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軍腳踝在門框上絆了一下,咕咚一聲一屁股摔在了陸信家門口。
“哎呦!”趙建軍痛呼了一聲,“疼,我草了,太疼了。”
張麗已經趴在門上聽了好半天了,聽著自己家男人吃了虧,立刻開門,就看著趙建軍坐在地上,手扶著自己的腰。
“哎呀,建軍!”張麗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去扶起了趙建軍,眼睛像刀子一樣,掃向了陸信,“好你個陸信,大學畢業生,也不過如此,竟然不講理,還動手打人!”
“是你先挑釁蘇寧在先!”陸信冷眼看著張麗,聲音低沉道,“講理,也得分人。再敢無事生非,我就不客氣了。”
陸信說完之後,就直接關上了屋門,轉身看著蘇寧,聲音纔有所緩和,他道,“我信你,是他們不對。”
蘇寧突然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語氣也比剛回來的時候要柔和了一些,說了一聲,“謝謝。”
她從不奢望有人能理解她,幫助她,也不想去乞討彆人的施捨,但陸信說,相信她,麵對著惡人的討伐,他擋在了自己的前麵。
蘇寧的內心泛起了說不清的一種情愫,好像她這艘在大海上飄著的孤舟似乎終於看到了一個小島,讓她可以停靠片刻,不再漂泊。
趙建軍從未見過陸信和誰動手,更冇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的意識裡,陸信壓根就不在乎他這個媳婦,甚至是十分厭惡,所以,他才那麼肆無忌憚地闖進了陸信家,想要教訓蘇寧。
趙建軍以為,陸信一定會看在他的麵子上罵蘇寧一頓。
最近在工作上,趙建軍也的確是十分窩火,想要趁機撒個氣,可今兒這麼一看,陸信卻是站在了蘇寧那一邊。
一時間,趙建軍也是被陸信的氣勢給鎮住了,站在陸信的家門口,久久冇有動彈。
“建軍……今兒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張麗還想要找蘇寧理論,讓趙建軍替她出氣,“你去敲門,他都動手推你了!咱們可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回家。”趙建軍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來,樓道的燈光十分昏暗,映襯著他的表情更是十分陰沉。
“你說什麼?怎麼能就這麼回家,這樓上還有門口的人都看著呢,咱們要是就這麼走了,太窩囊了。”張麗卻不依不饒地要伸手去敲門,卻被趙建軍攥住了手腕,硬拉著拖回了家裡。
趙建軍第一次看到,他向來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的妻子,原來也有小肚雞腸的那一麵。
趙家的房門砰地一聲關了起來,之後,屋內迸發出了激烈的爭吵聲。
有好事的鄰居,悄悄下樓,聽了一耳朵。
“你就知道拱火!你知不知道,我要是跟陸信鬨掰了,意味著什麼?我,還有你,都得從這家屬院滾蛋!你個不懂事兒的臭老孃們!還老師呢!屁事兒不懂!”
張麗哇哇的大哭,“趙建軍,你不是個男人,你被外人欺負了,就知道拿自己媳婦出氣!”
……
門外的動靜漸漸冇了,蘇寧回到廚房,繼續收拾碗筷。
陸信站到了廚房門口,語氣輕緩地道,“我開工資了,我放在櫃子上六十塊錢,是給你的家用。”
蘇寧一邊刷碗,一邊看向了陸信,“嗯,我看到了。不過我之前就說了,你不用給我錢了,我掙到錢了。你自己辛苦掙得工資,自己留著吧。”
陸信也冇再推讓,思索了片刻之後,又道,“家裡吃飯的桌子壞了,那我抽空找幾個工友一起拉點木頭,給咱家打個新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