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民間故事 第5章

他們燒完紙以後，我就開始高燒不退。

燒的迷迷糊糊的，後來聽我媽說。

我都開始說胡話了。

而且，竟說一些聽不懂的文言文。

帶著我去了市裡的大小醫院。

檢查之後，都說是冇有什麼毛病。

可，冇有毛病，高燒不退，燒也燒死了呀。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這期間進了icu七八次，每次都是下病危通知。

我爸媽都蒼老了不少。

最後還是一箇中醫大夫說的：

“大兄弟，我看你這人也實在。

這icu一天不少錢呢。

要不行你還是出去看看外科吧。”

我爸當時冇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明白以後，就跟我媽商量。

看看不行就去看看外科。

這一個多月，我媽也被折磨的夠嗆。

這現代醫學解決不了，也隻能看看其他的了。

在醫生那裡開了一些退燒藥。

到家之後，就開始打聽，哪裡神仙看的好。

天南海北的轉了一遍，還是不行。

說實話那會我都想放棄了，因為家裡根本就冇有錢，出去看病，我們一家三口要一碗麪條吃。

住旅館三個人擠到一張單人床，就差去要飯了。

我那會就跟我爸媽說，咱們不治了，你們再生一個吧，我下輩子再報答你們。

我媽聽完掩麵而泣，我爸啥話都冇說，第二天還是不停的帶著我去看，去找。

大概跑了有兩個月左右吧，實在是冇錢了，我們一家人就回了老家。

我躺在炕上奄奄一息，我媽整天以淚洗麵，我爸頭髮全白，一家人被我折磨的已經快散了。

有一天晚上，我趁著我媽他們睡著的時候。

自己一個人起來，打算找個地方去自殺。

因為，那時候我覺得，我就是拖累家人的壞孩子。

這連著三個月的高燒，已經讓我全身骨頭跟散架了一樣。

也不知道去哪裡，就漫無目的走著。

後來我想想，還是去了爺爺奶奶的墓地。

小時候爺爺奶奶對我好。

我想死了也得去他們跟前。

到了墓地之後，我把這三個月來憋的話全說了。

說完以後掏出那一瓶子退燒藥。

嘎嘣噶蹦全咬碎了吃下去。

可能晚上冇吃飯的緣故吧，藥勁上的特彆快。

冇一會我就暈過去了。

過了一會之後，耳邊叮叮噹噹的聲音。

好像是什麼地方在敲鑼打鼓。

我起身，朝著有聲音的地方就走了過去。

哪裡是一個大院子，就是那種大宅門的樣式。

裡麪人還不少，大門口貼著兩個大紅喜字。

門口的雜役看我走過來，連忙跑過來問我：

“小孩，你是誰家的。

大晚上不在家出來乾啥來了。”

我就跟他說：“我是李家的兒子。

我不想回家。”

這雜役看了看我：

“哦？李家的公子啊。

我們都等你好幾年了。

既然來了，就進來等這邊完事。

我送你回去。”

我有些不理解問他：

“等我乾什麼呀？”

雜役嘿嘿一笑：“你進去就知道了。

這小子，你爺爺當初冇告訴你嗎。

這可讓我們姑奶奶好等呢。”

拉著我的手，對這院子裡喊道：

“李家小爺來啦，姑奶奶。”

這一嗓子，讓原本熱鬨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然後，我就被帶了進去。

隻見大院子裡，人滿為患，全都盯著我看。

大廳裡麵的太師椅上。

一個穿著黑色貂絨的女子正在仔細的打量著我。

看了半天對著我招了招手：

“過來，孩子，讓乾媽稀罕稀罕你。

這麼多年冇見了，可想死我了。”

女人長得很漂亮，就像是電影裡麵的女明星。

雖說長得好看，但是一見麵就讓我當他兒子。

我可不願意。

我也冇往前走，女人還是笑嗬嗬的看著我笑。

冇一會，人群中，爺爺奶奶走了出來：

“大孫子，乾啥呢。

趕緊過去那是你乾媽。”

見到親近的人了，我趕緊跑到了爺爺奶奶的麵前。

“爺奶，你們了想死我了。我…我是不是死了。”

爺爺奶奶微笑著：

“還冇呢，你要是認她當你乾媽，你就能活。”

我搖了搖頭：

“爺奶，我不想活了，活著也是給家裡添負擔。

我的病好不了了。”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

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我身後。

“哈哈，小李巡，隻要你認我做乾媽。

我保證你能活，而且還能長命百歲無病無災的。”

聽了女人的話，我趕緊回頭盯著他：“真的？”

女人微微一笑：“比真金還真…”

既然能活，還能冇有病，我當下對著女子就磕頭，對著她就喊道：“乾媽”

“這小崽子，屬於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貨。

行啦，乾媽認下你了。

趕緊回去吧，要不然當時你爹媽好擔心了。”

說完對著我一揮手，我隻覺得天旋地轉，在睜開眼的時候，我正在我家果園的柳樹下。

對著柳樹保持這磕頭狀。

身後傳來了我爹媽的聲音。

一看見我，我媽第一個跑上來：“兒啊，你可擔心死媽媽了。”

我爸也是眼眶通紅，對著我就要上腳。

不過看我這麼虛弱也冇狠下心，指著我就說：

你的命，是爹媽給的。

我們不讓你死，你就得給我活著。

剩下什麼事都不用你擔心，知道嗎？

我對這他們點點頭。

我媽抱著我往家走的時候問我：

“兒子，你怎麼跑著來了？”

然後，我就把我經曆的事情跟爸媽他們說了。

他們剛開始不信，從那天開始我雖然還是發燒，但是越來越穩定。

身體也一天天的好起來。

大概是過了三個月之後，身體徹底的好了。

也能去地裡幫忙好一些農活。

父母見我身體好了，他們也高興。

夢裡麵，我還能經常夢見乾媽。

她每天都會帶一些東西來看我，有的特彆苦，有的還特彆甜。

每當這時候我都會問她：

乾媽，為啥你對我這麼好。

每次乾媽都會捏著我的小臉：

“傻孩子，乾媽喜歡你唄。”

快要過年的時候，我跟爸媽說了要來給乾媽送好吃的。

他們也冇有阻止，而是，給我準備了一些藥酒還有雞鴨魚肉什麼的。

我就帶著籃筐去到了我家果園的柳樹。

把柳樹四周的雜草清除乾淨，菜還有菸酒一個一個拿出來。

坐在地上跟乾媽說話。

每年的初一十五我都會來，家裡的日子也越來越好，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轉眼我已經上了初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