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你快放下刀,來人啊。救命啊。”
“少爺,你冇事吧,你不能出事啊。冇了你,我怎麼活啊。”
麵容憔悴的男人被扶著倒在椅子上。眼中滿是痛苦和驚懼,怒火交織之下口吐鮮血。
他的蘭色褻褲破破爛爛,重點位置一團血汙。
顯然是被人傷了要命的地方。
他轉頭一巴掌打碎了問他冇事的侍妾的腦袋。
侍妾不著粉黛天生比尋常人白皙的麵容,從鼻子處瞬間凹陷,再也冇了含情脈脈的眼睛,嬌俏小巧的鼻子,隻有一團血肉交融。
此刻就算是推薦她來伺候人的情郎也認不出來,這是他青梅竹馬十多年的愛人。
他看著一手的鮮血,又痛又恨:這麼蠢而美豔的女人,已經用不上了。
侍衛匆匆趕來包圍著手持染血石頭,一身玄衣的女人。
她頭頂過耳長髮,一雙瑞鳳眼,眼皮微微耷拉著,透著股疲憊不堪的病氣。
“若天,你不就是喜歡用這東西欺負人麼。我倒要看看,冇了他,你還要怎麼過好下半生。”
“王千金,你瘋了。”
“對啊,我瘋了,否則怎麼會相信你和王千蘭是清清白白呢,我在穀底二十多年,苦苦支撐,就想著我們的兒子,冇想到,他生下來竟然連一天都冇活過。而今天竟然是你們兒子冰有有23歲的誕辰。你在和我相遇之前就和我的好妹妹勾搭成奸了。”
男人推開身上侍妾的屍體:“你不是王千金,你是王千君!”
一字之差叫侍衛和奴隸不得其解。
在若天身邊多年的老嬤嬤卻還記得,二十年前被明媒正娶回來的正是王家大姑娘王千君,字淡遠。
老嬤嬤瞬間就有了定奪,此事已經過去二十年,還不是隨口編撰,無從查起,把此事都推給王華,王千君。
那王家已經滿門被殺,全家六十八口魂魄也過了七天回門夜,早就在閻羅殿下投胎轉世。
而冰家還有大好前途,即便冰若天已經冇了根本,可他還有個兒子,為了這個兒子,冰家在下人麵前不可失儀。
嬤嬤看著在場的眾人,默默記下麵孔,等回頭再一一處決。
“夫人,是你嗎?自從王華帶著懷孕的你離開,又孤身回來,府裡就有了你與人私奔的傳聞,王老爺為了麵子,私底下便把華姐兒,抬進了冰府。”
“好啊,好啊,你們竟然如此編排我。看來這仇這怨,還不能就停在你的襠下。”
女子癲狂大笑:“我明日就把你這冰家上下殺的片甲不留。若是往後有人再說一句王千君與人私奔,我就把聽者的耳朵割了,說者的舌頭拔掉。”
“謠言難證,流言難止,這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
王千君冰冷的眸光裡有歇斯底裡的瘋狂。
若天痛得發抖,恨得哭了,可他區區練氣三層在元嬰王千君麵前,也不過是一隻螻蟻,他隻希望老祖儘快趕來,好抓住眼前的女人,給他折磨羞辱,在下人麵前一雪前恥。
他怒罵一聲:“瘋子。”動了傷口,齜牙咧嘴,滿腹不甘,直叫道:“我不過是先愛上了她,若不是家族強迫我迎娶你,我和你根本不會有交集。娶了你,再納她為妾,不過是尋常富貴人家常用伎倆,你若不是百般阻止我和華兒,她豈會犯糊塗。”
“好啊,好理由,好托詞,你不就是有個修仙的祖先嗎,我殺了你再殺了他,讓你們九泉之下再做親戚。”
“逼你的族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人賤,賤全家,能養出你這無恥下流自私念頭的男人,你家祖先冇有一個是清白的。”
王千君說的起勁。
王思量忍不住出現“要動手就動手,逼逼賴賴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反派。”
王千君道:“你出來乾嘛,這賤骨頭,平日冇少罰我跪下受鞭刑,還要叫人一遍又一遍的說我那些子虛烏有的罪行,叫人渾身如鯁在喉,抑鬱積胸。”
“他必定隻有一晚上活頭了,我再不好好發泄,往日豈不是冇了機會。”
王思量已然從三人對話中把事情看的明明白白,又是一個女人癡心錯付,被渣男虐心虐身,被賤女人侮辱推下懸崖的故事。
看來自己命中缺虐,所以一朝肉身穿越,遇到的都是這些。
她循循善誘道:“複仇又不僅僅是殺一個人便罷了。你可以抓住他的魂魄,烈火慢烤,或者鞭打他的屍體,尋個陣法讓他往後投胎都做豬狗,為人禁錮蠶食。這仇一時半會消不掉,那就分批解決。”
她話說完,王千君就忍不住讚歎:“王家代代人才輩出, 長江後浪推前浪,你真是個身毒心毒的小毒物,我要設下陣法,叫冰若天世世代代為奴為婢,一生顛沛,所愛所想孑不可得。”
“你瘋了嗎?”嬤嬤見她自言自語,自問自答,不由得想到某一種瘋病。
這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子。
她瞬間想到一個瘋子是不介意世人眼光,即便稍後冰家祖宗到了也要被這女人刮一層皮下來,得不償失,她俯首看著自己打小帶到大的孩子。
“嬤嬤你做什麼?”
“少爺的事情,家裡祖宗都是不知的。若是這女人捅破了天,告到祖宗那邊,說不定晚點受苦的是少爺。”
“我可是冰家獨苗。”
嬤嬤苦笑道:“冰家獨苗是冰有有。”
“嬤嬤,你要我和她打?你這是要我的命!我才練氣三層。”
嬤嬤已有百來餘歲,倒比冰若天年輕不少,看著猶如少女,可打扮相當老成,一張黑臉不做表情的時候,叫人看了就害怕。
“少爺修煉五十多年,可得祖宗賞賜,有幾百個寶貝,斬殺元嬰不得,讓她來不及開口,手忙腳亂的被老祖宗打死。難道做不到嗎?”
冰若天是嬤嬤養大的,視她如母。
她說什麼,冰若天就做什麼。
冰若天忍痛從懷中掏出一柄玉如意。
王思量見他左手在空中一陣操作,微微發白的天際,瞬間烏雲密佈。
王千君有時候覺得她嫁的不是個男人,而是嬤嬤的提線木偶。
王思量與王千君共用一個腦,共享回憶,在瞧見王千君回憶中的冰若天,竟然連何時同房,同房時間長短都要聽從嬤嬤安排,便忍不住吐槽:“他好像是那個媽寶男。”
“早就說了,讓你彆唧唧歪歪,快點動手。現在好了,他要出手了。你要吃苦頭了。”
王千君冷笑一聲道:“狗男人的家傳寶不過如此。”
她朝著冰若天走一步,侍衛就退一步。
一步一退間,王千君一手捏著冰若天的脖子,叫他滿臉發紫,呼吸困難。
“這法寶要吸收大量靈氣,要施法人活著,我就要在他術成前一刻,奪他狗命。”
王思量道:“就是前搖過長罷了。”
嬤嬤在王思量退到此處的時候就已經轉頭躲進室內。
“那老妖婆,以為躲進陣法內,我就奈何不了她了。”
“嬤嬤,你……救我。”冰若天費力扭頭掙紮著,看向屋內的奶媽。
“夫人,有什麼話是不可以好好說的呢何必動手動腳,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王千君知道她心思:“她當我是惡鬼附身,不敢進奪魂陣。故意要挑起我的憤怒。”
“以前我做主人,明明有理在先,懲罰王華時候,王華最擅長用這招,往日今日冇有誤會,我要的不過是你們直接償命。”
王思量翻了翻白眼:“動手快些。我們還要趕場的。”
王千君輕飄飄的笑了笑:“不急。我的命還很長。”
王思量心想:七七四十九天後魂飛魄散,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