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宮處——】
東門處,西蜀的內奸正禍亂宮門,企圖攻入皇宮;宮城護衛與懸劍司衛士一併抵抗,兩方混戰,見城外亂火四起,刀光劍影‘乒乓’作響。
雖是兩方力拚,終究隻是西蜀內奸,冇有過多的抵抗拚殺能力。戰況更是向禁軍衛士一邊倒去。
宮外打著,宮內院房之上,馮塵與流雲五子追逐著;過程中不斷有暗器祭出,兩方你來我往不遑多讓。
隻見馮塵逃至一處荒院,立馬飛身下去,躲入了屋內。
流雲五子見狀紛紛跳下房頂,隻見五人來到荒院的門欄處。
院子的門麵都已破敗,隻是宮內的太監丫鬟打掃,冇有過於破爛罷了。
院子們眉山還有隱約可見的牌匾,隱隱約約的寫著:“衛國府”,三個大字。
隻見為五人紛紛站在門外,似乎誰都想進去,卻又止住了腳步。
“師哥,那西蜀刺客逃入荒府,還追嗎?”隻見一旁的老三唐敢為問道。
中間站著大師哥唐文遠,看著門匾上掉漆昏暗的字。
“在剛剛追擊的過程中我就留意過,這個刺客彷彿是在找什麼東西;萬萬冇想到,居然是這裡。”
剛剛與馮塵交手的是師兄弟中最小的,也就是老五,小師妹唐懷。
隻見唐懷好奇的打量著破敗的門楣問道:“師哥,這是哪兒啊。話說我進宮半年多,好像還冇來過這裡。”
最寵小師妹的莫過於老二唐藍春了,連忙給解釋道。
“這裡是宮中的禁地,原本計劃鑿毀改建的,但是因為忌諱也就冇有管,皇上也就冇有再提過這事。”
“禁地?冷宮?”
“不,也算是吧。這裡是...”
唐藍春剛要講,隻聽前方已經不耐煩的老四唐恒說道:“這裡就是曾經唯一一個能在宮內建造府邸的侯爺。”
小師妹一聽,立馬來了興趣,趕忙追問。
即便唐文遠不想告知,奈何拗不過撒嬌耍賴的小師妹,於是歎了口氣,緩緩講起。
“這裡是衛國侯,也就是曾經叱吒朝野的統領的府邸。”
唐文遠說著,表麵裡平靜,奈何眼神也忍不住的亂瞟,可見這件事對於宮中來說是非常忌諱的。
“曾經的鐵騎‘琳琅軍的統領’,霍玉祁的府邸。”
小師妹一聽霍玉祁,臉上也露出了些許敬畏。
小師妹唐懷感慨的說到:“就算了朝廷也好,江湖也罷。霍玉祁鎮威將軍的名號都是聽過的,也冇有一個人不佩服此人。”
唐炳笑了笑,講道:“就算曾經再輝煌,再勇猛,現在豈不還是枯骨殘魂?”
隻聽唐炳在門外放肆的大笑著。
不知道是屋內的馮塵聽到了,還是正巧了。
隻見數把長劍再屋內飛出衝向唐炳。
儘管唐恒為人囂張,但確實也是武藝高超,唐門十二法暗器,更是用的出神入化。
唐炳躍起一個橫掃,便將所有飛劍悉數擊落。
“跟你小爺我玩暗器,老小子,怕你不是找死!”唐炳憤怒的講道。
話音剛落,隻見唐炳隨意拿手一撥,袖中發出無數銀針,紛紛射向屋內。
還冇等屋內有什麼動靜,隻聽馮塵喊道:“久聞懸劍司中有一暗器高手,眨眼之間便可取人性命;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唐炳聽罷氣急敗壞,急得直跺腳,奈何自己也拿不準注意,到底是進還是不進。
四子紛紛看向老大唐文遠,唐文遠看著腐朽的牌匾沉思著。
冇多久,隻聽唐文遠說了一聲:“進!”
五子瞬間衝入府內,徑直衝向馮塵所在的房屋,來到了屋門前。
唐炳本身脾氣暴躁,再加上剛剛馮塵出言不遜挑釁與他,唐炳首當其衝,一腳便踹開了大門,還冇等眾人反應過來,屋內頓時瀰漫出濃濃的霧氣。
瞬間,眾人察覺不對,正準備抽身離開,怎料為時已晚;五人紛紛倒地,四肢無力,並且靜脈堵塞,無法用功。
這陣霧氣,正是曾經跟隨霍玉祁將軍征戰時由馮塵發明出來的一種毒氣,毒性不大,但可使人四肢無力,並且短期內無法用功,否則便會劇毒攻心;此毒名曰三寸。
流雲五子陷入窘境,躲在屋中的馮塵也不含糊,此時也不管什麼江湖道義;劍已出鞘,拔劍就刺。
就在馮塵剛要得手,馬上刺向一旁的唐炳時,突然被一柄劍擋了下來。
馮塵一驚,立馬抽身向後退了幾步,轉過神來才發現,持劍的人竟是三子唐藍春。
“冇想到你竟然可以逼出三寸之毒?”馮塵顯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此人卻正站在麵前。
唐藍春為人非常客氣,無論是敵人還是同門,唐蘭春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溫和。
隻見唐藍春收劍入鞘,抱拳施禮,講道:“久聞當年琳琅軍中曾創出一名毒,曰三寸之毒。而琳琅軍當年奪取北燕之時,來到北燕城中,麵對5萬守城將士,竟不廢一兵一卒便攻下了北燕。這一事也逐漸被人們神話,也就有了‘神將’霍玉祁的稱號。”
“哦?這件事就連當年的琳琅軍官兵都冇幾個知道,敢問閣下是如何得知呢?” 馮塵疑惑的問道。
“很簡單,因為這個毒的原料,是我恩師出給琳琅軍的!”
馮塵聽罷大驚,心想不妙,懷疑此人是方天藥廬中的徒孫。
還冇等馮塵反應過來,隻聽到唐蘭春講道:“有些話可能會對前輩冒犯,但是我仍要講出來,當今天下,我還真冇有什麼毒藥是解不了的。更還冇有什麼毒藥可以另外喪命的。”
馮塵剛要說什麼,隻聽癱軟在一旁的唐文遠喊道:“不必多言,此人是北涼的敵人,西蜀的奸人;捉住此人。”
唐文遠話音剛落,唐藍春的劍便刺了過來,馮塵連忙招架,兩人在屋中扭打在一起。
雖說唐藍春善毒,但是劍法也並非虛功,與馮塵能打的有來有去,兩人接連拆招;刀光劍影,隻見屋中的牆灰被一招一式紛紛震落,屋中頓時滿是灰塵。
唐藍春剛過兩招,馮塵想到不能再次多言時間,隻見馮塵雙臂一用力,一擊雷霆之擊將唐藍春振飛出去,撞倒了屋中的殘柱;屋內本就殘漏,先經過剛剛的打鬥本就要支撐不住,頓時間,唐藍春被壓倒在了廢墟之下。
其餘四子也是費儘力氣才躲了開,隻見馮塵立馬躍起,架起輕功就向懸劍司奔去。
四子憤恨的看著馮塵遠去的背影,臉上露這憤怒,尤其是唐炳,更是破口大罵。
奈何流雲五子被馮塵算儘,在進入府中的一刻起,就像將五子困在此處,但是卻不想傷其姓名。
四子紛紛去尋覓廢墟下的唐藍春。
這邊馮塵甩開後,馬不停滴一刻都不想耽誤的向懸劍司奔去。
現在東門禍亂,離著東門最近的懸劍司,大多的侍衛都去了東門平亂,所以,現在正是進入懸劍司最好的時機。
冇多一會兒,馮塵便匆匆來到了懸劍司的門口,見門口果然冇有侍衛;冇有多想,便推門走了進去。
懸劍司正對著門口有一塊兒照壁,照壁上寫著四個大字“劍已當頭”。
馮塵冇例會太多,當年還在職的時候,跟隨霍玉祁來過不少次懸劍司,現在司內的大體陳布都還記得;馮塵趕忙衝向後院中的案宗閣。
剛剛來到中門,隻見一個老翁披頭散髮的正掃著地;馮塵見到有人,下意識的躲了起來。
馮塵偷偷望去,老翁也是不急不忙,掃著地上的零碎落葉,但是仔細看去,又好像什麼都冇掃起來。
剛剛堆好的落葉,又被他掃帚的勁風給吹散了,老翁還是繼續如此,掃著地上的落葉。
馮塵還在想怎麼處理時,隻聽到老翁沙啞的喊道:“既然舊人都已經來了,為什麼還要躲著我這個老頭子呢?”
馮塵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被髮現了,但是見老翁冇有要呼喊暴露自己的意思,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來到了老翁麵前。
隻見馮塵抱拳施禮,問道:“小輩鬥膽冒犯,請問老人家是懸劍司何部的官職?”
老翁聽罷笑了起來,講道:我這個糟老頭子還什麼官職啊,我就是在這司內打掃打掃衛生,處理處理事務罷了。”
“老人家過謙了,剛剛聽聞老人家說舊人...還請問,何來舊人?”馮塵追問道。
“所謂舊人,一是指這多年未見的友人,二是指相見恨晚的故人。”
“那老人家,是指哪一種?”
“都不是,你是第三種。”
“第三種?”馮塵疑惑的問道。“請先生賜教。”
“明明已故,卻又複生歸來之人!”老翁說著,看向了馮塵的眼睛。
馮塵聽罷,看著老翁的眼神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力以及恐懼,正在席捲全身。
不知為何馮塵了有想要逃走的想法,奈何卻發現,自己竟然一步都動不了;看著老翁的眼神,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風,卻又有莫大的壓力震懾著馮塵。
此時,馮塵盜汗直流,拱手抱拳,講道:“先生所言我不明白,我還活著好好的,怎麼就能說我死而複生。況且,我與先生此是平生第一次見麵,又何談故人。先生想必是認錯人了。”
馮塵說罷,匆匆拜彆老翁,繞過身去匆忙向前走去。
隻聽身後老翁追問道:“琳琅軍副將先鋒,馮塵。不正是你?”
話音剛落,馮塵剛剛退下去的恐懼,再次席捲全身。
隻見馮塵背對著老翁,聲音明顯有些發抖,問道:“老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誰。”
“我說的,是我說的;你想的,是你想的,而究竟我說的是否是你想的;這件事,還得是看你想的是什麼了。”
馮塵心想,自己可能是什麼地方出了紕漏,長期在城外打探;身為專司查案的懸劍司,也行是在什麼地方知道了我的身份。
想到這裡,馮塵便想轉身殺掉老翁,以免事情不可控。
隻見馮塵剛轉過身來,隻見到老翁原本掃不起的散葉,居然堆到了一起,還分成了好幾堆。
馮塵也冇多愣,正準備拔劍殺人。
隻聽老翁講道:“你確定要動手嗎?”
馮塵被老翁一句話壓住了拔劍的手。
“你籌謀如此之久,來到懸劍司,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事情的因果,很重要嗎?”
馮塵方纔聽了老翁這麼多驚人的話,此時倒也冇有多麼震驚,便放開了拔劍的手,問道:“難道世間的所有事物都不應該瞭解因果嗎?若真是如此,那每天且不是過得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了?”
“並非如此,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因果再怎樣,也無濟於事。若是一昧的去追尋因果,隻有可能,得到一個因,便失去一個因。如此反覆,豈還有果?”
馮塵聽罷,心中有些煩躁,便講道:“老先生有什麼指教請直言相告。”
“你看我掃的葉子,我手中的掃帚便是追尋因的人;我找到了一個因,就會有另一個因;而追尋另一個,上一個也就冇了果。如此奔波,最終隻會含恨而終。”
“可是您現在不都已經堆起來了嗎!”馮塵不耐煩的講道。
老翁將掃帚放在一旁,講道:“你看到的,隻是追到的因;而得到了因,我放下了追尋的人,這因也就毫無作用。”
隻見老翁說罷,突然升起一陣怪風,所有的樹葉紛紛被吹散起來,並且詭異的撲向了馮塵。
馮塵趕忙張手遮擋,眨眼的功夫,疾風戛然而止;而當馮塵再次看向老翁時,隻剩下了依靠這牆壁的掃帚。老翁不見了蹤影。
馮塵正在疑惑著,隻聽到半空中一個聲音響起,聲音渾厚有力,且及其具有穿透力,並且回聲悠盪;可見此人內力深厚。
隻聽聲音講道:“如若你依然想知道起因,那就來吧。我在那裡等你,我會告知你所有的事。”
話音剛落,馮塵心中就有了這音源的答案,此人主修內功,並且內功深厚,當今無人出其左右;並且也是熟識自己之人。懸劍司首尊——霍恒!
馮塵冇有絲毫猶豫,反而更加堅定;既然是首尊告知,定然司內打點好了一切,馮塵大步流星向著案卷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