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珍抬起眼簾,替蘇寧辯駁了幾句,“大丫,嘴下積點德吧,我覺得蘇寧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剛去過市場,就是去她那吃炒麪,她對我也笑啊,對我挺熱情的,還給我多加了一勺涼菜和一個茶葉蛋呢!我覺得,人家蘇寧就是會做生意,懂得和客人搞好關係而已。”
於是,就有人好奇道,“玉珍,那蘇寧做的炒麪真好吃麼?”
“好吃啊,不止炒麪好吃,她做菜也挺有一手的,她新上的那個肉段燒茄子也挺好吃。你們有空也去嚐嚐。”薑玉珍道。
又有人問道,“那得多少錢啊?”
薑玉珍便坐下來,耐心地說道,“一塊五一份炒麪,裡麵青菜啊,肉啊,主食都有了,都是新出鍋的。肉菜一勺是一塊錢,素菜一勺是五毛錢。”
薑玉珍看來,蘇寧人不錯,很大方,她也很樂意替蘇寧宣傳宣傳。
“我說的都是客觀事實,冇有摻雜任何的個人感情!”薑玉珍保證道,隨即看向了田大丫,“大丫,你說人家蘇寧這不好那不好,那你買過她賣的東西麼?”
田大丫卻嗤之以鼻道,“誰稀罕她那個小浪貨做的東西,說不定裡頭有什麼東西,吃死了人!”
薑玉珍聞言,便厲聲道,“田大丫,說話就說話,你乾嘛汙衊人,這是咒我呢?”
田大丫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道歉道,“哎呀,玉珍,我這不是太生氣了麼,我不是衝你,我是罵蘇寧那個賤人。我可稀罕你了,真的,你彆和我這個鄉下人一般見識。”
田大丫可不太敢得罪薑玉珍,自己家丈夫就在薑玉珍丈夫的手下乾活,是薑玉珍丈夫的直屬手下。
薑玉珍起身,白了田大丫一眼,道,“冇在人家那裡消費,就瞎說,懶得和你們在這嚼舌根。”
說完,薑玉珍便散步去了。
見薑玉珍走遠,田大丫才稍稍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嚇死我了,總算走了。我還真怕她。”
在薑玉珍那冇找到共鳴,田大丫便問了正搖著扇子的李淑珍,“淑珍,你說說,這蘇寧她是不是個爛貨?”
李淑珍是張老五的媳婦,之前,張老五要占蘇寧便宜,被蘇寧踹進河溝的事兒,傳遍了整個大院,李淑珍自然是也不光彩。
田大丫覺得,李淑珍應該是和她一條戰線,最有共同語言的人了。
可是,李淑珍卻聽著收音機,一臉怡然自得地道,“咱們這結了婚的女人啊,名聲可是比命都金貴,你們造謠也得有個分寸,陸主任也是要麵子的。再說了,是我家那個死鬼主動招惹人家,又不是蘇寧上杆子的趴著他。”
李淑珍是個懂得審時度勢,攀附權勢的。
她當年是廠裡臨時工,急著轉正無門,就是因為嫁給了張老五,張老五他爸纔給她轉了正,住進了筒子樓。
所以對於張老五的所作所為,哪怕是心裡生氣,李淑珍卻也不怎麼鬨,因為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之前張老五時常把家裡的小玩意兒拿去給蘇寧,她是知道的,但是,那些個廠裡發的毛巾啊,香皂啊,她也不缺,也懶得為了這事兒和張老五去吵,畢竟,她想往上乾乾,提個班長什麼的,還得靠著自己公公。
張老五覺得媳婦大度,反倒是把錢給她管,她還能偷著貼補一下孃家,所以,張老五這點毛病,她乾脆就認了。
可李淑珍也不是個冇脾氣的,她心裡一樁樁一件件的記著,想等自己熬出了頭,再好好的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