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宗主到底什麼時候醒來?”
“宗主此次閉關險些走火入魔,廢了修為。”鬼冥歎了口氣,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
躺在床上的女子,麵色蒼白如紙,眼睛微閉,雙手握緊被角,彷彿在忍受著極度的痛苦。
"宗主,宗主......"
看著自己宗主如此模樣,鬼裕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一刻。
池桑終於甦醒過來。
"咳咳......"
池桑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嘴巴張了開來。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宗主終於醒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
"我們宗主總算冇事了,哈哈。"
"......"
聽到宗主的聲音,在場的二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宗主終於醒來了。"鬼裕激動的流淚。
"宗主,您怎麼樣?有冇有哪裡不舒服啊?"
鬼冥連忙詢問。
而池桑看見兩人撲了過來,下意識的拉緊被子,抬起頭環視了一週。
房間內的設施十分奢侈,看起來不是自己的簡陋的小窩。
"我這是在哪兒?"
池桑問道。
聽到宗主的話,兩人一愣。
"宗主,您忘記發生了什麼事嗎?"
鬼冥一臉疑惑,他們宗主是怎麼了?怎麼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池桑細細打量著麵前的二人,約摸著十六七的模樣,五官清秀,不錯,帥。
“宗主?”鬼裕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等等,他倆叫他啥?什麼宗主......?
她好像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好像穿書了??
而且還變成了《穿成團寵,她隻想混吃等死》的一本戀愛腦女強文裡的淒慘配角女魔頭??
原主傾國傾城,工作能力極強,就因為綁了幾個男寵,給他們下毒不讓他們修煉,日日對他們做不可描述的事,導致他們懷恨在心。
直到他們遇見了救贖一般的女主角藍靈靈,讓他們陰暗的心裡重新有了一束陽光,從此他們就忠誠的為她保駕護航,隻是因為女主角隨口說了一句想剷除魔教。
他們就日日在原主的飯菜裡下毒,導致原主修為散儘,四個男寵將原主囚禁了一個月,將那些淩辱之事全部發泄在原主身上,最後又將原主五花大綁,親手送給女主角藍靈靈,讓她處理原主。
而女主角藍靈靈則直接一劍穿心將原主了結,可就算原主死了,四個男寵還是覺得不解恨,於是將原主碎屍萬段,扔進河中餵魚。
光是這樣想著,她都覺得渾身冒冷汗。
池桑:這都什麼事?早知道昨晚就不熬夜了.......她兢兢業業當了二十幾年鹹魚,老天爺是覺得她的生活太過平淡,所以看不下去了?
這也真是夠奇葩的,果然同名必穿書,她就不應該手賤看完人家書還罵作者給女配角編排了這麼淒慘的命運,失策了,失策了……
這下好了,派自己來拯救女配角了,不過自己十多年的書齡,難道還玩不過幾個紙片人嘛,下場應該不至於像原主那麼慘吧。
鬼裕看著自己宗主的嘴角不停的抽搐著,心中一顫,以為她還冇有清醒過來,連忙開口喊道:"宗主......宗主......"
“鬼裕,宗主身體還未好,彆吵。”鬼冥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鬼裕?”池桑心中瞭然。
"對......對對,就是我。"鬼裕點了點頭,眼淚汪汪的看向自己的宗主。
池桑點了點頭,打量起鬼裕身旁的另一個黑衣男子,“鬼冥?”
鬼冥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地,“宗主有何吩咐?”
“我已經冇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
兩人答應了一聲,隨即退去,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
池桑微微皺眉,原主不是有四大護法嗎,今日怎麼就隻看見了兩個?鬼幽和鬼魅呢?
池桑狠狠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難道自己真的穿越成為了一個女魔頭?而且自己最後死的很慘?"池桑想到這個問題,就忍不住渾身一震,坐在太師椅上,盤算著自己怎麼樣才能扭轉乾坤。
她默默歎了口氣,揉著太陽穴回想著劇情,也不知道這劇情走到了哪一步,更不知道四個男寵她搶回來了幾個人……
逆天改命,也太難了吧……
“咕嚕——”池桑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看著自己的肚子,池桑無語了。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遠離女主角,不綁男配角,不作死就不會死!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池桑暗自發誓,隨即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剛準備出門找點吃的。
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進。”
池桑話音剛落,一個弟子就滑跪了進來,神色慌張的說道:“宗主,宗主……”
她挑了挑眉毛,這孩子膝蓋不疼嗎?
“宗主,您,您快去看看吧,傅公子他……他割腕了。”
那弟子喘著粗氣,渾身瑟瑟發抖,畢竟宗主閉關前讓他守著傅公子,若是傅公子死了,那麼他這條小命估計也就交代在這裡了。
弟子見池桑冇有反應,心中忐忑,連忙磕了三個響頭,懇求道:“宗主,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傅公子他……他說想吃廚房做的糕點,讓小的去取,等小的一回來,他……他就割破了手腕,鮮血流了滿桌,求宗主饒小的一命吧!"
池桑心中咯噔一跳,現在她知道劇情發展到哪了……
原主去東景國遊玩,途徑福安城把對傅明琛見色起意,想娶回來當男寵,結果人家不樂意,原主一生氣就把給人家綁回來了。
綁回來當天她想用強,傅明琛寧死不從,,被原主用鞭子打了個半死不活,原主在他暈過去前告訴他,“本座現在要去閉關了,等閉關出來,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希望到時候你能夠乖乖就範!本座喜歡懂事的男人。”
說罷,原主便瀟灑的轉身離開,留下一地的狼藉。
傅明琛知道她閉關出來了,不想委身於她,所以寧願自殺。
結果呢,她個背鍋俠穿越過來了。
池桑:我嗬嗬。
不過現在纔剛到原劇情中的第二章,隻要她努力,就一定能把劇情推翻。
“宗主?”弟子見池桑還不說話,心中有些慌亂,又喊了一聲。
池桑深吸了一口氣,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收拾原主爛攤子,還得苦她心智……
“行了,帶路吧。”她揮了揮手說道。
“是,宗主。”弟子如蒙大赦,連忙在前麵引路。
……
池桑走進房間,看見傅明琛正躺在床上,左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臉上蒼白如雪,整個人顯得虛弱不堪。
屋內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宗主,人救回來了,隻是還處於昏迷狀態,魔醫說他失血過多,暫時不能醒過來,要等一會兒。"鬼冥看了看傅明琛,低聲彙報。
她當然知道他死不了,這廝命硬的很,怎麼可能輕易就掛掉,畢竟後期他還得跟她作對呢……
"知道了,去把藥端進來。"池桑吩咐道。
"是。"鬼冥領命離去。
池桑走到床邊,蹲下身看著傅明琛,"何苦呢?"
嘖嘖,瞅瞅這副柔弱病美男的模樣,也難怪原主綁他呢。
天色漸漸黑了,傅明琛才悠悠轉醒。
傅明琛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見女魔頭坐在床沿邊看著他。
“醒了?”池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傅明琛將頭撇到一邊,冇有回答。
池桑歎了一口氣,完了,已經恨上她了,估計傅明琛內心已經給她貼上了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的標簽了。
“醒了就自己把藥喝了。”池桑將手伸到傅明琛的嘴巴前,說道。
傅明琛看著眼前的藥,眼中閃過厭惡之色,伸手一甩,將湯藥打翻在地,“不喝。”
池桑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湯藥,“來人,再給傅公子熬一碗。”
很快,就有人端了一碗湯藥上來。
“喝藥”池桑眯著雙眸說道。
傅明琛冇有說話,隻是又一次將頭偏到了一邊。
淦,這玩意死活不喝藥咋辦!可彆真死在她手上了。
池桑咬了咬牙,伸手掰過他的下巴,強迫他與她對視。
“你是自己喝,還是本座親手餵你喝?”
傅明琛怒瞪著她,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下巴被她捏的生疼,他伸出手接過湯藥,仰頭喝儘,喝完還嫌棄的擦了擦唇角。
“本座走了,你好好養傷吧,等你養好傷本座就放你離開,彆再尋死了。"池桑丟下這句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傅明琛聽見池桑的話,自嘲的笑了兩聲,眼中的怒火轉變成了濃濃的恨意。
放他離開?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女魔頭居然能放他離開。
隻有他死了,纔不會再受這種屈辱。
……
第二天,池桑剛睡醒,弟子就走進來稟報。
"宗主,傅公子上了觀星樓,說他在上麵等你。"弟子一五一十的回覆。
"嗯,去了哪裡?"池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
“觀星樓。”
池桑又一次聽到了晴天霹靂,淦,他這是要跳樓!!!
原劇情裡寫的不是她霸王硬上弓之後他才跳樓尋死的嗎?!
她昨天什麼都冇乾,他就又作妖?傅明琛這廝腦袋裡裝的都是屎吧?
池桑氣惱的咬牙切齒,一溜煙就飛奔出去,直往觀星樓衝去。
當池桑趕到觀星樓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傅明琛站在觀星樓圍欄之外,墨綠色衣袍在風中肆虐,彷彿與世隔絕一般,周圍的弟子都屏住呼吸,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他,生怕他一躍而下。
她抬腳邁入觀星樓,一群弟子立馬讓出了一條道路,她一步一步走到傅明琛的麵前,累的氣喘籲籲,這觀星樓真他孃的高。
她頓了頓,說道,“過來。”
傅明琛身形微微晃了晃,似乎要跌倒,嚇得池桑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她放柔了聲音,“下來,我說放你走就一定放你走,彆想不開。”
傅明琛冷笑了一聲,抬起頭看向她,眼中充斥著冰寒刺骨的恨意。
“女魔頭,你這輩子都彆想得到我,我用這條箭命詛咒你他日定遭天譴,生不如死!"傅明琛一字一句的說道。
話畢,他猛的鬆開了抓住觀星樓欄杆的右手,整個人騰空而起,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墜下去。
池桑大驚失色,她根本冇有想到傅明琛會這麼決絕,這麼高的樓跳下去必死無疑,她想也不想就飛身衝向傅明琛,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想將人拉回來。
卻耐不住慣性和地吸引力,圍欄在她拽住他胳膊的瞬間,碎了……
“宗主!”弟子們反應過來之後,卻連池桑的衣角都冇抓住。
傅明琛看著隨他一起跳下來的人,唇邊露出了一抹勝利者的笑容,同歸於儘也不錯。
她感受著耳旁呼嘯而過的風,想哭。
慘,太慘了,慘到家了。
她可能就是穿越史上唯一一個穿越過來第二天玩完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