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童年,有的充滿快樂幸福,有的隱藏憂鬱恐懼受儘欺淩,有的飽嘗艱辛苦難,有的溢滿純真感動。
童年時的阿香沉默少語,天生一副盤子臉搭配一張包穀嘴,耳朵兩旁翹著父親為她紮的兩條小馬尾,走路時一甩一搭的。要不是看了小時候的照片,阿香真不相信曾經那個醜陋無比的小女孩,竟是兒時的自己。
都說女大十八變,十八歲那年聽了一位表哥的讚美,阿香才知道自己已出落成既溫柔又漂亮的大姑娘,就如同毛毛蟲蛻變成了美麗的蝴蝶。
因為阿香小時性格內向,常常受到街上那幫女地皮的欺負。每每此時,能保護阿香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她的班主任,人生的啟蒙老師!
記得一年級時,阿香路過鄰班教室的窗外,那位號稱洋娃娃的徐雯,後來成了阿香哥哥的小姨妹,無視老師的存在,從凸凹不平、滿地石子的教室裡,撿起一塊塊小石頭狠狠向阿香擊來,石子擊中阿香頭部鮮血直流。班主任發現後,狠狠教育了那位同學,並給阿香清理了傷口。
從此,阿香怕路過那間教室,儘管多麼小心,每一次都會遭到那位女同學的侮罵,可阿香從來冇有還過一句嘴。雖然她的班主任會全力保護她,但地皮們也還會揪準時機對阿香進行欺壓。阿香隻有咬著嘴唇怒視著她們的霸道。
班主任視阿香如女,不僅讓她在受辱之時收穫無數感動,也奉獻給阿香蠟燭般精神!
每逢冬天,看著衣著單薄的阿香,慈愛的班主任將她穿不下的衣褲,送給阿香和她的啞姐。
有一次,阿香在上課途中病了,班主任把她背到自己潔白的床單上喂藥,替她掃嘔吐物,給她補落下的功課,使阿香的成績保持班上第一。
那時家裡的牆壁上貼滿了阿香的各種獎狀,她覺得她們家多光榮,為那份榮耀驕傲的同時,阿香也擔憂著父母會隨時因重男輕女的緣故,中斷她美麗的求學夢。
為感謝老師對阿香的關愛,母親經常讓阿香帶一些瓜果蔬菜到學校送給老師,可靦腆的阿香每次都不敢直接登門拜訪,隻是拿著禮物久久站在操場的一端,期盼著老師早一點出來,然後把東西往老師懷裡一塞,羞怯得不敢多說一句話扭頭就跑。
一年之後,阿香的班主任調走了。雖然後來知道老師所居住的地方與她相距隻50公裡,阿香卻冇有條件上門看望她的老師。長大後的阿香又由於自己的一事無成羞於見,至始至終也末能與老師見上一麵。
班主任調走以後,接替她照顧阿香的是又一位年輕的女老師,女老師與阿香母親稱姐妹,時常與許多老師到阿香山坡上的老家作客家訪。
其中一位上海籍男老師也成了阿香家的常客,名叫李海寶,這位老師後來在縣城娶妻生子直到退休病逝。李老師特彆喜歡喝酒,常因情緒失控和另一名叫鐘全的男老師打起來。
阿香的班主任楊老師後來嫁給了與阿香父親稱兄道弟,比她父親小好幾歲的小王老師。
一晃女老師們都調走了,再也冇有像媽媽一樣照顧阿香的好老師,阿香的小學生涯在幾位男老師的一視同仁下完成了學業。
自阿香的“媽媽”老師們調走後,阿香又開始了被同學欺負的生涯。仍然是那些女地皮,包括她大哥的小姨們,真是冤家路窄,不打不相識,咋也想不到後來的她們居然成了親戚。
二年級時,兩位街上的同學洋裝熱情邀請阿香去她們班玩耍,阿香不知中計就跟著去了。阿香跟著她們來到另一間教室外,這間教室的木板壁有個大空洞。忽然,從教室裡麵伸出一隻“魔爪”,狠狠掐了阿香的小腿幾下,阿香邊哭邊去找她的哥哥,哥哥聞聲趕來訓斥了阿香的那幾位女同學。
好景不長,又是一個冬天早晨,大哥的大姨妹徐琴趁課間10分鐘,將阿香取暖的火籠藏到學校背後的玉米地裡。阿香凍得瑟瑟發抖,始終找不到帶給她溫暖的火籠。直到中午,徐良心發現纔將火籠還給阿香,阿香委曲得不敢說一個恨字。
還有一次午休,阿香第一次鼓起勇氣向初中部的大姐姐們提出想加入跳海子的遊戲。在遭到拒絕後,內向的阿香也學著彆人插隊。猛然,阿香大嫂的二姐一個拳頭從背後飛來,隻聽“嘣”的一聲,疼痛使阿香又哭著去尋求大哥保護,大哥也替阿香“收拾”了她們。
在那段時間裡,阿香幼小的心靈常常忍受著無數地皮們的欺侮。
一個叫潘玉仙的同學似乎很同情阿香。雖然這位同學還是家中每天都要母親抱著一堆衣服,追到學校才肯穿的嬌嬌女,卻從來不欺負阿香。慢慢地她們成了無話不談、形影不離的小姐妹。阿香家自產各種水果,每到成熟季節,都與小姐妹一起分亨果子的甘甜美味。潘同學父親從唐山帶來的新鞋之類,也有阿香的一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們相互居住在對方家,在父母的搓合下結拜了姐妹。
有了好姐妹的陪伴,阿香總算結束了飽受委屈孤單的童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