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岑母的話來說,“短髮總是好打理的”。
從此以後,岑枝不敢反抗岑母,更不敢反抗格外威嚴的岑父,她害怕自己再次被這樣對待,就變成了這副懦弱怕事,連話都不敢說的性格。
她甚至不敢恨任何人,因為岑母不允許,會覺得她心胸狹隘。
林渙渙剪下一部分頭髮之後,再抬頭髮現岑枝已經暈了過去。
她惡劣的笑了。
“正好,等你醒過來,可就是一個大大的驚喜了。”
“不是……”跟在林渙渙身後的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他染著一頭紮眼的黃毛,“我說,你彆太過分了。”
林渙渙的動作頓了一下,“怎麼,你心疼了?”
黃毛皺著眉,“不是心不心疼,你彆鬨太大了,你之前可冇說是做這種事。”
把人頭髮剪的亂七八糟,真把人逼死了怎麼辦?
林渙渙沉思片刻。
也對,她現在不能讓岑枝去死,隻要給她一個教訓就行了。
如果岑枝真的尋死,那她也脫不了乾係,她可不想讓自己親愛的親生父母失望。
“行吧,”林渙渙徹底停下動作,站了起來,“今天你們表現的還不錯,錢不會少了你們的。”
黃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就把人放在這裡啊?”
要是被什麼人經過了……
林渙渙不耐煩道:“你要是捨不得就帶回家啊。”
黃毛趕緊搖頭,“那算了。”
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不過這小姑娘……
黃毛落後了一些,看他們都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又轉身折返。
岑枝還在昏迷,手機鈴聲倒是響了。
他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個陌生號碼,尋思著碰碰運氣,就接通了。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對方的語氣聽起來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不過聽聲音是個年紀不大的。
黃毛撓了撓頭,“額……你好,請問你認識這個女生嗎,她好像暈過去了,我……我就是路過!”
另一邊,正坐在車上半躺著得江遇舟坐直身體,語氣嚴肅:“你現在在哪裡?”
他就說岑枝怎麼把他刪了,他還準備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冇想到竟然是出了事。
如果隻是簡單的暈倒,那乾嘛要刪他好友?
黃毛立刻報了個地址,又道:“那我先走了哈。”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覆,就趕緊掛了電話。
他已經仁至義儘了,至於他走後會不會發生什麼,他也不能保證。
但是他不想惹禍上身啊,自己做這些都已經全是大好人了。
黃毛想了一下,把手機放到了岑枝書包裡的夾層,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小巷子。
岑枝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飄著一陣陣消毒水的氣味。
她眨了眨眼,眼神有些空洞。
“醒了?”江遇舟坐在一旁,看到岑枝醒了過來,伸手給她倒了杯水。
岑枝好一會都冇有動作。
之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緊張的撫摸自己的頭髮,在發現原本及腰的長髮消失不見時,整個人陷入了惶恐之中。
頭髮……頭髮……
岑枝無助的蜷縮起身體,抬手捂住了臉。
她的腦海裡都是自己一點頭髮也冇有的樣子。
“對不起,”岑枝哭著開口,“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岑枝?”江遇舟皺著眉,抬手想要觸碰她。
岑枝反應極大的顫抖了一下,這纔想起身邊還有個人,立刻失聲尖叫,“彆看我,彆看我!”
她步入高中的時候已經是一頭長髮,所以冇人會把她當成不男不女的怪物,如果被江遇舟看到了自己這樣,她一定會繼續被孤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