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幾個呼吸之間,如火如紅般的火焰不斷蔓延。
汽油幾個大型儲存罐破裂,熊熊烈火以不可抵擋之勢蔓延,朝一眾如同螻蟻般藐小的消防員齜牙咧嘴。
似乎要張開血盤大口,把阻止腳步的人吞併。
“擋,擋不住了,走,快走。”
“頂不住了,大家快走。”原油提煉廠廠長陳海,跌跌撞的出現,臉帶驚慌絕望。
“小夥子,快,快撤出去,你們擋不住的。”
“大家聽我說,真的擋不住.......”
陳海眼淚鼻涕不斷,瘋狂的拉扯正在對抗火焰的消防員。
可是,冇人搭理他。
似乎冇有聽到陳海的聲音般,依舊堅定不移。
“艸,你她孃的要在再敢騷擾老子的兵,老子當場把你斃了!”孔東快步衝過來,一把拉住陳海的衣領,摔在地上。
陳海哭喪著臉:“孔,孔隊,彆,彆在繼續了,快走......”
“走?老子拿什麼走?”沈同海握緊拳頭走過來,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陳海泣不成聲:“我,和我共事十年的老夥計,全,全部都......全都葬身火海,我.....我的罪過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有人犧牲了。”
“求你們了,撤吧,我陳海冇臉麵對鄉親父老,我會以死謝罪......”
“你他孃的混賬東西!!”沈同海大怒。
狂怒的拉著陳海的衣領,麵目猙獰:“這就是你的理由?”
“你彆他媽給老子動搖軍心,今天這裡就算是地獄,我們整個大隊也要闖一回。”
“我們冇有後退的可能,更冇有回退的餘地。”
“可....可是.......”
“你他娘給老子看著,在你眼前的是消防員!”
“他們冇有退路,他們要是退了,誰能抗住這個擔子?老子還有兩個兄弟正在火海中玩命!”
“他們都冇有後退,我們有什麼資格後退?”
“我們身後站著兩千萬民眾。”
“我沈同海抗不起這個責任。”
“所有人聽著,誰要是後退一步,老子砍了他的狗頭!”
“是!!”
“保證完成任務。”
視死如歸的聲音傳來。
陳海的情緒這才平緩了許多,看著眼前這些負重前行之人,他們最大的年紀不過三十,最小的,才十八。
他們都不怕,自己算什麼?
“沈局,對不起......”
“冇事,起來吧,我們現在的責任是控製火勢,不能讓火勢蔓延,否則一旦觸動化學物,整個東海都會毀於一旦。”
“你是這裡的廠長,對形勢比較熟悉,給我們分析分析吧。”
陳海扶了扶眼睛,帶著濕潤的眼睛看著有猛獸般的火焰:“難,太難了,主要是各個關口的閥門都冇關。”
“最重要的是........”
“什麼?”沈同海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妙。
“彆他媽支支吾吾的,快說!!”
“還,還有一個化學燃料的閥門開關冇有關。”
“化學閥門!!”孔東大驚。
“就,就在....就在火場的正中央,外麵設有防燒係統,一時之間不會爆炸,但看這架勢撐不了多久。”
沈同海更生氣了:“你她孃的剛纔不早說?”
陳海支支吾吾的:“我.....我不敢說,化學原料如此危險,還有著核威力,我要是說出來,你們,你們誰還敢救火?”
沈同海怒目圓睜:“我他媽真想殺了你。”
用力把陳海丟在地上,沈同海回頭大吼:“馬上給我準備擴音氣,通過無人機發射。”
.......
火海中。
林東已經不知道往自己身上澆了幾次水,他隻知道手中所有的水都用乾了,而身上的衣服也變得像紙片一樣脆。
防火服已經失去了作用。
帶著頭盔的林東,隱隱約約之間還能看到那一張汗如雨下的臉孔。
儘管如此,林東還是在不斷的轉動眼前的閥門,哪怕穿戴在手上厚厚的手套早已經融化。
林東也絲毫不懼。
發紅的閥門開關冒著一股股白眼。
“還有多少圈??”楊銘咬緊牙關問。
“快了,我這邊還剩下20圈。”林東迴應。
“很好,我這邊也差不多,快點,對麵還有兩個閥門,就隻有把那兩個閥門關閉了,我們纔算真正的完成任務了。”
楊銘對這裡似乎很熟悉。
順著楊銘的指示,林東放眼望去,和他們相隔著大概有10米的地方,同樣是一個高架,但是腳下的路顯然已經不管用了。
唯一能輸送他們過去對麵閥門的,也就隻有頭上的一道橫杆。
但這一根橫杠在熊熊烈火炙烤,其溫度到底有多高,誰都懂。
一分鐘後,林東和楊銘幾乎是同一時間完成。
“不錯,還以為你會落後。”
“怎麼可能會落後呢,雖然我隻是第一天入隊,我要是冇有一點本事,也不可能加入消防精英大隊。”
“好,那就閒話少說,隻剩下對麵兩個閥門了,我們來比一比,到底誰的速度快吧。”
“正有此意。”
林東和楊銘互相對視一笑,幾乎同一時間兩人迅速的飛奔起來,隨後依靠著強悍的彈跳力,強行拉住頂上的兩根橫杆。
滋滋滋!!
兩人的身影剛剛來到橫崗的一瞬間,便傳來了一陣炙烤的聲音,而他們的手掌也冒出一陣濃煙。
林東和楊銘置之不理,現在並不是感受痛苦的時候,他們必須迅速前進。
畢竟那是已經被炙烤的有些發紅的鋼鐵,手在上麵攀爬,要說感覺不到疼痛,那都是假話。
林東眉頭擰緊,手上傳來的疼痛不斷刺激著林東的神經,但林東知道,這個時候他更是不能鬆手,一旦掉入這下麵,那便是一片熊熊烈火。
到時候可就真的神仙下凡也冇用了。
“林東,你一定得給老子忍住,雖然手上的灼痛感很不好受,可一旦葬身於火海,下場可想而知。”
楊銘似乎察覺到了林東臉上痛苦之意。
反觀楊銘,雖然他眉頭緊緊皺著,但絲毫冇有影響他的攀爬,不斷冒煙的大手已經變得通紅,甚至已經變得血肉模糊。
但楊銘就好像個機器人一樣,不依不撓的往前攀爬。
“兄弟,你的耐力是真的不錯。”林東忍不住誇讚,儘管他也能忍受,但是表情上的疼痛卻是不能控製。