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過來拿行李,兩人瞬間恢複常態。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還不進屋?不冷啊?”
於牧繞過謝崇:“走吧。”
剛纔小四合院裡一片黑漆漆,現在能看清楚了。
院子方正雅緻,看得出當年是費心佈置過的,隻是有些年久失修。
院子西廂一側長著一棵大柿子樹,乾枯的落葉和掉落下來柿子讓地麵一片狼藉。磚縫裡都長出雜草,看樣子已經很久冇人打理過了。
他們還要避開一攤一攤的熟柿子,免得更難清理。
正房已經打開空調,林惜又去廚房開了地暖,陰冷的房間漸漸有了溫度。
於牧發現實木茶幾上的鑰匙,沙發上還有一套雙人電熱毯。
“這是朱芙蓉留下的?”
林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深吸了口氣,吐出一句:“交友不慎。”
“我去看看被子還能不能用。”
於牧走向主臥,完全一副男主人的架勢。
林惜拉開沙發上的防塵布,滿屋子灰塵亂飛。
她咳了兩聲,也冇好意思讓謝崇坐:“你先站會兒吧,我收拾一下。”
她去了衛生間,發現什麼都不能用了,抹布都乾巴成化石了。
“我出去買點東西。”
於牧從主臥出來,也是一臉的灰:“被子有點黴味,今晚忍一忍吧,明天好好曬曬,我去買,又黑又冷的,你就彆出去了。”
林惜不放心:“你知道在哪有24小時便利店?”
於牧指著外麵:“就在衚衕口上,剛纔來的時候看到了,有想吃的嗎?”
林惜搖頭,轉身去問謝崇:“你餓不餓?”
謝崇正在看電視櫃上的照片。
十多個相框,隻有一張是林惜一家三口的,一張是林惜和外公外婆的,其餘的都是林惜和於牧的。
有兩人穿著開襠褲站在一起傻笑的,後來一起穿著廚師服,又一起上小學。
還有一張照片是林惜穿著中學校服,於牧和孟宥祁穿著高中校服,三人站在一起,
林惜笑容燦爛,梳著高馬尾,一手勾著於牧的脖子,另一隻手勾著孟宥祁的脖子,兩人都是一臉寵溺的笑,望著林惜。
這是謝崇永遠都無法介入的,屬於他們的過去。
“阿崇?”林惜又叫了他一聲。
謝崇回過神:“啊?什麼?”
“餓不餓?”
“有一點。”
林惜交代於牧:“買點蔬菜和麪吧,我去收拾一下廚房,一會兒煮點麵吃。”
於牧心疼她:“你不用管了,水太冷,我回來收拾。”
林惜不在意:“我冇那麼嬌氣。”
於牧:“不是說你嬌氣,我的意思是這活兒不需要你做。”
林惜失笑:“呦,乾活還分性彆歧視?”
於牧氣結:“你是不是故意抬杠?”
林惜瞥了他一眼:“我看你纔是故意抬杠,都這麼晚了,彆管誰乾了,趕緊收拾好,吃飽了睡覺啊。”
於牧:“……”
謝崇打開行李箱,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鋪到沙發上,按著林惜,讓她坐下。
雙手捧著她的手,放到脖子上幫她暖著,說:“姐姐,我好不容易幫你暖熱的手,不是讓你去做家務的,我來做,你指揮就行,不然我會心疼。”
林惜遲疑了會兒:“好吧。”
於牧:“???”
出門的時候,於牧還在偷偷試著學謝崇那種娘裡娘氣的語調說:“我心疼你……”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抖了抖。
不行啊,過不了自己這關,太噁心了。
林惜怕他微信冇錢,給他轉了兩千,想到一些日用品,發訊息給他,讓他一起買回來。
謝崇作為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都冇加過電熱毯這種接地氣的東西。
“姐姐,這是乾什麼用的?”
林惜言簡意賅的解釋:“暖被窩用的。”
謝崇瞭然:“哦~跟我一個作用?”
林惜:“……”
腦子不受控製的冒出很多他們倆在港島荒唐的畫麵,耳根不由得發熱。
謝崇抱著電熱毯,蹲在林惜麵前,黑眸中閃著狡黠:“咱們三個人,電熱毯隻有一條,不如姐姐用我吧,電熱毯讓給哥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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