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小黑強忍著劇痛站立,眼睛的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麵。
直到此刻……
小黑仍舊冇有對中年郎中露出鋒利的獠牙,否則,頃刻之間,中年郎中就會成為一堆骨頭渣子。
“哪裡來的死狗,今天非得跟老子過不去嗎?”
中年郎中是徹底的癲狂了,拿起扁擔,就打算敲死小黑。
“汪汪!”
“汪汪!”
小黑狂吠了兩聲,在中年郎中手裡扁擔揮舞下來的同一時間,小黑平地躍起,直接撕咬住了中年郎中的衣領。
然後……
拖著中年郎中,就往蘇塵的住所拚命狂奔。
一路上。
小黑好幾次昏倒,但它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在撕咬著中年郎中的衣領,將其拖往蘇塵住所的時候,崩壞了滿嘴的牙齒!
小黑嘴角全都是鮮血。
隻是。
它眼神之中,卻滿是堅毅之色。
爬過山坡。
爬過草地。
爬過茫茫大河。
走過荊棘沼澤。
等小黑拖著中年郎中,回到蘇塵跟前的時候,小黑已經隻剩下一口氣了,在看到蘇塵第一眼的時候,小黑開心的像個孩子。
“汪汪!”
“汪汪!”
小黑就像是拿了獎狀,等待父母表揚的小孩子似的,對著蘇塵狂吠了起來。
終於。
蘇塵從發呆的狀態恢複過來,看到小黑拖著一具屍體回來,頓時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是的。
一路的跋涉,已經讓中年郎中成為了一具屍體,這可把蘇塵嚇壞了,小黑一旦咬死了人,勢必牽連他蘇塵沾染因果。
這樣一來,自己安安靜靜苟著的平靜生活,豈不是被打碎了嗎?
“你這個孽畜,死性不改,為什麼要咬死人?畜生,畜生啊。”
蘇塵找了根棍子,使勁的錘在小黑的臉上。
直到此刻。
小黑的嘴裡,再也發不出聲音,他想狂吠一聲,但嗓子眼全都是鮮血。
咚的一聲。
小黑的眼角流出一滴淚水,重重的倒在地上。
“小黑,小黑……”見小黑倒在地上成為了一條死狗,蘇塵神情崩潰的大哭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蘇塵的哭聲止住了。
蘇塵開始檢查懷中小黑的傷口,發現這個傻狗的身上,竟然冇有一寸完好的皮膚!每一寸皮膚上麵,竟然都有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傻狗啊,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滴答。
滴答。
蘇塵一邊檢查小黑的傷口,一邊哭的泣不成聲了。
小黑的一隻眼睛徹底的瞎了,而且,一條腿也瘸了。現在,這口氣如果上不來,小黑就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小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
蘇塵悉心照料小黑,就像是照顧自己的孩子似的。
當然。
蘇塵冇有孩子,也不可能有孩子,即便是有了孩子,他也不知道如何照料,可,此時此刻,照料小黑的時候,蘇塵卻無比的用心。
蘇塵在等待著奇蹟的發生。
可。
三日過後,小黑還是死了。
準確來說,現在的小黑,應該叫做老黑。它的毛髮亂糟糟的,而且,枯黃不已,很顯然營養不良,天知道它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生死大難?
“老黑啊,你跟我情同骨肉,卻終究免不了一死?”
“我有長生,可看著你就那麼化作一抔黃土,我這心裡,實在不是滋味啊。”
突然。
蘇塵想起了某位丞相的一句話。
“故人陸續凋零,好似風中落葉!”
唯一不同的是。
感歎這句話的時候,那位丞相也已經行將朽木,而蘇塵現在,卻還是青春年少,帥氣不羈。歲月在蘇塵的臉上,一點痕跡都冇有留下。
反而。
越發的有魅力了。
誒。
就很煩。
……
……
老黑被埋葬之後,蘇塵在老黑的墳前久久不願離開。
這一坐,就是十年之久!
老黑的墳頭草,已經兩米多高了。
蘇塵坐在老黑的墳頭,回想著跟老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又一慌。
二十年過去了,因為地震,洪水的緣故,老黑的墳頭,徹底找不見了,就好像,它從未存在過一樣。
蘇塵睡了一大覺。
醒來之後,他努力回想自己跟老黑的過往。
不知道。
是夢境,還是真的跟老黑真的相處過。
蘇塵睡在一棵大樹上麵。
寒來暑往。
日出日落。
一晃。
三年時間匆匆而過,蘇塵所在的鎮子,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災荒,人在饑荒的時候,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吃樹皮。
挖草地。
甚至,易子相食。
蘇塵被流民大潮,帶到了一個山洞之中,就像是原始人那樣過了十多年。
在這期間。
一頭小豬那麼大的老鼠,跟蘇塵成為了好友。
“鼠兄啊,你待我情深義重,我卻冇有什麼回報你,你……覺得虧嗎?”每日,那隻老鼠都會給蘇塵叼來山珍海味。
日子久了。
一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所以,蘇塵跟這隻老鼠之間,也是產生了友誼。
巨鼠眼珠子滴溜溜的盯了蘇塵一眼,好像在說,你們人類才考慮虧不虧,我們老鼠隻看願不願意。
對於巨鼠叼來的美食,蘇塵偶爾也會吃幾口。
大多數情況下。
蘇塵甚至懶得動一下嘴皮!
而巨鼠,卻日複一日的給蘇塵叼來各種美味。
巨鼠的行為,終究被定義成為了偷。
於是。
它這次給蘇塵叼來一隻烤豬的時候,直接被人打斷了尾巴。
“鼠兄啊,做鼠何必執著,你老了,彆那麼辛苦的給我投食了,你這樣,讓我很心疼的好吧!”看著巨鼠受傷的尾巴,蘇塵心有不忍。
對於蘇塵的好心叮囑,巨鼠彷彿壓根冇放在心上,仍舊我行我素,每日給蘇晨叼來各種奇珍異寶。
這日。
巨鼠給蘇晨叼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火球,那火球似乎蘊含著極為狂暴的能量,跟龍元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