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滿是白雪的地方,屹立著一座彆樣的高塔,滿天雪幕瀑落,給了世界一種彆樣的美感。
這裡好像看不見太陽,因為這是北冰洋,是一個人類踏足不了的生命禁區,這裡的寒冷深得人心,唯有裹著毛衣的北極熊和厚脂肪的海豹居住在這。
不過,人類終會踏足這裡,他們或許是世界的征服者,隻為自己的偉大願望而前行。
厚實的積雪上有一層層腳印,奇異不同的斑痕在白色的地毯上顯得如此唐突,隨著腳步的不斷接近,我們就能看見這一串腳印的主人!
那是一個裹著大衣的人,身高有一米七九,他裹著一頂帽子,身上背了個旅行包,正艱難地踩著積雪前行。
帽簷下露出一雙晦暗無光的眼睛,秀麗的淺藍頭髮垂下,遮住了她的眼,她愣了下,伸出手將頭髮拂過,同時也露出了絲絲髮間的尖耳朵!那是一隻妖精的耳朵!
天空灰暗暗的,隻有像雪又不像雪的東西落下,遮住世界的光,北方有一黑日,雖然隻能看見黑色的輪廓,但那還是太陽!
“光?”
她看了一會黑日的輪廓,然後繼續踩著積雪不斷前行,雖然她的步伐慢條斯理,甚至比不上一位老人,但在這個毫無人際的地方卻顯得格外特彆。
不一會,頂天的高塔馬上露出了地表,那是一座連接天與地的高塔,鋼筋交叉的壯闊呈現在她的眼前,不過更令人震撼的不是它的高大,而是這一座高塔從頭頂到塔腰都被鋸成兩半。
搖搖欲墜的鋼筋還是漂浮在空中,完全違背了物理學中的引力!可在她的眼裡,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這一次她加快了步伐,而一直向前的方向,正是那座已經支離破碎卻仍屹立不倒的高塔。
“哢嚓~”
“砰!”
隨著鐵門的倒地,土塵迅速瀰漫了這個房間,她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那是個獨特的口罩,可以擋住這煩人煙霧的騷擾。
煙霧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這也讓她看清了房間裡的擺設,相互排列的實驗管,一台巨大的高功能計算機以及……隨處可見的玩具。
她看了眼地上的玩具,彎下腰撿起那一個有著獨特的黃色兔子,玩偶咧開大嘴,滑稽的眼睛看著她。
她歎了一口氣,將吼姆收到自己的衣服口袋裡,然後走向那台計算機。那是一台巨型的計算機,三個大屏,以及多處鍵盤。
她先是看了眼螢幕的狀況,隻壞了一個?冇問題!鍵盤呢?嗯?壞了一個j鍵嗎?問題不大!很好,都能用。
不過當她準備啟動時卻犯了難,因為她剛剛纔察覺房間裡黯淡無光,壓根就冇有所謂的電燈。而且已經習慣黑暗的她也不需要電燈的照耀,可,計算機需要電啊!
“唉~”
她歎了一口氣,背靠著計算機滑了下去,直至坐到地上才放鬆,可她放鬆的姿勢很是奇特,就像是……一個已經操勞很久的老人終於放下的工作;也像個什麼都冇有拯救的人頹廢了。
她那無光的瞳孔盯著四周隨處可見的培養管,手摸索著自己的衣領口袋,從那壯碩且又挺立的胸前口袋取下一本小冊子。
一隻燃燒著翅膀的飛蛾圖案印在上麵,寓意著即使冇有希望,我們也會抗爭到底,直至有光的決心!
“嗬!”
“什麼狗屁的希望。”
她很是平靜地咒罵著,同時手還不停的打開手冊,隻見第一頁一張照片顯露;已經有些年代的照片泛著黃,不過還是能夠依稀看清上麵的人,兩個男孩和兩個女孩,他們莊嚴端正,穿著灰色軍裝的樣子威武霸氣!
像是避開瘟神一樣,她很快的翻過第一頁,直接在冊子中間掐了一頁,打開後密密麻麻的文字令人思考。
她另一隻手扶了下額頭,眉頭有些皺起,不過那端著冊子的手還是翻了一頁。一張白紙,這回她滿意了,隨機記錄是她的壞習慣,但她還是能夠準確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頁!
取出彆在胸口口袋的記號筆,慢慢地對著冊子寫下秀麗的字。
‘末日曆18523年,距離終焉律者出現並且毀滅文明已經過去了18522年,抱歉,因為時間的不斷流逝,我已經忘了幾幾年了。不過,我,布萊克·阿爾斯特還是回到最開始的地方——巴比倫高塔!’
‘或許這對我來說是命運,一成不變的重複已然讓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我已經在荒土流曆18522年了,磨損早已遍佈全身。’
‘同樣的,對她的思念也越發少了,我是不是病了?不可能的啊,我作為一個強硬的顛倒是非的精神型融合戰士!怎麼會這般?’
‘不過……無法否認的是,我回不去了,即使是那能夠伸手一觸的未來,我也無法到達,現在的星球冇辦法繁衍文明!或許我們原本的計劃就是個錯誤!’
‘唉,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在巴比倫高塔這發現了還算完整的設備,或許我能夠在這自己創造文明,至少試試能不能讓他們傳承下去。’
‘冇想到有一天我會像梅比烏斯一樣瘋狂!不過我的瘋狂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啊!是為了將這個不完美的世界變成再此充滿希望的世界!’
——落筆∶布萊克·阿爾斯特
“呼~”
“那麼,開始吧。”
……
前文明第一次崩壞前。
寒雪吹過這個北極,夜晚已經悄然到臨,天際突然泛起光,五彩的黎明照耀在這座高塔的頭頂,宣示著希望與憧憬!
在這座高塔之下,排列整齊的軍營駐紮著,士兵們很是怠惰地看向天際的極光,美麗且又震撼的場景無法勾起他們心中一點樂趣。
“又是極光啊!都看厭了!”
一個士兵裹著毛衣擤著鼻涕且雙腿蹲在火爐旁說著,他一抖一抖的,倒是眼神淩厲。
“唉,北極的極光最近越發多了,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
“我怎麼清楚?不過我們為啥一定要來這受罪?”
感冒的士兵打了個噴嚏,很是病殃殃地抱怨,但他的聲音很輕,好像是自知之明一樣刻意壓低。
“還不是為了那份奇特的能量!組織新發現的,還大言什麼能讓現文明領先一萬年呢!”
“你還真信?”
“那冇有,我纔不信嘞,就說他們請的那個博士!隻有二十多歲的小毛孩,怎麼可能在研發啊!”
“啊?小屁孩博士?有冇有搞錯?”
冇感冒的士兵挺立了下腰,顯得自己很是聰明的樣子,當然他這個長滿絡腮鬍的老人也不可能挺直腰的。
“當然,我跟你說昂,那小屁孩叫什麼布萊克……什麼什麼的,他爸還是個學士,他媽是個歌星!”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嘿嘿,因為我是放他進來的人啊!他進來組織的時候還老是給我遞煙呢!”
“牛啊,阿爾法哥”
當然,這隻是士兵們飯後的八卦罷了,至於八卦裡到底有幾分可信的,我們誰也不清楚,不過那個男孩,也就是我們的主角——布萊克·阿爾斯特,他父親的確是學士,母親也的確是歌星。
現在的他正站在巴比倫高塔的中層,那裡麵房間開闊,裡麵除了床外就隻剩下一個唱片機,現在那個唱片機正旋轉著,尖刺劃過唱片上的刻痕,奏響他生母離彆的歌。
悲傷的曲調如同嚼蠟的籟音,既歌頌了英雄凱旋後的偉大,又銘唱了過去一切失去的痛楚。
帶著雪的風吹進房間,它們爬上少年的劉海,將那有些淡藍的頭髮弄得潮濕。少年好像很是享受這風,自感覺能給他帶來清醒。
“哢嚓。”
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了,從中走出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人,他戴著黑色規整的方框眼鏡,滿嘴的絡腮鬍有種異樣的性感。
“又在聽你媽媽的歌嗎?布萊克。”
男人名叫威爾士·阿爾斯特,是一位很有名的學士,至於有名到什麼程度?追求到世界巨星有名吧?
冇錯,他就是一個靠著巨星而成功的學士,卻也隻是學士,他的悖論真實性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是胡言亂語。
那些錯亂不通的知識就像是華麗樂章上被彈錯的音符,奇怪且又難聽;要說它是悖論?倒不如是一個信仰神學的亂編。
“嗯,《海洋交響樂》,媽媽最喜歡的曲。”
“是嗎?亨維爾的確說過喜歡這首,我也很喜歡這首,光聽聽它那悲哀的曲調,我已經能夠看到未來人類的命運。”
“是什麼?”
“悲傷以及絕望。”
布萊克回過頭看向他的父親,無光的眼瞳中映襯著他父親的倒影,他父親老了,顯眼的皺紋已經佈滿額頭,連那眼角也少不了它的痕跡。
“你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纔來找我?”
“不,我親愛的布萊克,我偉大的神學兒子,我們已經能夠提煉那股力量了,就差一點,我們能夠創造未來?”
布萊克並冇有馬上回答,他看著已經快要癲狂的威爾士並且開始啃食手指而感到深深地厭惡,該死的人,不可原諒。
“那……成功了能不能放了妹妹?”
原本癲狂著啃食手指的威爾士愣住了,他保持著啃手指的動作,歪著頭看向布萊克,很是疑惑的眼神就這樣看著布萊克。
“什麼妹妹?我冇有女兒,你也冇有妹妹,亨維爾更冇有第二個子嗣。”
“……”
“你這是很讓人感覺到噁心啊。”
威爾士笑了笑,他將嘴上的手放下,臉部的表情再次變回了那端正優雅的做作樣,並且還做了一個超噁心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