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藍雨坐在實驗室外麵的走廊晃著腿,“對啊,每次他跟他那個劉叔打電話都是神神秘秘的,不讓人在。我起初還以為他有什麼小相好的,偷聽了一回,聽見他叫對麵劉叔這才放心。”
劉叔......劉廣平......
阮寧心裡發緊,是巧合嗎?
自從她拿到晶片之後,就像是開啟了潘多拉魔盒,放出了無數惡魔一般,她印象中那些慈愛的長輩,爸爸的朋友,現在就連她的鄰家哥哥都成了人鬼莫測的畫皮人。
她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藍雨,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紀藍雨向來仗義,更彆說之前阮寧還幫過她,她不假思索道,“什麼忙你隻管說,包在我身上!”
“你能幫我打探一下,莊景業電話那邊的劉叔,是不是叫劉廣平。”
“小事兒,冇問題。”
阮寧不放心叮囑,“千萬彆叫他發現了。”
“我辦事你放心嘛。”
......
掛斷電話,阮寧看向窗外漆黑的夜,隻覺渾身發冷。
她開始細細回想著跟莊景業的重逢,以及他們鄰居的那幾年。
莊景業父母工作忙,都是給他生活費叫他在外麵吃,連婉儀不忍心一個孩子自己生活,常常叫他來吃飯,吃完了他們就一起做功課,直到莊景業母親出了意外,他不告而彆。
第二年,阮寧家裡也出了事,兩家再無聯絡。
可即便是這樣,記憶中的學生時代依舊是單純美好的。
就連他們在海城重逢,莊景業也是不留餘力的幫她,借給她實驗室讓她讀取晶片。
可是,如果他也想得到晶片,甚至是暗中跟劉廣平合謀了呢?
就在阮寧心裡發冷時,頭上一溫,“想什麼呢?”
阮寧被嚇了一跳,轉頭,“小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冇叫我?”
季厲臣鬆了鬆領帶,在她身邊坐下,“剛回來,倒是你在這走神,連我進來都冇聽見。”
他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嗓音溫情,“遇到什麼事兒了,說出來,小叔幫你想辦法。”
阮寧悶悶不樂的趴在了他膝蓋上,“冇什麼。”
季厲臣抬手撫著她的頭髮,“到底怎麼了?”
她的聲音有些悶,“小叔,人心好複雜。要是驗鈔機也能驗人心就好了,滴的一下,就知道人是真心還是假意。”
季厲臣被她孩子氣的話逗笑,拉起她坐好,意味深長道,“如果真有能驗真心的機器,那天下就要大亂了。”
阮寧不服氣,“怎麼會,如果每個人都能看出對方對自己是真是假,應該一切都能走到正軌纔是。”
季厲臣挑眉,“那如果是多年的夫妻發現對方心裡有彆人,信任的下屬實際上是旁人的奸細,就連父母全心疼愛的子女都隻盼著父母死,好瓜分家產,你說,這世間會如何?”
阮寧被他的話驚到,似乎已經看到了那種亂成一團的情景,她打了個寒顫,“那難道被矇騙一輩子就是幸福了嗎?一輩子都不知道麵前的是人還是鬼。”
季厲臣笑了,那笑容帶著她看不懂的深意,“如果能被騙一輩子,未必不是一種福氣,各取所需罷了。”
阮寧皺著臉想了一會兒,忽然看向季厲臣,“所以小叔對我呢?是真心還是假意?”
季厲臣頓了兩秒,拉過她的手扣在腹部的肌肉線條上,“你自己摸摸?”
“流氓!”
天色剛晚,少不得糾纏幾次。至於方纔那似是而非的答案,完全被阮寧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