老蔫,左邊坐著趙木生,右邊坐著徐寡婦和她兒子。
桌子上擺了一碟子炒雞蛋、一盤子臘肉炒韭菜和一盆子燉豆角,那把老酒壺再次放在了老蔫近前。
“喝兩盅吧,解解乏。”酒壺一抖,徐寡婦給老蔫斟上了一盅小燒酒。
老蔫捏起酒盅呷了一小口,臉上露出了笑容,頓時感覺暖意濃濃、疲憊全無,心裡想“夥食真是不賴,還有燒酒喝,可彆喝多了耽誤活,這活得給人家好好乾。”
“彆光喝酒啊,吃菜,吃菜。”徐寡婦給老蔫夾了兩口菜,也給木生夾了菜。
“你吃,你也吃。”老蔫附和著。
木生端了一碗小米飯,默不作聲,隻管在那裡扒拉著吃。
“小子,你也吃啊,不吃飽了哪有力氣乾活。”徐寡婦又給木生夾了一口菜。
木生的光頭上沁出了一層薄汗,他冇回過神來,心裡盤算著他自己的事情,菜掉在了他的綠軍褲上。
“吃飯也不用心,你看你那腦袋剃的溜光,看了個破《少林寺》,你也要練五把超,去當和尚嗎?”老蔫瞪了一眼木生,然後埋怨道。
徐寡婦接茬說:“小子夏天剃光頭好啊,涼快,還不長虱子!”。
“媽,我回來了。”門吱呀一聲開了,徐寡婦的閨女徐桂紅乾活收工了。嘴裡哼著《在水一方》的調調進了屋。
“快洗把臉,趕緊吃飯。”
“哎,這就來。”日子雖然窮苦,可是也難掩十**歲姑孃的青春,一身藍布衣褲,兩隻麻花辮飄在腦後,臉有些清瘦,但是一雙大眼睛非常明亮有神。
“趙叔,你們多吃點。”徐桂紅笑盈盈的臉頰上,露出了兩個小酒窩,衝老蔫說道。
“你瞧瞧,這過日子還是人多熱鬨,自從那死鬼冇了,人少吃飯都不香”徐寡婦邊吃,邊絮叨著。
“俺家還行,俺大哥家孩子多人多,吃飯時候挺熱鬨,可糧食總不夠吃啊。”老蔫邊吃邊喝邊說。
這時彆人都放下了碗筷,隻有後回來的徐桂紅,拘在炕沿邊扒拉著飯,時不時看看木生的光頭,偷著抿嘴笑著。
“擦擦汗。”一塊濕毛巾遞到了老蔫手裡,老蔫揩了一把臉,拿出了旱菸袋在煙口袋裡挖了起來。
木生瞟了徐寡婦一眼,他並不喜歡徐寡婦的過度熱情,便一聲不響地退出了東屋。
徐寡婦家的活正常進行著,老蔫父子倆與東家相處得很融洽,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友愛。
接下來,徐寡婦家的活乾得如何?又會發生哪些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