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猩紅的眼睛心裡竟然感到一絲愉悅。
忙碌了一天,將紙花圈一個個挨個檢查了一遍,壓扁的花整理的立了起來,祭紙一疊疊的堆放整齊,紙紮的小人一個個排列好總算才鬆了口氣。
太爺爺說過,我們掙這種錢,必須勤勞踏實,心懷感恩。
纔算是積得福報,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對我纔沒有惡意。
傻爹將準備好的東西一摞摞小心放在了三輪車上,一車裝不下,便準備來回兩趟給老闆送去。
許是怕他纏著我問,我找藉口第一趟並未去。
見傻爹離去的背影,我將下一趟準備拿走的東西又整理了一番。
“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娃?”太爺爺不安的語氣從我的後背傳來。
許是傻爹不在,我心有恐懼的緣故,被太爺爺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從花圈處收回,不小心被紮紙人的鐵絲劃破了手掌,血珠蹭在了那紙人鮮紅的唇上。
怕太爺爺責怪,慌忙將手捂起來,背過手去支支吾吾的說:“冇有,昨天回來,他欺負我爹,我亂說嚇唬他的。”
太爺爺抬起粗糙的大手,撫摸在我的頭上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唉,委屈你了娃。”
我搖搖頭表示並不覺得委屈,便又整理起來。
不一會兒,傻爹也回來了來不及喝口水,便準備著裝第二車。
可夏季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臉,剛還晴空萬裡,轉眼間便狂風四起。
傻爹裝好剩餘的東西,用麻繩捆好以為很牢固便轉身要走,可車子剛走兩步,明明被捆的很結實的紙紮小人從車上掉落了下來。
我趕忙上前抬起來又塞上了車子。
可那股風卻好像是追著這紙人來的,一連竟然吹落好幾次。
冇辦法我隻能一手把著車尾,一手扶著紙人,隨著傻爹一同去送貨,畢竟明早就要送葬了,這些祭品不能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