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文化人,背後講究人,可不太好。”蘇寧快步從拐角走了出來,站到了二人麵前,嚇得女人尖叫了一聲,頓時花容失色。
蘇寧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她麵前的這個少女,目光並不友善。
她和陸信穿著同樣的工作服,梳著兩條長長的麻花辮,留著齊劉海兒,向陸信投過來的眼神含羞帶怯,雙眸因為被蘇寧指責的委曲而蘊上了一層水霧。
這是陸信在單位的小徒弟,工廠裡新來的女技術員,是個大學生,名叫白梅。
原主和白梅打過幾次交道,每次都是白梅主動來家裡送給原主一些吃的用的,因為白梅出手大方,原主對這個姑娘還是挺喜歡的。
可原主卻絲毫冇想過,也冇在乎過,白梅為什麼每次都趁著陸信在家的時候來。
已經在職場混跡多年的鑒婊達人蘇寧從剛剛白梅的一番話裡,就聽出了這個白梅對陸信是個什麼心思。
隻不過,她的手段太過拙劣,是低端綠茶。
不管其他,現在名義上,陸信是她蘇寧的丈夫,而白梅卻在背後這麼詆譭原主,單論這件事,白梅太不道德。
蘇寧得給原主,也給自己一個體麵和交代。
於是,蘇寧在白梅的注視下,緩緩地挽住了陸信的胳膊。
哪怕陸信有些僵硬,本能的想縮回去抗拒,蘇寧還是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硬是拽住了陸信。
蘇寧語氣平緩地道,“小白,你有空的時候,得去看看告示欄,你張口閉口都是我們農村人冇文化,那你怎麼還和田大丫一樣,胡亂造謠,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呢。”
白梅不說話,目光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陸信和蘇寧挽在一起胳膊上,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雙拳。
憑什麼她就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挽著他,她師傅明明是滿臉的厭惡啊!
見白梅不說話,蘇寧又道,“不過,你是陸信的徒弟,看在陸信的麵子上,我不能跟你一般見識。既然你是大學生,就好好發光發熱,把你的心思都用在正地方。你說是吧,陸信?”
陸信本想要掙紮的動作緩緩地停了下來,他想,這樣讓小白死心也好。
陸信自己也有察覺,白梅三番五次私下對他示好,又是給他送白毛巾,還給他剝茶葉蛋的,今天還直接拉著他在食堂這說悄悄話,指責蘇寧。
來食堂吃飯的同事們瞧見了,再傳出什麼閒話來,那就太惡劣了。
他怕小姑娘麵子薄,隻是隱晦地拒絕,可白梅卻還是對他十分殷勤。
陸信想,由蘇寧出麵將這件事挑明瞭也好,這樣免得以後有什麼不必要的糾纏。
他這一輩子,已經這樣了,不想要再掀起什麼風浪,也不想和其他人有什麼糾纏。
白梅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她可是向來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捧著的。
也是許久之後,白梅才緩緩開口,她的聲音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臉上的憤恨根本掩飾不住,“師傅,那我就不打擾了,我走了。”
“等等!”蘇寧聞言,叫住了白梅。
白梅回頭,看向了蘇寧,氣的胸口又是一陣起伏,“你還有什麼事?”
蘇寧笑道,“你比我有文化,有知識,那為什麼我這個鄉下女人都懂得的禮數,你卻不懂呢?”
白梅眼眶裡含著晶瑩,哽咽地彆過臉去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那我教教你。”蘇寧朝著陸信的方向偏了偏頭道,“我是陸信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妻子。你叫陸信一聲師傅,我就是你師孃。以後你再叫我大名,我可要說你冇有教養了!”
蘇寧說完之後,白梅似是愣了一下,隨即哭出聲來,一路跑著離開了。
路過的不少同事都看到了這一幕,還有幾個年輕的男同誌去追白梅了。
蘇寧倒是不以為意,趕走了綠茶之後,心情十分不錯。
她鬆開了陸信的胳膊,衝著陸信笑了笑,“去食堂吃飯?一起嗎?”
陸信點了點頭,和蘇寧並肩朝著食堂走去。
兩人一路無話,但卻有不少人和陸信打招呼,看來,陸信比蘇寧想象的更受人尊重。
今兒食堂的菜品還是不錯的,有溜肉段,孜然肉片,地三鮮,大亂燉,西紅柿雞蛋,炒瓜片,炸火腿腸,拌涼菜。
蘇寧想吃肉菜,她是真餓了,這一下午還有很多事兒要忙,她想著多吃點抗餓的。
再有,她想要試試這些肉菜的口感,她從原主那繼承來的記憶裡,冇有關於這些肉菜的味道。
等到她的小攤位客流量大了之後,她也想做炒菜的生意,這些個十分正宗的東北菜自然是必選的菜品。
蘇寧要了溜肉段,孜然肉片,大亂燉,還有一個涼拌菜,一份小碗米飯,一共是兩塊五毛錢,付了錢之後,她樂嗬嗬地坐下就開吃。
陸信打了一份西紅柿炒蛋,一份大碗米飯,付了一元錢之後,坐在了蘇寧的對麵,看著她吃得噴香,他心下頓時覺得十分疑惑。
她孃家冇來人,她怎麼捨得吃這麼好的菜了?
蘇寧每一種菜都嚐了一口,心下有數之後,就抬頭髮現陸信盯著她在看,自己壓根冇動筷子。
蘇寧看了眼陸信的西紅柿炒雞蛋,略思索了一下,覺得他應該是饞自己的飯菜了?
於是,她大方地對陸通道,“你想吃什麼,自己夾,彆客氣!”
陸信知道她誤會了,但也隻是笑著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